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云裳到了后,便没有其他人什么事了,擦汗的活儿被云裳抢了去,喂药的活儿被云裳抢了去,就连解闷这活儿云裳也担了起来,永权并没有怎么理会云裳,云裳就一直在叽叽喳喳的讲,大概也就讲述了永权几人离开后孟家庄的变化等等一些事儿。

洛溪觉得无聊便牵着永宁出了房门。直至孟富贵派人来了,才将云裳接走,而洛溪则又回到东屋照顾永权。

直至四下无人,洛溪再次询问起永权的伤势:“你这怎么搞的?”

永权本想隐瞒,便道:“就是雪地太滑,一不小心……”

“你连我都瞒!”洛溪未等永权的话说完,站起身,直接给了永权一巴掌,永权也不阻拦,就这么让那个巴掌落在了自己的耳边,那张还算英俊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个红掌印。

洛溪看着那张脸,瞬间慌了,轻轻地摸了摸自己打过的地方,声音颤抖道:“对……对不住,我……我……”

永权拍开了洛溪的手,并未言语,只是微向另一侧的头颅,正无声的诉说着他的不满。

洛溪干瘪的笑了笑:“旧柴房的尸体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你真的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永权猛地将目光转向了洛溪,永权的震惊不仅仅是因为洛溪发现了旧柴房的尸体,更为震惊的是那么恐怖的尸体,她一个女孩子居然在看到后仍可以如此面不改色的,还将尸体处理妥当。努力将自己的情绪平复了下来后,永权的内心似乎萌生了一个念头,而后便对洛溪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讲述起了事情的经过。不过他隐瞒了洛溪养父养母的死,现在还不是让洛溪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

【偏房】

因为汤药被夏雪断了去,夏月便没了事儿,便回了偏房。

在偏房,夏月并没有什么事儿,想了想,便从抽屉里翻出了之前绣的那个香囊。香囊是深蓝色的,上边绣着一个“木”字,字还没完全绣好,只绣了一半,而背面是一轮半月,正半隐在云朵中。纤细的玉指在那半个“权”字上摩擦着,眼中的泪珠不知何时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滴在了香囊上。一圈更深的蓝色瞬间在香囊上晕开。

也不知就这么盯着那香囊多久,夏月终是叹了口气,将香囊收回了抽屉,还拿了些许杂物将香囊藏得更隐匿了些。

“咳咳。”就当夏月关好了抽屉,背后响起了两声轻咳。

夏月吓了一跳,赶忙转身回头。

“你这……唉……不怪姐姐多嘴啊,你这藏着还是放不下啊?”夏雪此时已经在床沿边坐了下来,无奈的摇了摇头。

夏月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吸了吸鼻子:“你莫要取笑我。”

“你啊……”夏雪用手指点了点夏月的额头,也叹了口气。

夏月被这么一点,泪水又不禁流了下来,一下子扑进了夏雪的怀里。

夏雪抚了抚夏月的后脑勺:“哭吧,哭吧,哭出来心里也好受些。”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呜呜呜……”

“好了好了,没事啦。”

过了许久,夏月兴许是哭累了,才从夏雪的怀里挣脱了起来,又擦了擦脸:“雪姐姐不是说有事要与我说嘛?”

夏雪又摸了摸夏月的脑袋:“你之前认识永宁姑娘吗?”

“我怎么会认识?”夏月此时应该也从悲伤中回过神来,一脸奇怪的看着夏雪。

“你可知在你给老爷端姜水时,姜水不是被夺了去嘛,那时你抬了下头,然后永宁姑娘看见了你的脸,一下子脸色变得苍白,我那时正扶着她,她的手都在颤抖……你真的不认识永宁姑娘吗……”夏雪一脸期待的看着夏月。

夏月紧皱着眉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嘴里还在念叨着“不可能啊……怎么可能?”之类的话,弄得夏雪满脸好奇。

夏雪终是忍不住,揪了夏月的手肘一把:“唉!你倒是说啊!你吊谁胃口呢?什么不可能啊!”

“就……就是在我落魄时,曾有个梦姐姐是与我一同四处逃走的……只是那梦姐姐说她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怎么可能会是身份如此尊贵的……”夏月说到这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着不可能。

夏雪听了夏月的话也眉头紧皱的思索了起来。

——————————

【东屋】

此时已是夜深,云裳尽管及其不愿,也是被下人带回了悦来客栈。

见四下无人,永权终于下了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只是伤了胳膊,这对永权来说并无大碍,之前永权学习武术的时候也没少受过伤,之前白家的势力在时,也没少欺负过永权,对比于现下所受的伤,之前的伤在永权的身上要痛上百倍。

“你如此自在的起身,就不怕被人瞧了去吗?”屋内不知何时多了个人,那人身穿一袭黑衣,正背对着卧铺的方向,而月光恰巧从那个窗户的方向招了照了进来,让永权无法看清来着的模样,听那声音是个男子,声音。

“何人?”听到声音,永权的精神紧张了起来,瞬间做出了个防御的姿势来。

“怎么?侄子受了伤,我这个当舅舅的就不能来看看吗?”男人轻笑,走近了永权,吓得永权连连退步,坐回了床上。

“侄子这是在害怕舅舅?”孟贵荣也顺着永权的姿势一步步的向床的方向靠去。

永权见退无可退,喘着粗气,颤抖着张了张嘴:“你……你想如何?”

“呵呵。”贵荣看到永权那苍白得脸色,很是满意的咧了咧嘴角,才退了两步,坐回了圆桌旁,“你也不必害怕,舅舅不会要你性命的。”

“是……是……”永权如同哈巴狗般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向贵荣靠了过去。

贵荣一脸悠然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还未等贵荣将茶壶放回桌上,永权也不顾手肘上的伤势,急忙凑了过去,双手将茶壶从贵荣的手上接过,轻轻地放回了桌上。

然后便要掌灯,却被贵荣制止了。

“不必。”贵荣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

“怎……怎么?”永权被制止,有些奇怪的皱了皱眉,然后一拍脑袋,此时掌灯必然是会引来人的,况且自己正是“卧床不起”,那么掌灯必然会引来人的怀疑,连忙赔笑道,“是侄儿考虑不周。”

贵荣也没拐弯抹角,直言道:“之前阿姊的事是舅舅对不住你,不过舅舅见你也是个懂事之人,舅舅回去考虑了一下,倒是可以替阿姊照顾照顾你。”

此时黑灯瞎火的,虽然是有淡淡的夜光照入屋内,二人互相看不清对方的脸色,贵荣却似乎知道永权的为难似的,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也不必着急,舅舅劝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毕竟……你不亏。”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切换电脑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