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已是腊月三十,洁白的雪花笼罩的大地上被点缀上一片鲜红,四处皆是热闹非凡。

古老的小巷上,四处都有孩童追逐的身影,四处张灯结彩、人人脸上都挂着欣喜。

而永权的伤势也已经痊愈。

【街道】

路人甲:“婶子,你也来买菜啊。”

路人乙:“可不是,今夜的团圆饭可必须得煮好咯。”

菜摊主:“今夜便是除夕啦,两位夫人要是喜欢,这菜可算夫人便宜些,我早早收摊也好回家煮饭。”

……

“糖葫芦咯,又香又甜的糖葫芦咯……”街道的另一边糖葫芦的叫卖声对比于熙熙攘攘的人群声要高上几分。

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孩拽着母亲的手,用那柔嫩的嗓音呼喊着:“娘,娘,我要那个。”

奈何母亲正对着另一个摊位上那各式各样的发簪两眼放光。

呼喊了许久,见母亲并没有搭理自己,眼看糖葫芦就要消失在人群中,小女孩急忙回过身,双手对着自己母亲的衣角又是拉又是扯的。

娘亲还没被搭理自己,一队人马忽的从不远处的一个拐角窜出,引得全场一阵骚动。

“让让!让让!”坐在队伍前面马上的人吆喝道。

人群闻声急忙避让,也有避不及的直接被撞翻。

站在小阁楼上的男子淡定的俯视着下方发生的一切。

“呜啊……”刚刚正拽着娘亲衣角的小女孩避让不及,又被人群推搡,此刻正倒在道路的中央,看着那正冲着自己而来的马匹,小女孩脸色吓得煞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位母亲此时才发现自己的孩子倒在了马路中央:“孩子!我的孩子!”

母亲想要冲出去,却被人群绊住,只能干着急。

眼看马蹄就要落在小女孩那弱小的身上,却被另一个人护在身下。

“月儿!”永权本正在楼上观看着这一幕,却见自己方才让守在楼下的夏月此刻却冲了出去。

好在马群也及时发现了前方的异常,有所反应,夏月并没有受太大的伤。

那队人马数量并不太多,约莫是十一、二人,很快便离去,夏月的背部被踹了两马蹄,道路上并没有什么灰尘,因为下过雪,街道被扫过的缘故,这一幕便清晰的印在了众人的脑海。

马群一离去,永权边冲上前去:“月儿!”

夏月抬头看了一眼永权,眼珠向上一番便晕死了过去。

小女孩在夏月的身下倒是没受伤,只是那惨白的小脸有些木讷,过了许久才又哭出声。

永权也顾不得小女孩如何,一手拉住夏月的手肘,一手伸向夏月的腰,将夏月一把揽起向最近的药房跑去。

小阁楼上还有一人,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底下发生的一切。

这人正是孟贵荣,虽是冬季,贵荣手上依然慢悠悠的摇晃着一把扇子,此时他对于夏月这个小丫鬟的身份倒是有了些兴趣。

事发前,贵荣永权二人正在商议着“合作”的事,而二人本就面对着窗外,并非听到响动才到窗前看望的。

终于看到了一家药房,永权还未进门便大喊:“有人吗?快救救月儿!”

郎中听到呼喊声,急忙从药房中探出身,将人迎了进来。

【孟宅】

“不!”夏月腾的坐了起来。

永权本就抓着夏月的手,被夏月忽然收了回去吓了一跳:“月儿,你醒了!”

夏月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床棉被,只是这棉被并不似自己的,听到有人喊自己,便寻声看去,那张无比熟悉的脸便映入了眼帘。

夏月有些惊吓,连忙要起身。

永权并没有看懂夏月此时的心情,只是将夏月一把揽入怀中。

这下夏月更是害怕了,颤抖的将永权推开。

被夏月一推,永权也冷静了些许,只是不舍的喊了句:“月儿……”

冬日里,夏月的衣物本就厚实,又由于妈的脚上留了力气,夏月并没有重伤,只是一时惊吓,昏了过去,只是醒来时,已是一日之后。

“老爷……我……”夏月其实对于永权还是存着心思的,只是此刻她不知如何应对这份情义,甚至有些害怕这份情义。

永权盯着夏月又看了会儿,闭着眼,皱了皱眉:“我先出去。”

夏月看着永权出去的背影,有些恍惚,良久才下了床,这才发现这并非自己的房间。

房中的摆设有些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是在哪,自己身上的衣物此时也是规整的,于是夏月便跟着方才永权出去的方向走出了房间。

房间外,有个人正盯着自己。

夏月愣了愣,双手在胯间合上,双膝弯了弯:“小姑奶奶。”

虽然背地里,夏月一行人都是称呼永宁为永宁姑娘,但明面上还是称呼永宁为姑奶奶。

永宁有些奇怪的看着夏月,夏月回头看了一眼房门,此时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了老爷的卧室。

夏月的嘴张了张,好一会儿才有声音发了出来:“小姑奶奶……我……”

“你跟我过来一下。”永宁终于开了口打断了这份尴尬。

永宁的身边此刻并没有下人跟随,夏月不知为何也为此松了口气,此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她可摸不准未来夫人的脾气。

终于,一顿七弯八拐,夏月跟着永宁来到了永宁的卧室。

永宁的卧室之前是一间客房,永宁刚来时便是住在这屋子里,离永权、洛溪二人的房间有些远,但是永宁说不想搬,永权便也没有勉强。

房间的布置很是简洁,只有一张床,一个屏风,一个浴桶,一张梳妆台,一张圆桌。

永宁自己上前开了门,然后在圆桌旁坐了下来。

夏月此时耳根通红,正站在永宁的对面。

“你抬起头。”那柔和的声音从夏月的耳畔响起。

夏月有些害怕,双眼飘忽不定,不知该不该抬头。

“我叫你来并非为了哥哥之事,哥哥那日说是除夕夜,让下人们都回了家,说你也回去了,我问了下管事的妈妈,她说你没有家,这才找的你。”

之前几次除夕,老爷确实都让下人们回家了,而没有去处的夏月之前都是跟夏雪回去的,夏雪的家人待夏月也很好,与夏雪倒是没有差别,夏月也习惯性的将夏雪的家人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夏月听了永宁的话,这才微微的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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