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对不起,我刚才一直在敲门。是贝尔利特吧,我等你很久了,请稍等,我收拾一下,伞股将所有的请帖收进箱子里面,请问您想要喝些什么?
不用了,那个,嗯……。没关系,叫我伞股就可以,今天找您其实是想拜托您一件事,请不要推辞,之后,我一定会重谢您的。
啊……嗯……这个,可是……贝尔利特支支吾吾手脚也很慌乱。拜托您了!伞股顺势跪在地上,俯身叩首,如果您还可怜尼斯特族长,就请今天留下住在别馆。
这个……嗯,请先起来说话,我哪还有什么资格被尼斯特族人这样托付,贝尔利特去扶伞股。伞股明显不准备起身,离开赖以生存的家园,漂泊在外,您是不会了解身为一名尼斯特承受得那种渺茫与快乐。
请先起来,你这个样子,都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您不答应我我是不会起来的,纵使一直跪在这里,也要比在外边颠沛流离强。
再怎么样,以我的身份也不能住在这里呀,被误会的话,你们该怎么洗脱?那就让他人一直误会下去好了,伞股将头抬起来一些,我正是此意。
哈哈……你太爱开玩笑了,我还有工作要做,改天再来拜访。您认为工作要比尼斯特族长的安危更重要吗?伞股死死拉住贝尔利特,您认为我真心想要将我们族长交托给您吗?
那让我在这里住下,难不成是有别的尼斯特族人需要我?不可以,我爱莫能助。至别人于不顾,这不是您的作风,之前外在因素极其恶劣,您还勇往直前。
但现在要隐身而退,您是轻松了,尼斯特族长呢?苦心婆口、费尽精力,为了尼斯特家族,一次失败导致全身而退,然而,尼斯特前仆后继,反观您呢?
我已经耽误尼斯特耽误的够深了,为什么还要选择我?大街上有很多和您年龄一般的男子,论对其认知、了解程度,我们实属无奈,论对其人心、感情归属,我们更加没有办法。
最危险的很可能到处都是其他势力的耳目,你可以放心,以我的身份就不能随便。可我能帮你们对付谁?你也看到了,上一次,我把事情弄得比预期要糟。
原因很简单,有两点,如果您早早与我们配合,是不会逼走尼斯特族长的左右手,第二点,您的犹豫不决,让上杉首席执行官眨眼间决定对尼斯特族长纠缠到底。
要是当时我去的话,根本连婚礼现场都到不了,现在想想,或许也不错,上杉炼应该不会上这里来抢走尼斯特,只要一直拖下去……
您刚才说的那句话仍旧有两点错误,其一,上杉首席执行官,也就是上杉炼,他对我们族长执着的程度,您应该能体会到,本性难移,上杉骨子里充满着浊气,之二,您辜负了自己那眼内不揉沙子的天性。
你太高估我了,大部分事,我也只能说说而已,到实际时……唉,就大不相同了。我确实太高估您了,而您也太不尊重我们了!
为什么说我不尊重你们?虽然我以前失败过,也让尼斯特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可是,我一向很关心你们呀。好吧,我就来让您明白,您已经愚蠢到临死还要拉上垫背。
你这句话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伞股,我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吗?贝尔利特从坐垫上站了起来。我为您沏杯茶,您先冷静冷静,伞股走向厨房。
贝尔利特一个人怏怏坐了回去,因为也没事,他四处观察着,发现一块儿手工制作的木板上,贴着很多照片,走近一看,原来都是关于自己和尼斯特族人的。
并且这里的每一张都充满着阳光活跃,一起做年糕,一起堆雪人,一起逛街,给熟睡中的孩子讲故事,帮忙打扫时弄出了不少笑话,比如浴室呢。您要带一张回去留作纪念吗?
伞股端着茶杯回来了,过去几年里真是让人轻松了不少,请用。嗯……这些照片是什么时候照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如果你对那些事还有印象,你就不会不尊重我们了,伞股微笑道,尼斯特家族也经历了好几千年的风吹雨打,唯独观人判事的能力日益俱进。是这样……哈哈,贝尔利特低下了头。
那为什么刚才把我说得十恶不赦?贝尔利特接过茶杯问道。就像这些照片一样,伞股一张一张的从木板上摘下来,又一张一张的摆在贝尔利特面前,您已经融入了我们。
融入了尼斯特这个极度排外、且只有女性组成的家族,并对我们影响至深,这样您如今却拍拍手走了,留下来的该何去何从?
