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话

午餐时间赛德渃正在陪尼斯特吃饭,可是,不止只有这两个人,今天还像往常一样,有一位特殊的客人在陪伴。

赛德渃:“快快,小尼斯特族长,把这些也吃下去,还有这个,这个也差点忘了!”

虽说配菜不算是很多,但对于吃的人来说,量还是够一天份,可是,赛德渃还是在不停的往尼斯特碗里夹菜,完全没有自己要吃的意思。

尼斯特则很不耐烦,看上去又好像没有什么办法,真不晓得她端着那满满的、而且还在持续增高的饭碗累不累。

夏玄月在一旁坐着无奈的说了一句“你那样会把人撑死的”,而后站起身来,向尼斯特和赛德渃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之后,夏玄月通过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来到一间十分豪华的茶社,看样子,她已经预定好了上等的位置,并点了两杯最好的茶。

坐下来的夏玄月应该目前还没有什么事可做,于是她拿起了茶单,随便翻阅着,然后自言自语出了一句“鲤鱼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弄得旁边的茶社经理不知该如何是好,连忙低头道歉说这里没有鲤鱼。

贝多利:“很好的一只茶杯,可惜这间茶社太过高档了,以致无法尽显出茶杯素朴的优点,与其在这里浪费资质,不如去侍奉一把普通的的白瓷茶壶。”

贝多利坐到了夏玄月的面前,先道了一声“好久不见”,并为桌子上的茶杯感叹道,而夏玄月没有在乎,端起自己的杯子品了一口。

夏玄月:“用水与茶叶并不属于上等,但却达到的特等的浓厚香味,除了冲泡之人技术高明之外,还有什么能为茶师增添荣誉呢?”

贝多利:“从天空吹向大海的叫做海风,从大海吹向陆地的风叫做陆风,从陆地吹向山林的风又叫做岚风,你觉得哪一种风最凉爽最普通?”

夏玄月:“风折翅迫降与海面,抛弃耳目走上陆地,摔断双腿住进山林,可见,曾经遨游于蓝天壮志,为了方便于人,要经受许多苦难和挣扎,而人又能得到什么?”

贝多利端起茶杯,将茶水喝完,又将茶杯端端正正的放回到原位

贝多利:“作为这杯茶的感谢,你有烦恼或苦闷的时候,我会随时帮助你陪你聊天,并且虽然住所简陋,如果不嫌弃的话,我会在家里为你这种奉茶。”

夏玄月吩咐主管再为贝多利沏一杯更好的,然后说道,“贝多利,别来无恙?”

贝多利:“一名少年,复姓贝尔,在尼斯特族长生日宴会上,得罪众人,救仅仅十五岁的少女于困境,这样的人能使你尊敬吗?比你心中书中的古人如何?”

夏玄月:“贝多利族长,您心目中的人又是谁?如果堪比纣王,那喝完这杯茶,就去忙各自的事情吧。”

贝多利笑了笑,说了几句有趣的玩笑话,并逗夏玄月说道。

贝多利:“你又没有妲己的艳容,怎么应付得来纣王?何况我也不是姜子牙,所以,茶慢慢喝就可以了。”

夏玄月:“如果周武王不是明君,姜子牙也不会辅佐他,或是姬发只是普通草民的命运,姜子牙也不会浪费时间在他身上。”

贝多利:“诺姆芙能使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他无法陪你过生日,给你价值数亿的公司,却没给你买过一件生日礼物,硕大的别墅不如温暖温馨的木屋。”

夏玄月:“方便的话,一起吃个午饭吧,顺便说说找我有什么事。”

夏玄月吩咐主管在一处安静的房间里准备好餐点,而后起身,恭敬的邀请者贝多利,于是,两个人换了一个地方,又开始交谈起来。

待双方都坐稳后,贝多利才开始询问夏玄月知不知道上杉一族的首席执行官,夏玄月则反映很平常的说道。

夏玄月:“是一笔跨国的交易吗?如果是的话,我就能接受,同样是CEO,交流也会方便一些。”

