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

漆黑的夜空中悬挂着一轮孤零零的明月,在这寂静的夜里,却让人有些不安。是的,黑暗和安静总是给人一种压抑、恐惧、不安。因为在黑夜中总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在悄然进行。

坐落于城中心的白府在黑夜中略显凄清,不知是夜月所衬托,还是它的主人所导致。

在一阵剧烈的干咳后,白老爷终于平缓了下来,闭上厚厚的眼皮,响起了低沉的呼噜声。丫鬟夏月从房间中退出,轻轻地关上了房门。夜又恢复了以往的寂静。

不一会儿,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再次响起。

白老爷睁开了厚重的眼皮,听着那沉重的脚步声,并不似女子,便问道:“永权,是你吗?”

“回干爹,是孩儿。”

“咳…这么晚了,怎不早些休息?咳咳咳……”白老爷翻了个身,将脸对向了来者。

“您这身子本不好,这几日天气越发寒冷,孩儿怕您又受了风寒,进来看看,不想却吵醒了您。”永权走向床沿,将白老爷的被子向上拉了拉。

白老爷叹了口气,从被窝里伸出干枯的手,紧紧的握住永权:“唉!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啊,平恭那小子......唉!”

“呵呵,干爹,我亲生父母都不在了,一直把您当亲生爹爹呢。”永权也用另一只手握住白老爷的手,一边将其重新放回被窝。

“孩子,苦了你了啊……”白老爷仰面躺好,将眼睛闭上,眼角分明渗出了泪。

“不苦,不苦……呵呵……”说时迟那时快,永权双手捂向了白老爷的口鼻。

白老爷挣扎着“永权……我......我……你……咳咳咳……你......你这是……我何处对不住你了......”

白老爷挣扎着,想把永权的手扒开。

永权有些松动,按理说永权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而白老爷还重病在身,应该后者不敌前者,可能是求生欲,那白老爷竟将永权的手扒下,用嘴紧紧的咬住。

永权痛得龇牙咧嘴,又不得喊,奋力抽出一只手,运了一下功,向白老爷心脏拍去,白老爷的腿蹬了两下,不再挣扎,两眼直勾勾的瞪向永权。永权缓缓松开手,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被咬出血的左手,冷笑着说:“呵,你哪里对不住我?你哪里都对不住我!你现在也是无儿无女了,还重病缠身,与其这样苟延残喘,倒不如我给你个痛快吧!”

然后擦了一下白老爷嘴角的血,“唉,想给你死的好看点,你偏不要,非得要弄脏了我的手才乐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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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变白,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了白老爷的床上。床上空荡荡的,毫无生气。白府上下一派凄清,白色的布,白色的灯笼,一切都被白色笼罩。

【茶馆】

“小二,爷又来讨茶了!”

小二听到有人叫唤,将一条毛巾往肩上一甩,迎了上去:“来嘞!哎呦,万事爷您又来啦!今个儿您又要给咱讲啥事呢!”

“哈哈,今个儿可是个大事呢!”小二口中的“万事爷”摇着手中的纸扇,大跨步的向茶馆最中间的桌子走去。

“得了吧,还能有啥事,就我们这屁大点地方,你一天天的不是说那阿猫被阿狗欺负了,就是阿狗被阿猫报复了,能有啥意思儿。”茶客甲不耐烦的说到。

“不不不!今个儿啊,还真有大事呢!白府啊以后叫孟宅了!”

“哦?有点意思。”茶客乙抿了口茶。

“我说的这事当然有意思!”万事爷有些得意得摇了摇扇子,“就在昨晚啊,白老爷走了,还把他那全府上上下下都交给了他的干儿子永权,这不白府以后得改叫孟宅了嘛。”

茶客甲“永权?那个小管家?听你放屁!这一个府邸上上下下几十号人,姓氏哪有说改就改的,白老爷的后人也不少,怎么可能把偌大一个白府予了外人。”

“嘿嘿 这位兄台有所不知吧,这白老爷虽说子嗣多啊,可听万事爷说,几个月前,白夫人似乎是与白老爷吵了架,一时想不开便投井了,还把那十来岁的娃娃也一块拉了去,白老爷为此无暇顾及生意,白家生意也因此一落千丈,”店小二说着叹了口气,“这白老爷也是可怜啊……为此啊,白老爷生了场大病,才卧床不起啊!要不他一个四十出头的人哪能这么……唉......”