我听说尼斯特都是有两次生命的,我则只有短短几十年岁月可用,无论再怎么努力也帮不到根本上,让我带走所有的照片吧。
伞股点点头,也没作什么回答,反而掩嘴笑了起来,贝尔利特奇怪,问为什么发笑,伞股答道,我只是笑,您现在就好比上了烤架的鸭子,进退两难。
为什么说我是上了烤架的鸭子,本来已经准备离开的贝尔利特,再度回到位置上。您可以带走回忆、但带不走感情,您可以带走遗憾,但带不走困难,您可以带走照片,但殊不知,您带的走尼斯特全族人吗?
这……贝尔利特哑口无言了。较久之前,尼斯特族长办生日宴会,您那傲视群雄的承诺,虽然没能旅行到最后,但是!不正证明您这里是钢铁炼成的吗?
谢谢你,伞股,让我又重新认识了自己,不过,我无法接受你的邀请,贝多利会尽全力帮助你们,我还是不要再拧螺丝了。
那今天我也不好再勉强,我送您回去吧,伞股从衣柜里取出大衣,不顾贝尔利特的推辞,执意送贝尔利特到他的小木屋。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利特,谢谢你今天请我吃饭,贝多利对贝尔利特招招手。那个……贝尔利特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其实我是想……
怎么了?又遇到烦恼的事了吗?早说呀,贝多利拍拍贝尔利特的脑袋,服务员,请来两杯茶。谢谢,贝尔利特感谢后问道,假如我再喜欢上尼斯特的话,贝多利……怎么认为?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准备再爱上尼斯特族长,贝多利喝了一口茶。我也犹豫不决,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唉。
啪!!贝多利?贝尔利特不理解为什么自己要被狠狠的打耳光。你真是气煞我了,利特,我怎么也没想到,到现在你还不理解我的用意,此时,贝多利的内心可谓是在顿足捶胸。
气煞?!贝尔利特傻眼了,怎么连你也跟我打马虎眼了。之前我说的话你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吗?你太愚蠢了,如此下去,早晚会被利用的。
被利用?怎么可能?就算开玩笑也太过了,贝尔利特哈哈笑道,贝多利你的幽默水平进步了,演得也很逼真,哈哈。大千世界,你又能向谁求助?
有贝多利在,固然不用怕没人可求,夏玄月也是我的挚友,为什么要担心这大千世界?唉……贝多利没回答连连叹气,贝尔利特询问,她却指向不远处儿童乐园那里,不知道他们的大人在哪里?
是嫌孩子闹吧,所以丢下来,自己去吃好吃的了,贝尔利特舀了一些砂糖放进茶水里,真不知道是可怜还是不可怜。如果那是你,你会伤心吗?
贝多利呢?有什么感想?贝尔利特反倒把问题丢了回来。毕竟太单纯,不了解人心叵测的恐怖,就像你一样。
你绝对小看我了,我可是一个人与社会战斗到今天的。唉……本来计划去度假的,你却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远行?
首先,你太骄傲,即便这种心理维持一刻,也都会要了你的命,原因你可以回想一下,至今为止,你也与不少名流交谈过了。有什么关系吗?贝多利又叫了一杯饮料。
如果在宴会上,有人一上来就问你身居何职,说明,一是你被人盯上了,二是别人根本看不起你,而你却非要自视清高,认为自己出淤泥而不染,通常,就会交待出自己重要资料。
接着!利特!你就会受到讽刺、轻蔑等等,被激怒,道出自己的心事,他人就很容易顺着你说下去,你会怎么办?啊……贝尔利特玩弄着吸管,只要躲开就可以。
其实我喜欢你,贝尔利特,贝多利一下子搂住贝尔利特,将他的头埋进自己的胸前,从很久之前我就一直喜欢,只是不敢表达,现在就接受我,怎么样?玩笑到此为止!快放开我。
我已经表明我的心意,在你回答我之前,你认为我会放开吗?明显,贝尔利特挣脱不开,这里可是餐厅,被熟人撞见怎么办?!
我不会在意,我只要求你答应我,多少年的岁月,你真的想把我等老了?不是!绝对不是!你先放开我,有话可以慢慢说!
