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秦雪会爬上床来,蹭到我旁边,就像秦宁那样很自然地把我抱住,然后嚷嚷着什么“你要是敢挪用公款我就把你这样拿去当抱枕抵债”。

明明我还没挪用公款呢,她就已经把我当抱枕了好吗,这算什么,提前预支惩罚?

言归正传,秦雪上床以后,在我的小心脏砰砰跳的紧张等待中,竟然……睡着了。

她就那么躺在我旁边,轻轻地睡着了。无声无息,就和平日里她处世的态度一样。

我偷偷侧过身子,秦雪虽然没接触到我身上,但我们距离还是很近,翻个身就能挨着。我能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似乎睡得很香。

什么嘛,就这样睡着了。我偷偷撇了撇嘴,无趣地把脑袋扭到另一边。

这么强硬地把我带进自己房间,拖到自己床上,我还以为秦雪打算做些什么呢。我都已经准备好反抗了,而且已经在心里斟酌好了反抗的力度。

不,以我现在的力量和体能,就算发挥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反抗,也跟小猫挠爪一样,没有任何抵抗力。

所以反抗只是一种态度,没有实际意义……

总之,亏得我刚才缩在铺盖里瑟瑟发抖,白紧张了那么久。而且就在刚刚一瞬间,我心里还闪过那么一丝,一点点,一丁丁点点期待……

不不不,完全没有过!

在这个平静祥和的夜晚,我第一次失眠了。这也是秦宁离开的第一个晚上,但我的失眠,却和秦宁无关。

不,或许还是有关的——如果她没走的话,我就不会被秦雪拉到她床上来了。睡在秦雪的床上,我就像认床一样,失眠了。

……

我不记得昨晚自己到底是几点钟睡着的,只觉得脑袋有点疼。

耳朵痒痒的,似乎有人在朝我耳蜗里轻轻吹气。

“谁……谁哇。”

我睁开眼睛,突然看见秦雪就贴在我面前,顿时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清醒了。

“秦雪……你在干什么?”

三无少女面不改色:“叫你起床。”

叫我起床不能换个温柔点的方式吗……

我以为秦宁走后,至少早餐能被放过了。没想到秦雪系着围裙,从厨房里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木瓜粥。

“我跟粥店的阿姨请教了一下制造方法,”她把碗放到桌上,跟我示意,“应该不差。”

我看着桌上的木瓜粥,欲哭无泪:“谢谢你啊。”

“不客气。”

像往常一样好不容易喝完粥,终于可以出发走人。跟秦雪简单地打了招呼后,我终于跑了出来。

“出来了出来了,终于出来了。”

我拍拍自己的小胸脯,大松一口气。还好还好,从昨晚被秦雪强行拉到床上去的时候,我以为必定会失去某些东西了。

说的是节操,不要乱想。

“啦~啦啦啦~”

我哼着小曲走到地铁口等车,想起秦雪昨晚的表现,再想想我们第一次一起吃午饭的时候她跟我说的那些话,不由得偷笑几声。

“还说别人陈媚儿呢,你自己不也是个嘴强王者,”我乐呵呵地自言自语,“都不敢正儿八经动手,半斤八两!”

坐在地铁上的时候我就连连打哈欠,走进店里就更是呵欠连天。稍微好一些后,我坐在沙发上,听艾莉报告团队建设的进度。

“她们把各自的名字都配对了,胸牌订单也已经订下,因为比较简单,明天一早就能送到。到时候正好能别在她们每个人制服上,每个人叫什么一目了然。”

“嗯,嗯,”我垂着眼皮迷迷糊糊地说,“辛苦你了……”

“你怎么这么困的样子,”艾莉疑惑地问,“昨晚干了什么?”

我无语地抬了抬眼皮:“就是因为没干什么,所以才睡不好。”

这就跟有句俗话是一个道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若是昨晚秦雪爬上床来直接干了,不管是蹭蹭,抱抱,还是干脆亲一口,至少都能接受。

干完事儿了就能放心地睡了,但正因为她什么都没干,我就会担心她是不是想要干点什么,一直在紧张地等待,这样一直等一直等,自然无法入眠。

只是单纯的紧张和心理准备而已,没有期待的想法!

“虽然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就是没睡好对吧。”

艾莉不愧是我最贴心的小秘书,很体贴地拾起薄毯子盖在我身上:“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儿,就睡一会儿吧。”

是啊是啊,今天的确没什么……等等。

在这一瞬间,我突然记起来,某件被我短暂遗忘的事。

谁说没事儿,事儿大了!

我一瞬间眼睛睁得老大,从沙发上一跃而站,颇有点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气势。

艾莉被我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

“没,我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麻烦了。”

拿出手机,我轻车熟路打开微信,迎头就看见首页的热度微博。看见“墨雨阁”这三个带着V的大字,心道坏了。

首页的热度贴是按照每个账号的特性来推送的,我注册账号的时候把个人地点设置在了震中市,因此推送的首页贴也是震中市的话题更具有优先级。

尽管如此,也能从中看出现在事件的发酵程度。本地城市微博加的优先级权重再怎么也有限度,能脱颖而出力压其他全国性,甚至世界性的娱乐新闻,证明热度还是挺热的。

除此之外,我的个人消息提示界面也有一个红红的“99+”图标,这意味着有无数人艾特我,或者发私信。我不用看也知道大概是些什么话,便直接无视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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