茶客甲:“他不还有个大儿子,好像叫什么恭来着,再者他不还有对双生的庶子。”

茶客丙:“你这人一看便菲本地人,那平恭都离家许久了,说是拜师学艺去了,可连他母亲走了也没回来。而那对庶子也因白家生意不周转随那小妾远走了,那会儿白老爷找人也是弄得满城风雨啊。”

茶客乙:“唉!我说白老爷这样的话走了也好,走了也是种解脱罢。”

【白府】 

白府的堂屋内,永权自己一人坐在了主座上,丫鬟夏月走了进来,

“孟管……孟老爷,白老爷走了,我们要不要告知......白……平恭少爷......”夏月越说声音越低。

“你来白府时间也不短了吧!”永权扯了扯长袖低头说到。

“回老爷,快五年了。”夏月低着头,用细小声回复着。

“那你见过平恭吗?”

“没……没有。”

“那我们上哪找他去?”

“夏月愚钝,老爷莫怪……老爷莫怪……”夏月慌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永权抬起头,看了看夏月,站起身走到夏月跟前,双手将夏月扶了起来,“我说怪你了吗?”

夏月急忙抽回永权手里的双手,“没……没什么事,夏月先退下了。”

“等一下,”永权叫住了夏月,“夏月啊,如今你应该过了及笄之年了吧,可有想过婚嫁......”

“啊?”夏月楞了一下,“回老爷......夏......夏月是老爷捡回来的丫鬟,应当终身侍奉老爷左右,从未想过.......”

永权嘴角一勾:“侍奉我左右?那随了我如何?”

“老......老爷您.....您就不要打趣奴婢了,奴婢就街上的一乞丐,还是幸得老爷照顾,才来这府上,若没有其他事,夏月先退下了。”

夏月说完也不等永权回应便急急忙忙的跑出房间。

洛溪从门的一侧走了进来,轻笑“呵呵,怪不得你对她照顾有加呢,原来是看上人家了,可是人家似乎......不领情呀!”

“阿姊这是在打趣我吗?”永权回到原来的坐席上,抬手提盏,掀白瓷青盖,撇了撇茶沫子,抿了一口。

洛溪扬起长袖,坐在了右侧,“你这新主人倒也适应得挺快呀!也不给阿姊也倒杯茶啊?”

“自取便是。”

“呵呵,莫不是刚刚被拒绝心里正不舒服?”洛溪笑了笑,自己倒了杯茶。

“莫要取笑我了。”

“好好好,不说这事了,听说宁儿似乎回来了。”

永权有些惊讶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看向洛溪:“哪个宁儿?”

“还有哪个?”洛溪说完嘴角一勾,自取了一杯茶,喝了起来,双眼微闭,一副享受模样。

面对如此淡定的洛溪,永权的态度却截然不同,他瞪大双眼,又靠近了洛溪些:“你可确定?”

“阿姊还能骗你不成?”此时洛溪已喝完茶,放下茶杯,裂开嘴,笑眯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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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白老爷的丧失也处理罢,白府立起了“孟宅”的牌匾。

“夏月,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永权坐在马车上问。

夏月正领着一小袋衣物,正从门内走了出来:“回老爷,都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好,出发吧。”

因为路程较远而永权刚当上老爷,出行从简,所以永权便和小琪同乘一车。

“驾!”马夫赶着马儿,永权、夏月坐于马车内,后面是两个随从。长青、常福。

一行人将前往孟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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