我已经说过我不会再等,尼斯特已经和你没有未来,要是我再不能得到你,就没有机会,贝多利抚摸着贝尔利特的头发,为什么我要费力不讨好的帮你?为什么我要形影不离的帮你?为什么……我要甘愿当红娘?
贝多利只是好心而已!你对每个人不都是这样吗?看吧?上杉炼不也是吗?最后尼斯特不是嫁给他了吗?几乎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贝尔利特与贝多利身上。你认为尼斯特被接走只是意外吗?好吧,我告诉你,那是我安排的,安排尼斯特嫁给上杉炼是我主谋的。
哈哈……哈哈哈……可能刚才的食物有酒精,你醉了贝多利,我送你回家,你快放开我。因为我忍受不了尼斯特和你在一起时展露的笑容,我要让尼斯特后悔。
请不要再说了,算我恳求你,改天!改天再聊!改天我一定主动邀请你。贝尔利特拼命想要推开贝多利,然而,不知道是由于性别的关系,还是贝多利的气势更胜一筹。
还不明白我的心吗?我已经为你做到这种地步了,你需要的我也都会给你。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放开我,有什么难处,我们可以用别的方法解决。
嗯,我知道了,贝多利松开了手。贝尔利特先把椅子退后很多,做了一个大幅度的深呼吸,我知道贝多利你刚才在试探我,什么所谓人心叵测了,我记下了。
为什么要亵渎我的心意?什么时候都能帮助别人,才是贝多利,嫁给上杉炼,贝多利是为了保护我和尼斯特才不得已。
至于尼斯特被劫走,那是乌拉托兰做的,贝多利根本不用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如果你觉得不堪负重,我可以随时陪你聊天,但刚才的行为,请你收敛进内心深处。
比起我,利特更喜欢尼斯特,贝多利苦笑着摇摇头,年龄果然是大敌。我只是帮助尼斯特,并不会和她一起生活下去。
难道利特就不想试着爱上一位少女?也不是不想,总觉得现在不是时候,机遇没到就不要勉强,贝尔利特叫住服务员,请给我来一杯加冰块的清水。
难道我不正是一个机遇吗?帮助尼斯特不亲近,离开尼斯特斩断思绪,我都没有做到,而结果都证明,我太年轻气盛,没想到都不知反悔一下,惭愧呀。
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了,我也不能满足你什么,凭我的工资,一顿酒菜还是请得起的。说到满足,我倒更希望利特能爱上我。
好了,好了,水不是一天喝完的,以后再赐教。柔弱的女子更有胜算,利特,我比尼斯特强很多,你要掂量掂量再决定。
说完后,贝多利向贝尔利特告别,贝尔利特问干什么去,贝多利既没转身也没回眸,嗯……回家哭上一整晚吧。
怎么这个样子?贝多利?跟在乌拉托兰身后的赛德渃递过来一块手帕,今天会有很多人来,不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谢谢啦,你们也受到邀请了?
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不来就会后悔,乌拉托兰打着哈气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请不要那么说,托兰,既然是孙氏一族的邀请,我理应回复。
有什么关系,还不如去喝酒,怎么样?贝多利?乌拉托兰搂住贝多利的脖子。也不错,好不容易腾出时间,就这样吧。
酒的话,宴会上有很多!请两位大人节制。赛德渃拉住乌拉托兰与贝多利,今天孙殡一定会有什么大事,我们不能一点都不在意。
你觉得呢?贝多利?我可不认为孙氏府上能有什么好酒。嘘……贝多利赶紧捂住乌拉托兰的嘴,在人家大门口前哪能随便说话?
好了好了,我们快进去吧,已经比预定时间晚到了一刻钟,赛德渃催促道。贝多利则推着乌拉托兰缓慢前进,不要再闹了,是好是坏总应该盖棺再定论。
要把他装进棺材里吗?啊,我倒是义不容辞,什么时候动手?乌拉托兰掏出了匕首。托兰大人!就像贝多利说的一样,我们不是来打仗的!请收起武器。
如果这是鸿门宴怎么办?不会的,贝多利按住乌拉托兰的手,对我们或许是,不过,你兼负领主职位,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收敛。
趁这个机会除掉一个祸原,不是很好吗?乌拉托兰轻易的推开贝多利,向室内走去。正要与警卫对峙,好在赛德渃抢先一步,为大义要不拘小节!托兰!
