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商议过后,我和勒克斯准将达成共识,IMTF先行前往到敦刻尔克做好工作,勒克斯带领由前法军和前德军组成的游击队以及伤员伪装成民众乘交通工具前往敦刻尔克。
达到港口以后,如果褚楚不能搞到一条能出海的船只或者另生变数,则在汇合以后袭击港口抢夺出海船只同时通知英国军方请求他们的接应。
至于在那之后,我是断然不可能和褚楚回梵蒂冈的,不仅我不回去,而且褚楚也回不去。
贪得无厌,才是男儿本色嘛~
东方泛起一点鱼肚白,我们准备再度起身向西方飞行,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计划贴地飞行,不经过任何城市,尽量减少休息,从科隆到敦刻尔克直线距离大约200公里,急行军大约能在两个小时以内抵达。
我们是无所谓,辅助系统随时给一针肾上腺素保持精力,开启散热器的时候还能顺便透析血液,过滤掉譬如乳酸这类导致肌肉酸痛的化学物质,200公里的急行军虽说不会轻松,但也并不是什么艰巨的任务。
但是褚楚就不一样了,她想要跟上我们的speed,那就必须马力全开,不间断地施放反重力魔法以及推进魔法,两百公里,几乎不休息,她的魔能可能经得住消耗,但她的体能一定耗不住,毕竟她的本质就是一名刚从象牙之塔里走出来的学生而已。
“我跑不动!想也别想!”褚楚抱着门口的水泥柱子坚决不愿意和我们一起直抵敦刻尔克。
“你这算不算违约?刻意破坏我的撤离计划。”我蹲在她身旁戏谑的问道。
“蛤?你这强人所难好不好?”小小的脑袋上大大的不爽,似怒非怒,态度强硬。
“那没办法了,你就呆在这里吧,我和我的战友去英国了~”说罢,我故作惋惜之态,耸耸肩膀,断然离开。
“诶?你好歹求我一声啊!”看到我一副真要走的样,褚楚哪里还管那根水泥柱子?手忙脚乱地黏了上来,“但我是真的飞不动啊。”
我转过身,面对着褚楚,微微一笑,这种小事在回家的诱惑下根本不值得一提。
“没事,你飞不动,有人飞的动~”我瞅了瞅正在吃早饭的姬封,小麦粥不如中国的小米粥养人,大大的麦粒黏在这位毫不知情的可怜人的嘴边。
吃啥啥不剩,那该出力的时候总得出点力,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波不是为了报复谁,只是心疼在维也纳被姬封吃掉的第纳尔,仅此而已。
……
法兰西斯牧区
敦刻尔克
咸腥的海风带来了阵阵凉爽的空气,蓝天、碧海、沙滩此刻会聚在一起,渔鸥与雯霄齐飞,碧波共长天一色,我坐在海边的树下,美景佳人,我的心情也随之昂扬。
姬封整个人躺在海滩上,喘着粗气,嘴中还不忘咒骂我,什么柠檬输了,毒奶名单等等形形色色的中文词汇,让我受益匪浅。
姬封也并不是孤独一人,她的身边一只斯拉夫萝莉和她同病相怜——叶卡捷琳娜并不放心游击队,她用小小的身躯把瓦兹洛夫扛了两百公里,并扬言如果瓦兹洛夫说不出什么她感兴趣的秘密,就要把他剁了喂熊。
不远处就是敦刻尔克的港口,此时已经是正午,港口中的伙计、水手、渔夫都放下手中活计聚在一起谈天吃饭,港口中人声鼎沸,一片匆忙的繁华景象。
我很喜欢,这种世俗喧嚣声,比起彼时沉寂的死亡城市,我更喜欢此刻人们摩肩接踵的勃勃生机。
褚楚已经过去凭着主教的文件租到了一条大船,一切都非常顺利,而我们现在只要躺在沙滩上等着勒克斯他们和我们汇合就行。
“姐姐~”
褚楚略带稚气的声音,应该是在喊我,但是声音微弱,似乎离我很远。
我循声望去,确实是褚楚,只是她并不是在和我说话,而是在和马歇尔。
“你是?”
“褚楚·南丁格尔。”褚楚欣然自报姓名,“姐姐就是缇莎姐姐经常念叨的堂姐嘛?”
“嗯,没错。”马歇尔骤然警惕,眯起双眼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位纤细苗条的少女。
“这场战争创造了无数悲欢离合,是不是?”
“没错,我和瓦,额……我和缇莎分分合合,游走在生死边缘,也算是饱受战争之苦了。”马歇尔不经意间宣誓主权,暗示她和我不可分割的一对。
嘴角的弧度不经意上扬,我回过身子,背对她们,假装听不见,看不着。每个男生都有假装听不见自己暗恋的女生对自己讨论的经历吧?若即若离,相互猜测对方的心意,这才是一场恋爱中最令人怦然心动的阶段。
“可惜了,你的堂妹,为了拯救你们,要和我回到梵蒂冈去~”褚楚掩面叹息,一副同情马歇尔的样子,“我会替姐姐照顾好缇莎姐姐的~”
“什么?”马歇尔大吃一惊,我并没有告诉她我和褚楚的交易,她一直以为我会跟她一起前往英国,最后一同返回美国。
“我是说呀,缇莎姐姐,她呢,要和我一起,回到,梵蒂冈!”褚楚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说出了这句话,甚是得意。
“那必然不可能,我这个弟……妹妹虽然蠢得可以,但是骗骗你这样的傻姑娘还是绰绰有余~”马歇尔反击有力。
“哼~”褚楚也没有反驳,但马歇尔的话也没有激怒褚楚,“随你的便吧~反正按照约定,你!可以安全地回到你的祖国。”
“缇莎也可以!”马歇尔吧不依不饶。
褚楚不再和马歇尔拌嘴,伴随着松软的海沙被挤压时发出的沙沙声,我感受到褚楚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
“看看表,缇莎!”褚楚的声音非常硬朗,和平时略带稚气的她完全不一样。
现在已经十二时三十七分,令人昏昏欲睡的正午。
“怎么了?”
“你还在等你的游击队吗?”
褚楚的声音宛如银针,直接刺中了我的神经,让我如梦初醒,糟了!我一路上褚楚一直在帮忙,这让我越来越信任她,但无论多么信任,这最后一步也是她反水的最后机会,我本不应该再让她从中操作……
背后一阵恶寒,顿时毛骨悚然,这妮子,不会……
“你!?”我缓缓的回过头,颤抖的手指着褚楚的脑袋。
“哼!”褚楚不可一世,挥了挥手,金色的权杖便不知从何处飞来,在她手中旋转,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一群身着金边白袍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