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在一起的剩余时间已经开始以小时为单位计算了。数十小时过后,我们就真的会分开,而且几乎没有可能再见面了。
这是仅供试玩一次的demo,没有二周目。
如果她在过去的某一天,因为某个意外突然离开了我,或许现在的我能够接受这个事实。但是比起突如其来的一刀,还是持续一小时的鞭打更令人难熬。
我们的话语中开始不断充斥着对于这件事的暗示,(虽说是暗示,可你觉得我们两个有谁不懂对方的意思呢?)到最后都以尴尬的笑来缓释。我说没有任务的这几天好无聊,她语出惊人说要让我睡了她,因为身为她第一个男友的我名正言顺。我说别胡闹,她开始哭,说我连最后的愿望都不愿意帮她实现。我说人是用脑子思考的,不是用下面思考的。她生了我一整天的气,但唯独这件事我绝对不可以答应她。我有我的原则,我也要对她的将来负责。
「如果我真的想上你,从离开大坝的第一天起我早就有无数的机会了,而且我清楚你绝对不会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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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那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
6月17日中午,这是前两天再次和恶水谷通信时他们给出的救援队抵达的确切时间。
我们在这几天里已经尽可能通知到了所有我们知道的营地。有的人表示相信我们,有的人半信半疑,也有人不想离开。
「我没想到真有不愿意走的。这些人脑子里在想什么啊?」罗曼难以置信地说。
「不是每个人都觉得离开是件好事的。对于他们来说这不过是换个地方躲僵尸而已。我们已经尽到我们的义务了,是去是留就由他们自己决定吧。看——第一批客人已经来了。」斯卡尔指着远处驶来的车队。
领头一辆白色防爆车,后面跟着几辆改造得千奇百怪的巡逻车。
那些是海明威站的车,去过他们营地多次的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们太了不起了!」眼镜男第一个跳下车,朝我们快步走了过来。
「最近怎么样?」
「好得不能再好了!」眼镜男推了推眼镜,和斯卡尔握手。「自从空投那件事之后,全营地的人都热情高涨,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只是一箱空投而已啊……」
「跟空投本身并没有关系!关键是有人得知了我们正处于困境需要帮助,我们有希望脱离这片苦海了!你要知道,希望对于我们来说,真的比一箱空投更重要!」
「『大娘』呢?她和她的手下还是不打算离开吗?」我问道。
眼镜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嘴皮都快磨破了,她还是固执己见。」
「唉,尊重她的选择吧。」
正说着,紧随其后,薄雾峰水库的人也来了。
「克莱格首领,您好。」斯卡尔说。
「我现在不是首领了。」克莱格取下了他的牛仔帽,「我解散了我的营地。」
「哦?那怎么还有这么多追随你的人?」
「他们现在和我是朋友的关系。」克莱格看了一眼身后曾经的手下。「到了那边,我这个首领就什么都不是了。」
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营地的成员,其中大部分我都比较眼熟,当然也有一些我认识的,没有出现在他们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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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单翼直升机领着三架双翼运输直升机从东北方向缓缓飞向全市唯一适合降落的别墅开发区,飞向早已等候多时的我们。
几名驾驶员从机舱走下来。
「你们好。」单翼直升机的驾驶员向我们致以问候。「我们是来自恶水谷的救援队,奉命前往欢乐谷市实行人员转移。」
飞行员脱掉手套想跟谁握手,但是一时间我们这边没有人站出来。场面变得有些尴尬。
我急中生智,推了罗曼一把。「你去。」
「我?为什么是我啊!」罗曼压低声音说。
「啊,你好。」飞行员见罗曼向前(被动)走了一步,便向他伸出手。
「呃,很高兴见到您……」罗曼挤出像是电脑软件制作出来的假笑。
「这些就是整座城市所有的幸存者了吗?」飞行员看向罗曼身后。
「差不多了,愿意来的都来了,不愿意来的我们也尊重他们的选择,没有强制让他们来。」
飞行员点了点头,「你做得不错。」紧接着又问:「你们清点过有多少人吗?」
「有多少人来着?」罗曼回头用眼神向我求助。
「161人,老人17名儿童22名,刚报完数你就忘了吗?」我不耐烦地说。
罗曼把这个数字报给了飞行员。
