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家里,我能吃的就只有蛋糕了啊。我恶狠狠地看着眼前这块被秦雪盛过来的奶油蛋糕,香香的奶油层上还有粉红色的果酱刻花,似乎是草莓酱。
“等等,”秦雪突然制止我,然后抓住我的手腕,“蛋糕不是这么吃的,你如果这样拿叉子,一口下去满脸都是奶油。”
她帮我矫正了手势,然后奇怪地问道:“你以前没吃过蛋糕吗?”
我哪知道苏小曦有没有吃过蛋糕啊,虽然她家境也不好,但好歹也是个女孩。就算再穷,女儿也是家里的小公主,应该是吃过的吧。
“我不记得了,”我指了指头,“你知道,我这个……不记得了。”
失忆真是个好借口。
秦雪不疑有他:“没关系,我来重新教你。”
重新教我?
只见秦雪叉起一小块蛋糕,然后起身越过桌子,伸到我面前:“啊——”
“……”
重新教我是指亲手喂我嘴里?
秦雪见我迟迟不动,不满地皱了皱眉头,重复了一遍:“啊——”
我无奈地张开嘴,秦雪眼疾手快,手一递,把蛋糕整块塞进我嘴里。
啊呜!
“味道怎么样?”
“好甜……而且好软!”我轻轻嚼了嚼,不可思议地惊呼,“居然这么松软!”
我原来以为蛋糕应该和豆沙馅儿月饼差不多,真实际吃到嘴里的时候才发现,和奶油蛋糕比起来,豆沙月饼硬得就像是花岗岩。
而且好甜!
我也不管什么姿势正不正确了,把叉子当成勺子,嗷呜嗷呜就刨起来。吃光碟子里分到的那一小块后,秦雪递了杯水给我。
“喝点白开水,不然口和胃都会很干。”
“嗯,谢谢。”
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喝掉,水流下肚子,果然舒服了好多。但我的脸色随即一僵,表情痛苦。
不是因为水里有什么昏睡成分,只是因为喝了几口水后,我的肚子就撑住了。
我可怜巴巴地看向秦雪:“吃,吃不下了。”
“正常,”秦雪淡定地说,“你的食量本来就这点,早有预料。”
“可是我喝水之前还觉得能再吃几口的,”我委屈巴巴地说,“喝完水就吃不下了。”
“这么说还怪我咯?”秦雪轻哼一声,“如果你不喝这些水,我保证你等会儿会口渴地无比难受。到时候你的小肚子都被奶油填满了,想喝水都喝不下。”
“真……真的吗。”
好叭,姑且相信了,秦雪应该是不会害我的。
“对了,”秦雪又说道,“你晚上现在一个人睡,会不习惯吧?”
“嗯?”
我茫然地看着她,用了眨了眨眼睛,来表示自己的迷茫。
秦雪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而且我也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会一个人睡就不习惯啊,这是什么把我当小孩子调戏的新play吗?
于是我顺口就说道:“当然不……”
秦雪突然起身,压迫性十足地往前一逼:“会不习惯的吧?”
“不,所以说,那个……”
“会,不,习,惯,的,吧?”
“咿……!”
“就知道你会不习惯,”秦雪高兴地说,“没关系,你今晚开始搬到我这边来睡就行,床小一点点,但也完全足够了。”
这不是压根没给我选择的机会嘛。
没有秦宁的第一个夜晚,我就被她妹妹强行拐到床上去了。仍然是第一个洗完澡,我抱着自己心爱的白色碎花小枕头,走进秦雪的房间。
秦雪的房间比秦宁的要稍微小一点,但还是很大,床也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没有窗户,早上不能看见太阳公公。
和人对应,秦宁给我的感觉就是要比秦雪更开朗一些。两人虽然都是冰山级别,但秦雪是南极长城科考站的话,秦宁最多是个西西伯利亚雪原。
我光着白大腿爬上床,迅速钻进秦雪的被窝里。她用的被子是淡绿色为底色,栀子花图案为印花的夏凉被,很可爱。
我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大腿,轻叹一口气。
“习惯了啊,习惯真可怕。”
被秦宁要求睡觉只能穿胖次,过了这些天,我已经完全习惯了这样的睡觉方式。倒不如说,现在如果再让我睡觉穿裤子,哪怕是和安全裤没什么区别的宽松短睡裤,我也会觉得不大舒服。
“反正那种睡裤,穿了也跟只穿胖次的区别不大,就这样吧。”
我把枕头铺好,脑袋舒服地枕上去。就在这时,听见门外秦雪的声音:“我进来了。”
秦雪走了进来,她身上已经穿好了睡觉的衣服。和秦宁充满诱(喵)惑力的薄纱不同,秦雪的睡衣倒是跟我有点相似,都是印着卡通人物的宽松衬衣,像儿童款。
在她爬上床的这一刻,我脑袋里想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说,没想到我只是为了糊口打个暑期工而已,就被上司和她妹妹睡了。
或者换句话说,只是打个暑期工而已,就把上司和她妹妹都睡了。
嗯,这样讲的话心里舒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