不过那些姑娘们眼也不是瞎的，第一眼都能看出来顾雨泠是女子身，再加上有老鸨带路，她们倒是没有太过慌张，甚至还饶有兴趣地围观了起来，免不得在心里猜测能让老鸨引进来的是什么贵客。
至于跟在后面的白云飞……则默认被众人当成了属下，不过好歹还算有点小帅，倒也吸引到了好些目光。
然后他表情就更冷漠了。
后院胭脂水粉味道确实十分浓郁，甚至有些呛鼻，空气质量绝对算不上多好，就算周围有不少漂亮姑娘，在这里呆了一会，顾雨泠也被熏的没了欣赏的兴趣了。
她现在有点后悔跑这地方来了。
老鸨还不知道两人内心的想法，倒也是知道他们不会喜欢这种地方，便径直把他们领到了院子最后面，这里是唯一一块比较清净的地方了，空气中的胭脂味也淡了许多。
“两位公子便在这里等等吧，老婆子去把姑娘们叫过来让两位公子选。”
顾雨泠点了点头，略显好奇地打量了周围一圈，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后厨？”
“老婆子哪敢把两位公子带去那种脏污地方。”老鸨赶紧解释了一句，“这里是新送来的姑娘们住的地方，她们是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这里的。”
“刚送来的姑娘？”顾雨泠打量了那些房子一圈，突然注意到房门大都从外面落了锁，“能把她们领出来看看么？”
古装剧里不是经常有良家女子被卖到青楼的桥段，现在看来似乎也不像是凭空捏造。这些锁估计就是为了不让她们逃跑的，也和牢笼差不多了。
她倒不是善心大发想解救一下这些姑娘，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反而还有可能害了她们，这一点她还是明白的。她只是想看一下刚到青楼的姑娘是什么样子，毕竟想要清纯款式的话，装出来的清纯总没有真正的清纯自然。
闻言，老鸨却是一顿：“这……公子莫怪，不是老婆子不想领她们出来，实在是她们野性未训，不知礼数，恐怕冲撞了两位公子，那我老婆子也担不起的。”
“没关系，我就喜欢这种的。”顾雨泠摆了摆手，“把她们叫出来就行。”
带点野性的小猫才刺激啊……
老鸨还是有些迟疑。
白云飞便直接丢给了她几两银子：“让你叫就叫，钱不会少你的。”
然后老鸨就屈服了：“好好好，老婆子这就去叫。”
管他呢，钱才是王道。
在老鸨快步离开后，顾雨泠忍不住歪头瞥了白云飞一眼：“啧，老板大气。”
给小费都不带眨眼的。
“说了带你出来玩总不可能还扣扣索索的。”白云飞轻叹一声，随后又问道，“原来你喜欢那种带野性的？”
“不，我博爱。”顾雨泠耸耸肩，“合我口味的我都喜欢。”
“看来你也是个色批。”
“我又没说我不是色批。”
“……”
老鸨这次的动作很快，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她在开锁放那些姑娘出来的时候还特地找了两个膀大腰粗的打手过来在边上看着，这种对待态度就很能说明问题了——估计里面那些姑娘有不少都是被迫进来的。
被放出来的姑娘们在两人面前站成了一排，颇有皇宫选妃的架势，不过这些姑娘的表情都不怎么好，大都带着许些负面情绪，屈辱、愤怒、悲伤、绝望等等。
——虽然刚才还说着不打算善心大发，但现在看到她们这模样，顾雨泠顿时就有点于心不忍了。
顶着这么多姑娘的目光，感觉跟他俩多十恶不赦一样。
想了想，她压低声音问了白云飞一句：“能把她们全部买下来么？”
白云飞眼角一跳：“你吃饱了撑的？买了搁哪？给你开后宫？”
“放她们走呗。”
“那大概率还会被抓回来，或者抓到其他地方去。她们压根就没有自力更生的能力，你把她们买了不管相当于花钱害人。”
“……行吧。”顾雨泠便死心了。
老鸨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这些姑娘对贵客这么差的态度说不定会让两位公子不高兴，不过放都放出来了，她还是试探着问道：“两位公子可有满意的人选？”
顾雨泠点了点头，抬手指向其中一个妹子：“就她了。”
那是个穿着一身素色罗裙的姑娘，大约十六七岁年纪，模样虽然算不上上佳，但十分清秀，称得上赏心悦目，而且脸上那楚楚可怜的小表情也让顾雨泠升起了许些保护欲——就好像邻家小妹妹一样，正是顾雨泠喜欢的类型……之一。
然而老鸨在看到她所指的姑娘之后，却是愣了愣。
“怎么了？”见她不回应，顾雨泠问道。
老鸨拍了拍袖子，迟疑道：“公子不再考虑一下？这里还有其他更优秀的姑娘……”
“不考虑了，就她。”
“可……”
“怎么？不能挑？”
“当然不是……”
“那不就行了，我就要她。”
见顾雨泠这么坚定，老鸨表情有些怪异，却也没再说什么：“那便就这位姑娘吧，公子请稍等。”
把其他妹子又关回屋里之后，老鸨便领着几人回到了之前的上房，路上也与顾雨泠两人介绍了一下这姑娘。
姑娘名知春，正是二八年纪，几天前才被送到青楼，别看表现出来的楚楚可怜模样，实际上这妹子在此之前已经好几次试图过逃跑了，虽然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却也让老鸨颇为头疼，这路上也是重点提到过她的顽劣，就是想让顾雨泠换一个。
可惜顾雨泠越听越喜欢。
不甘屈服于人生的小野猫诶，啧，她以前看本子就喜欢这种类型的。
咳。
老鸨见两位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劝了，只是说道：“知春野性未服，恐冲撞了两位公子，我老婆子就在门外候着，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好进来帮忙。”
“行，麻烦了。”顾雨泠点了点头。
等老鸨离开之后，她便对知春招了招手：“随便坐吧，我们不是什么坏人。”
知春没吭声。
准确点说，她从一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现在也只是站在房间中间低头发着呆，对顾雨泠的话语没有半点反应。
顾雨泠就不知道说啥了。
她之前确实是为了开开眼界而来，但现在找的既然不是受过训练的青楼女子，就这么强上手似乎也不太合适，总感觉像他们在欺负人一样……现在知春没反应，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做了。
毕竟她也没这方面的经验。
想了想，她突然歪头问道：“白云飞，你以前不是说你有个兄弟去过红灯区么？他是怎么玩的来着？”
——既然没经验，问问有经验的人不就行了。
白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