接着贝多利又问夏玄月了不了解孙氏一族的孙殡,这次夏玄月的反映则是很生气质问道。

夏玄月:“我与那种人志不同道不合,前者至少心地善良,后者我躲还来及,怎么能和他在一起?贝多利族长,请你不要开玩笑。”

贝多利:“楚汉相争时,汉高祖曾被围白登山,其中匈奴皇后阏氏为刘邦脱困实际上出了不少功劳。”

贝多利:“如今世界很不稳定,战争迟早要打起来的,为了避免更多的‘国家’成为战争的牺牲品,能不能减少希特勒的数量,就要看阏氏了。”

夏玄月:“匈奴单于不会杀自己的皇后,希特勒可能就没那么好心了,说不定幸运的话,阏氏会很快就被杀掉了,冒那种险作为一位女人不可能会留下什么价值。”

此时,餐点被一一端上来了,夏玄月一边自己拿起餐具,一边请贝多利不要客气,随便的享用。

贝多利:“再凶恶、再喜欢争斗的人,也不会残害自己的手足,更何况为他传宗接代的结发妻子?”

贝多利:“有一件事说出来很失礼,但我必须要说,得罪的地方,还希望能见谅,那就是,只有母亲能教育好自己的孩子,父亲在这方面是无能为力的。”

夏玄月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看着贝多利,并且看了一会儿,才再次动起了筷子。

夏玄月:“一个女人最悲惨的命运,莫过于只是一个生育机器,成为政治棋子,你有勇气去体会吗?贝多利族长?”

夏玄月将自己的茶杯举到了贝多利面前,并轻蔑的说道。

贝多利:“还有更悲惨的,那就是连政治棋子、生育机器这两样都当不了的女人,至少孩子都是希望,政治也分好分坏。”

贝多利接过夏玄月举过来的茶水,并喝了下去,然后说道。

贝多利:“茶叶要想变成最好的茶,是需要在沸水里浸泡七七四十九天的,所以,最后是绝对会被奉为御用茶的,有时间的话,请来住所聊天吧。”

接着,夏玄月站起身来,道别着贝多利,然后离开了,但她在门口碰见了贝尔利特,贝尔利特也被吓了一跳。

夏玄月:“这不是那天宴会上的那位大人吗?能在这里遇见真是巧合,一起去喝茶吧。”

说着,夏玄月挽起贝尔利特的胳膊,引导着惊慌失措的贝尔利特往门外走,并问道,“宴会当天的会餐,需要受到邀请的人必须参加的,可您去哪里了?害的我找了老半天。”

自己的胳膊都快陷进对方的胸部里去了,身为男人的贝尔利特又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直到贝多利出现,才给贝尔利特解了围。

待夏玄月离去后,贝多利请贝尔利特坐了下来,点了两杯茶,就互相聊了起来,话题间,贝尔利特透露出了自己一些犹豫不决的地方。

贝尔利特:“尼斯特确实需要一个人成为她永久的助力,而这个人只能由我去承担了,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方法。”

贝多利:“尼斯特的人生已经多了一种色彩,你很了不起,利特,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吧,她一直对你很有好感。”

贝尔利特:“她也是像尼斯特一样吗?我要离开这个城市了吗?”

贝多利点了点头,对贝尔利特表示感谢,并再次称赞了他,又向贝尔利特许诺,这是最后一次了。

贝多利:“收拾一下东西吧,过后我会联系你的,不要带走太多,能扔掉的就扔掉,能留下的就留下,生活用品及路费我会帮你准备的。”

贝多利:“加油啊,利特,我代表正在等着你的她对你表示感谢,而且那边的生活比这里要好得多,更多的工资,更好的住所,更甘甜的水源。”

贝尔利特站了起来,说着“那回头我去生命之树餐厅辞职”,便准备离开,却被贝多利叫住。

贝多利:“辞职是很正确的一个选择,不过要注意一点,静静的走就可以了,不要虚张声势,要不然就真的无法帮助她了。”

贝尔利特:“今天是假日,所有人都会在家里休息的,没人会连这唯一一天能修正的时间都浪费掉,我绝对能把握好的。”

说着,贝尔利特准备走了,也拒绝掉了贝多利要陪他一起去辞职这件事,于是刚走出门没走多远,就被夏玄月拉上了汽车。

夏玄月:“大人准备去哪里呀?我送您去就好了,相对的,大人要陪我聊聊天,您不会推辞吧?”

