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因为照顾白老爷习惯晚睡,无事便提着灯笼走出房间,却见永权站在走廊,便寻了过去:“明儿就是冬至了,这天气越发寒冷,老爷这一路过来又受了风寒,怎么还不早些歇息,独自在此,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月儿,干爹走的那天……”永权顿了顿,抬头看向那个女孩,却见女孩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己,本是有些紧张的语气反而转变为似有忧伤,叹了口气道,“没事儿……”
夏月的脸上看似平静,其实手里早已捏出了一把汗:“我知道……知道……您对白老爷的好,一直将白老爷当亲生爹爹一般对待……老爷走得突然,您……您也别太难过……”
永权见夏月这般说辞仿佛更为放心了,抬头看了眼那将圆未圆的月亮,又靠近了夏月些许,喃喃道:“没事儿,月儿,有你真好……”
这时,将要陷入暧昧的气氛突然被一个娇气的声音打破,走廊的一头出现了一个女孩儿的身影,女孩儿不高,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权哥哥,权哥哥……”
听到这喊声,二人皆向走廊那头望去。
“权哥哥,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呜呜呜……”女孩儿近了便扑向了永权怀中。
永权将扑过来的女孩拉开,“姑娘,你是……”
女孩儿被推开却抓住永权的袖子摇来摇去,一副极为亲近的样子:“权哥哥,人家是云儿——你的小云裳呀!你不记得人家了吗?呜呜……”
“云儿?”
云裳的头点的像小鸡啄米,“嗯嗯嗯,孟云裳呀,权哥哥,你看我长这么高了,不是那个老是给你惹事的小娃娃了……”女孩见猛权似乎没有一开始那么排斥她便接着往永权的怀里蹭,“权哥哥,权哥哥,你一走就走了那么久,人家好想你啊……”
“老爷,你们先聊,奴婢先回屋了……”夏月对二人鞠了个躬,便转身向房间走去。
永权见夏月要走,脱口而出的喊了句:“月儿……”
正背对着二人的夏月忽顿了一下。
永权也顿了一下:“你也早些歇息。”
“嗯。”
怀里的云裳见这光景,小嘴一嘟:“权哥哥,外面好冷啊,我们进屋里吧,人家有好多好多话想与你说呢!”
“云……云儿,现在已经晚了,明儿我去找你吧。”永权再次将怀里的女孩儿拉开了些,“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大半夜的,如此有些不妥……”
“那……那权哥哥明天一定要来找云儿哦,权哥哥这次可别自己跑了哦!当初你要走了也不告诉云儿一声……”女孩儿还在嘱咐着,永权已经渐渐地远离了这个粘人的“麻烦”,未等女孩儿话说完,已经退进了自己的房间。
女孩儿赶忙追了过去:“权哥哥可千万记得啊!”
“嗯。”永权说完便急忙把那最后的一条门缝关上。
关上门后的永权有些懊恼,这才刚刚让夏月对自己放下了些警戒,又被这小丫头破坏了。
而门外的云裳也有些不高兴,她撅了噘嘴,向夏月的房间的方向走去,“妹妹,你睡了吗?”
夏月本愣坐着,听见了云裳的声音,犹豫了一下,把蜡烛吹熄了。
“你不想开门也没事,我就说几句话。孟哥哥是我大伯的儿子,我和权哥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刚刚看到权哥哥太激动了……我看得出来你喜欢权哥哥……我……我……”
夏月并未开门,依然坐在那桌旁:“姑娘,现在很晚了,早些休息吧,这外面也冷。”
“不行,我必须解释清楚,方才……”
“姑娘不必如此,奴婢只是个下人,方才只是见老爷那么晚了一个人站在屋外,怕是老爷因为白老爷的事儿伤心,便想着上前安慰几句,没有别的意思。再说奴婢只是个下人,姑娘这怕是误会了什么。”夏月未等云裳说话便先开了口。
“嘿……我……我就觉得……那啥……深更半夜,你们两个……”云裳跺了跺脚,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有些话虽然她是个不着边的主儿也说不出口,就在那支支吾吾了半晌。
“外面冷,姑娘还是快些回去吧,也省得家里人担心。”夏月再次开口道。
“抱歉。”云裳虽然不想道歉,却也不想在这个权哥哥的下人旁边显得自己没有教养,便语速极快的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字后匆忙离去。
随着云裳的脚步声远去,夜又恢复了原有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