飞行员回头看着驾驶双翼机的驾驶和副驾驶几个人,「能行吗?」
「我们一架飞机核载55人,55乘3是165,减去我们六个……多了两个出来。」其中一个计算出结果后说。
「就多两个人而已啊。」斯卡尔嘀咕道。
「这是飞机不是汽车,超载等于玩命。」罗曼说。
单翼飞行员挠了挠他的光头,「多出来两个人……要不让这两个人上我的飞机如何?我刚好能搭上两个人。」
「这是个好主意。那谁愿意来坐我们的vip专座?欢迎踊跃报名。」副驾驶呵呵地笑着说。
我认识的人都看着我,我不认识的(可能认识我的)人也在看我。
两位飞行员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你要来吗?兄弟,我看你腿脚也不大灵便呢。」
「啊……好吧。」
「这位小姐你负责照顾他是吧?那第二个就你了。不浪费时间了,咱们要赶在日落之前回到恶水谷,飞机满载不能飞太快,所以得抓紧时间。」飞行员说着拍了拍手,「后面的都听好,排成三列纵队,分别去前面那三架大直升机,会有人清点你们的人数,满员了就去下一架,现在就行动,要快!」
好在我们提醒过幸存者们要记得带上自己的贵重物品,照片什么的(当然今天在场我看见了有背着一口炖锅来的),不然他们就得抱憾离去了。
在另外几名飞行员的帮助下,这159名幸存者勉强分成了比较均匀的三列。(奇怪,159除以3不就是53吗……)
「你们跟我来。」其中一架运输机的飞行员小跑到队列前面说。
光头飞行员看着人陆陆续续上了飞机,手一挥,对我们说:「咱们也准备出发吧。我请你们喝饮料。要咖啡还是红茶?」
「……有可乐吗?」月兔问。
「啥?」我感到不可思议。这家伙可从来没喝过可乐。
「哈哈哈,有,都有。年轻人离不开碳酸,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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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2日,我第一次来到欢乐谷市,从薇仙山脚下一栋废弃木屋里醒来。
6月17日,我们离开了欢乐谷市,与159名怀着无限希望,寻求新生活的幸存者们一起,向着恶水谷,这个只闻其名的地方前进。
「来,美丽的小姐,您的可乐。飞机上没有冰块,请谅解。」光头说着将一杯冒着气泡的可乐放在月兔面前。
「哇哦,这就是可乐吗?还会冒泡泡——叶苇航,你看它会冒泡泡!」月兔像个刚见到新玩具的小孩一样两眼放光。
「你先尝一下吧,可乐的味道你未必会喜欢。」
月兔伸出舌头小心地舔了一下。「甜的,还有……说不出来的味道。」说完,她便放了半个心地喝了一口。
「咳噗」在我意料之中,她喷了一半出来。
「怎么会辣舌头啊??好怪的味道!」
「那个才不是辣,是碳酸的作用啦。」我说完顺便也喝了一大口。
啊,熟悉得让人想流泪的滋味。你们知道这三个月来我喝的都是些什么吗?
白开水、快过期的速溶咖啡、酒、茶包。
只有碳酸饮料才能让我相信自己还处在现代社会,虽然可乐是上上个世纪发明的东西。
「听说这个饮料还是年轻人之间很流行的东西……这么辣的饮料,真的会有人喜欢吗?」月兔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一般都喝瓶装的。喝之前要先摇七下,然后再打开。当然要非常小心,因为摇过的可乐会把里面的二氧化碳喷出来。释放一点气体之后再喝,就不会刺激舌头了。」
「哦,那我可以把气全放掉吗?像戳气球那样?」月兔问。
「哈?神经病啊,气放完了就不是汽水了!」
正在我们嬉笑的时候,飞机已经升高,渐渐往城外飞去。
我朝下一看,整个城市就在我们脚下。正下方的别墅开发区,前面的兰奇托镇,还有远处最醒目的薇仙山,以及那座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接近的无线电塔。
「离开家很舍不得吧。」耳机里传来光头飞行员的声音。
「还好,但我们——」「话又说回来,你们这个年龄,正是离开家出去见世面的时候,别的不说,恶水谷你去了绝对不会后悔的。」
「呃……」
「我们那里有很多像你们一样,二十岁,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要不是这场灾难,他们也许能成为画家、医生、会计师。我们恶水谷尽量去还原一个城市应有的体系,让他们也能找到到自己的价值所在。希望你们也能像他们一样找到自己的价值吧!」
飞机飞过了城市边缘的高山,我们也第一次看见城市外面的风景。
一望无际的平原像青草色的蛋糕,被笔直延伸到远处山峦的公路划分成两块。从百米高空俯瞰大地,发现粗壮的电线杆像牙签一样细小,没有植被覆盖而裸露出的土地好像糕点师失手撒在蛋糕上的可可粉。
我正想合眼养养神,结果一个久违的声音直接把我睡意驱赶得无影无踪。
——「任务『逃离Pleasant Valley』已完成。奖励已发送到您的帐户,请查收。」
「距离任务结束还有57小时42分11秒,您可以选择『立即返回』如果不需要『立即返回』,您不需要做任何事。」