不知道现在贝尔利特在想什么,不过,夏玄月是十分主动的,将头靠在了贝尔利特的肩上,并用自己最自豪的武器将其诱惑着。

贝尔利特:“请你自重,我们靠的太近了,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就请说出来,能帮忙的地方,我会帮忙的。”

夏玄月没有离开贝尔利特,且有些委屈的说道。

夏玄月:“我有一位非常好的朋友,她被她自己最爱的人抛弃了,每天人前强颜欢笑,背后以泪洗面,而且又是一位命苦的少女。”

夏玄月:“我想尽办法,想要帮助她解除痛苦,可是,她每次都是对我表现出快乐的样子,我想询问,她也不细说。”

夏玄月:“看着她一天天消瘦下去,茶不思饭不想,作为她的友人,我真是于心不忍,好在那天见识到了大人英勇的一面,相信大人不会推辞掉这件事吧。”

还没等贝尔利特回答,夏玄月马上接着说了下去。

夏玄月:“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我才找上大人您的,如果你不去帮助她的话,那她真的要含泪九泉了。”

夏玄月:“一个弱女子,被抛弃后,还要整天被逼着和讨厌的人结婚,并且父母从小双亡,连个依靠都没有。”

夏玄月:“不止如此,还有很多阴险的大人,要算计她的家财,虽然她的父母疼爱她,去世前给她留下了万贯金山,可单凭一女子柔弱的肩膀如何撑得起来?”

夏玄月:“我也只是女子,也只能爱莫能助,也只能苦苦帮她找到寻到大人您,如果方便的话,我来安排时间人您们见面。”

贝尔利特:“可是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我也是爱莫能助,请你去找别人吧,我会真心诚意祝福那位女子的。”

夏玄月:“那么至少在走之前,去当面鼓励鼓励她如何?她也知道您的事迹,如果由您去鼓舞她的话,那我的朋友绝对能再次看到希望。”

至少打个招呼、说几句话应该没有关系吧,这样想着,贝尔利特答应了下来,夏玄月谢过之后,又说道。

夏玄月:“对不起,大人,耽误了您的行程,不过,我认为帮助自己身边的友人是最重要的,这也才是真正的勇敢。”

夏玄月:“因为,要帮助自己熟识的人,是需要莫大的勇气深入困难根处的,也只有帮助自己熟识的人才能在短时间内真正帮到刀刃上,已解事关生命之忧。”

夏玄月:“如果,大人您是陌生人,就算您再勇敢,我也不会请求您的,毕竟您了解对方,还要花上一段时间,而那一段恰恰事关我朋友安危的重要时期。”

贝尔利特没有说话,只是表情凝重的思考着。

夏玄月:“方才听说大人您要离开这个城市?那请大人您注意,外边人生地不熟,就连支撑自己都是很困难的。”

夏玄月:“再加上如今社会人心叵测,万事还是以躲为妙,如果在自己乡土的话,那至少有人脉、也有人缘,不管是保护自己、还是保护别人,都比异域更能取得成效。”

贝尔利特:“帮助别人还分远近吗?”