嗯……啧……呼……好吧!姑且看看他到底想要怎么样,乌拉托兰和赛德渃、贝多利从正门进入。乌拉托兰,你认为今天孙殡要说的是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结盟,乌拉托兰耸耸肩。孙氏藏龙卧虎,能和他们成为盟友,不也是很好吗?你没有答应?乌拉托兰?贝多利将最后一句说得很重。
怎么可能?你想让我引狼入室吗?贝多利。看来你对孙殡的了解,已经容不得我再说什么了,万事要忍字当头,不要因为一时冲动坏了大事。
对方不出格,我是不会主动的,你就放心吧,如果基本的耐性都不具备,我又怎么能活到今天。赛德渃,贝多利没有回答乌拉托兰,时刻注意不要把自己累坏了呀。
说起来,赛德渃确实老是茶不思饭不想,你有什么良药吗?贝多利。啊?贝多利很是惊讶,我知道一处地方,那里的郎中医术较高明,事不宜迟,现在就去吧?
哪里的话?都进来了,索性看看到底有什么陷阱。如此,将武器交给我保管,如果你喝醉了,乱使性子,就真的会造成无法晚会的结果了。
刃从不离身,步不会离地,这对我来说比生命还重要。那酒也不要过三杯,赛德渃近前提醒,没有问题吧?
随便,本来在这里也没那种兴趣,乌拉托兰摆摆手。赛德渃,平时乌拉托兰的酒量如何?贝多利附耳问起,你有把握她真的不会贪杯?
这……几升的话,应该不会醉倒托兰,只是孙氏的酒……赛德渃欲言又止。看来乌拉托兰刚才只是大言不惭而已,带相机了吗?
由于平时要收集资料,火柴盒倒是带了,赛德渃从口袋里掏出示给贝多利看。最好!一会儿你要机灵一些,乌拉托兰的不雅照可是在这个城市很有名气的!
你想要去卖掉?!赛德渃差点嚷了出来。幸亏贝多利提醒,嘘!一张可是能买一万元,你不想换一件百褶裙吗?你看,丝带也旧了。
赛德渃连忙摇头,说明自己不需要新衣服,那是犯罪、,托兰知道了会责怪我,绝对不行。你怎么这么傻,贝尔利特也一定会想要的!
那更不行了!岂不是对不起尼斯特,赛德渃有些着起急来。好了好了,你把相机给我,我自己去拍,将来在贝尔利特面前,你可不要跟我争功。
这……这……这……还是我自己来好了!你自己想要干什么?赛德渃?乌拉托兰蹲下来,用食指戳着赛德渃的额头,我的不雅照?送给贝尔利特当礼物?
这……这……这是贝多利的主意!情急之下,赛德渃供出贝多利,不料,贝多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乌拉托兰那一边去了,贝多利?!
吼?区区尼斯特也敢来偷拍我?而且还要送给贝尔利特,你已经敢成心找我难看了,胆子不小,赛德渃。放轻松,放轻松,贝多利拉住乌拉托兰,先把这危险的东西收起来。
我差点就要去自尽了,你还拦着我?!贝多利。赛德渃非常了解你,所以她是好心,或许她只是希望,你要以贝尔利特为重,明白我的意思吗?
今天的宴席可不能儿戏,否则,你就真的只能把照片送给贝尔利特了。……,我知道,还不放开我?乌拉托兰活动肩膀,照片就不必了,赛德渃。
嗯,我明白了,赛德渃鞠了一躬。贝多利又赶忙问道,如果孙殡提起对贝尔利特不利的事情,你该如何因应?
能忍则忍,乌拉托兰拂袖不削一顾。贝多利只好问赛德渃,赛德渃回答,来日方长。
幸亏乌拉托兰得赛德渃,贝多利欣慰的点点头,与乌拉托兰和赛德渃一起来到会客厅,在这里,孙殡早已安排完毕。
明明把别人请来,自己却不见踪影,贝多利,你一点都不生气吗?明显是在吊别人胃口,不要冲动,乌拉托兰,先看看。
半个小时后,伞股推开门出现在这间屋子内,随即是上杉炼,最后……好久不见了,尼斯特妹妹,赛德渃站在乌拉托兰身旁,向尼斯特鞠躬行了一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