只要我选择立即返回,这里的一切都将结束,成为过去式。我会回到「桌面」,查看自己的游玩进程,自己解锁的成就,然后准备进入下一个游戏。我的思绪就必须止步于此了,因为生活还要继续。
我想起一个故事。新书发布会上的作家,抬头看到自己多年前的女友捧着自己的作品朝自己微微一笑。那一瞬间作家脑海里激起千层巨浪,往日两人由相识到相恋最后相别的情景历历在目。
那个时候,女孩很美,很清纯,很活泼。
回忆持续不到两三秒,名字已经签完了。作家第一次恨自己名字这么短。他抬头想说什么,而女孩已经接回签好名的书,留下一句「谢谢」,转身离去。而下一位读者又把新的一本书恭敬地摆在了自己面前。
作家用余光看见,已经是女人的女孩走出十米之外,那里有一个男人和一个个子不及男人腰部的小毛头在等着她。
「叶,你困了吗?」月兔问。
我把座椅往后放低了一点,说:「嗯。我要小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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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可思议……我们居然真的离开了,我们离开了这座被封锁的城市。
叶苇航说,他将会在两天过后离开这里,我应该也是吧。
明明我就快和他分手了,现在的我内心却一点伤感都没有。
我喜欢他,没有别的含义。这就是一个十八岁的月球女孩对一个二十岁的地球男孩的爱。我们愿意分享彼此的快乐,分担彼此的痛苦。我们互相信任,即使因为保护对方而遍体鳞伤也毫无怨言。
可乐的表面还在冒着微小的气泡,它们不断上浮然后破裂。
「小姐,说起来,你们为什么这么倒霉,听电台的接线员说,你们这里出城的隧道『全部塌了』?是地震吗?」
「这里一年前,就在病毒爆发没多久的确发生过一次地震,但是……还没到让隧道塌方的程度。」
「哦?那是另有原因了?」光头飞行员十分好奇。
「是这样的……」
我娓娓道来,把这两个月来我从那些幸存者们口中听到的点点滴滴都讲给了两个飞行员。
……
「简直——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们才敢这么做吧。简直恶毒至极啊!换作平时这些人都该坐牢,他们的上级就该枪毙!」光头飞行员愤慨地说。
「谁知道呢。这群兵恐怕没那胆子自作主张拿上万人的命开玩笑吧,搞不好就是他们的领导让他们把隧道炸了的。里面的人死无对证,退一万步讲就算活下来了这些士兵也不用担心,全世界都乱成一锅粥,谁有闲心管这些。」副驾驶拿着一本小册子翻看着。
「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我不解地问。
平民被病毒折磨已经很惨了,为什么那些军方还要落井下石?
「阻断交通啊,防止城市里面携带了病毒的感染者跑出来再祸害别的地区。」副驾驶把手册放到头上的一个储物架,「听上去的确不人道,但是世界就是这样一路淘汰过来的,为了保住人多的游轮,人少的游轮总是会被放弃。」
「原本这座城市有一万多人。」我瞟了一眼睡着的叶苇航,「一年多过去,活下来的就只有在飞机里的那些人。」
光头飞行员叹了口气,说:「每个地方都是这样的。你们这儿还只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城,像那些发达的大城市,按照这个死亡比例算的话更惨。乡镇的情况稍微好那么一些,但是也好不到哪去。」
「这次灾难还要持续多久啊?」明知道已经快跟我没关系了,我还是出于好奇问了一句。
「不知道。我根本不信那些什么狗屁卫生专家生物学家的预测。去年的这会儿他们说能控制,年底之内一定可以彻底战胜病毒,年底又说要等明年,现在他们已经不敢发表言论了,怕愤怒的市民朝他们丢鸡蛋。」
「他们还活没活着都是个问题呢。」光头不屑地说。
「但是我们不是走投无路,僵尸再多,再强大,它也要进食。如果地球上存活的人类都生活在它们无法靠近的地方,它们自己会腐化的。我们只要跟它们打消耗战,笑到最后的那肯定是我们。」
「你好像……很有信心呢。」我说。
副驾驶笑了笑,说:「保持乐观很重要!病毒会传播,乐观也是会传播的!这就是我们营地能够坚持到现在,成员不减反增,规模也越来越大的原因!顺便问一句,这个小伙子是你什么人啊?我猜是男朋友吧?」
「啊……是的。」我点点头。
「他为什么受伤啊?这年头被僵尸咬伤就等死了,所以他这应该是人为的吧?」
「嗯。」我又点头。接着,又把逃兵们的事跟他们说了一遍。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听了真让人解气。」
「死有余辜啊。」副驾驶感叹道。
连续讲完两个故事的我已经口干舌燥,赶紧把剩下的半杯可乐一饮而尽。
「咦……?」可乐变得比刚才甜了,像糖水一样。
我把这个疑惑告诉了他们二人。
「哈哈哈,是这样的,汽水没了气就是糖水啊!」光头笑道。
啊……原来如此。
可乐的气总是会漏光,就像时间一样。
但是尝一口漏完气的可乐,发现它其实很甜,甚至比最初还要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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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吹到我脸上。
不对啊,这不是风,这是——
「该醒了该醒了,我们要到了。」有人在拍我。
夕阳火红的光透过机舱玻璃照射在我脸上。「现在几点了?」
「现在是19时8分。我们预计还有二十分钟抵达恶水谷。等我们飞过前面那座山,你马上会看到水坝了。」光头说。
正如光头飞行员所说,当我们的直升机绕过山丘之后,一道数十米高的堤坝出现在眼前。即便身处数百米高空往下看,这道堤坝至少有七层楼高,远高于薄雾峰水库。但和薄雾峰水库不同的是,这里并没有河流——至少我看到的只是一条干涸的河床。
越过堤坝,左右两侧是厂房和设施,和薄雾峰差不多,但是要大上两三倍(可能都不止)。
「好大的水库啊……」月兔发出小声的惊叹。
「嘿嘿,那当然。而且这可不仅是水库那么简单的地方啊。这儿是水电站,本来计划会有千名工人同时工作的水电站。」副驾驶也看了一眼脚下。
河床右侧都是电力设备,降压器什么的,我也不懂。左右两侧由一座桥连接,桥上还停着一辆报废的消防车,储水箱脱落在一边。
「果然,哪个地方应该都是这样的吧……」
光头飞行员连说了三个「不」,「也有没这么荒凉的地方哦。资源保障城市。一个州一半的兵力保卫那一座城市,苍蝇都飞不进去。里面的居民照常生活工作学习。」
「这条河干了很久了吧?」我问。
「是啊。你刚刚过堤坝的时候没看见吗,坝上开了个洞的。」
「没有注意到。」
「说起来倒霉。一架轰炸机从恶水谷上空飞过,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怎么的,丢了几颗炸弹下来。好家伙,大坝给炸穿了一个缺口。后来给解释是说操作失误。我想行吧,他们爱怎么解释怎么解释,反正我们这边没伤着人就行。但是大坝开了口子,水都流光了。再后来就成了这样光秃秃的一片。」
「我们现在是要去二号营地吗?」月兔问。
「是的。二号营地就在发电站后面。刚才我们已经飞过一号营地了,只不过你们应该没看到。」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我终于趁太阳还没落山的时候看到了所谓的「恶水谷营地」。
如果要问我看到它的第一印象,那大概只有一个字:「大」。
在空中还感觉不出来,但是当飞机降落在停机坪上之后我才发觉看似很接近的两座瞭望塔其实相隔很远。
「女士们先生们,感谢您乘坐本次航班。欢迎来到——恶水谷二号营地。」
光头飞行员打开机舱内的照明灯,语气充满着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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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完完全全在野外搭建而成的,恶水谷二号营地并没有太多建筑物。唯一的建筑物是营地正中间的一间仓库。
从入口——入口处有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把守,围墙下半部分是用砖砌起来的,高一点的地方则是铁丝网,听说可以通电,但他们从来没真正用过。正前方是医疗站,搭建了六个大帐篷,可以同时容纳近一百人。医疗站后面便是仓库,里面保管着许多武器和工具。
仓库背后是生活区。我粗略估计了一下,大概……6乘8的矩阵,将近50个和医疗站一样的那种大帐篷,能提供800人的住处。
令人咋舌的数字,而且这还只是恶水谷的一半。
「好多人啊,我的天……」月兔惊讶地看着营地里来来往往的人。环境是拥挤了一点,但是这样却更能让人觉得安心——至少不会像只住了不到两百个人的兰奇托镇那样,走在街上半天都看不到一个人影。
「想到他们以后能在这样热闹的环境下生活,每天都能看到忙忙碌碌的同伴,我觉得我们做的一切都还算值得。」我说。
「说实话,虽然过去这些日子里有一半都提心吊胆,但是到了要离开的时候,反而有些不舍了。」月兔抬头看着天空,落日刚刚谢幕,星辰与月亮还未登场。
留有记忆的地方就永远值得怀念,不管是好的回忆还是坏的回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叶,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月兔轻盈地小幅转身,双手背在背后,像行礼的女仆一样微微弯腰,说:「我们已经离开欢乐谷市了,是你还没打算回去吧?」
「被你看出来了,真没办法。」我看着这位活泼可爱的短发女孩。
「我特地留出两天时间,这两天,只属于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