夏玄月:“大人英勇,固然不用在乎人情地理,刚才只是以我的视角来说的,毕竟身为女子,哪有能力去面对世间的波涛,只能依靠身边的人予余他力。”

夏玄月:“虽然只与大人有过几面之缘,但我的朋友就拜托您了,请您用心宽慰她吧。”

另一方面,贝多利则没有停歇,送走贝尔利特后,又紧赶慢赶的来到了尼斯特一族的馆侍门前,并被接待人员带到了尼斯特的房间。

此时,已是傍晚七点多了,尼斯特正在桌子前翻阅着文件,对于贝多利坐在自己后面,好像完全没有理会。

贝多利:“明天我就会带着贝尔利特离开这里了,如果有什么话想说,就告诉我吧,我一定会帮你转达到的。”

尼斯特什么都没有说,手中批阅文件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贝多利注视了一会,才接着说道。

贝多利:“那么我就以我自己的身份跟他说一声谢谢吧,代替你跟贝尔利特说。”

尼斯特:“请你现在离开这里,以后不用过来也没有关系,也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了,一切都到这里为止。”

贝多利:“我问过其他的尼斯特族人,所以,还有谁能帮助你?,当然,千万不要过深闺的生活。”

尼斯特:“那你为什么又要、要把他带走?你认为你还剩下什么能让你说出刚才那句话?请记住,我也是族长。”

贝多利:“贝尔利特还只是个孩子,纵使我有一万个不愿意,也不能眼看着他喜欢的人毫无价值的牺牲掉。”

贝多利:“能保护乌拉托兰的只有你,能担当尼斯特族长的只有你,能保护你自己的只有你。”

贝多利:“不能保护贝尔利特的只有你,不能守护配偶的只有你,不能为情牺牲的只有你。”

哗啦,门被打开了,赛德渃端着晚饭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尼斯特的身边,把碗筷摆好并说道,“小尼斯特,该吃饭了”,紧接着强行让尼斯特停下了工作,而后赛德渃又对贝多利说道。

赛德渃:“不好意,我们要开始吃普通的饭了,能请您回避一下吗?”

贝多利听后,起身准备离开,可赛德渃突然叫住了并问贝多利,“贝尔利特现在在哪里?请告诉我之后再离开。”

贝多利叹了口气,坐了下来,继续说道。

贝多利:“赛德渃,那天连宴会还没结束,为什么你要赶快拉着贝尔利特离开现场?现在你又为了什么而要把他拉回来?”

赛德渃:“那您为什么要把贝尔利特从我们身边带走?贝尔利特不是您手中的风筝,我们尼斯特也不是您实验的对象。”

赛德渃:“我们尼斯特有能力保护自己重要的人,离开贝尔利特,每一位尼斯特族人都将会成为族长,难道您想兴尽悲来吗?”

贝多利:“我的存在没办法决定贝尔利特的命运,而你们却可以选择,留下大树,还是留下种子。”

赛德渃:“这不需要您来替我们决定,您只是一个外人,您现在能给予我们什么?难道您喜欢幸灾乐祸吗?”

贝多利:“我看到你在哭泣,我们的后代,我们的后代的后代,以致再后代,看到的确是你的笑容。”

尼斯特:“那你准备要承担我们尼斯特一族的全部责任吗?你有信心让七十二名尼斯特族人获得幸福吗?”

贝多利:“是七十三名尼斯特,尼斯特族长,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尼斯特:“那我身为尼斯特族长就拜托你了,贝多利族长,请你遵、遵守诺言,七十二名尼斯特族人的未来,请你安排好。”

尼斯特:“七十二名尼斯特族人的幸福,也交给你了,也请、请你不要再让她们爱上贝尔利特了。”

贝多利:“还有一件事,尼斯特族长,你肯接受上杉炼了吗?至少他现在不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上杉炼了。”

尼斯特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道。

尼斯特:“我们尼斯特的寿命很短,族长的生命更短,请让我们每一名尼斯特族人都获得幸福,贝多利族长。”

尼斯特:“有机会的时候,请你给引荐一下吧,可以拜托你吗?贝多利族长?以后不能再让每一名尼斯特族人失去每一名贝尔利特了。”

贝多利:“我代表贝尔利特感谢你,尼斯特族长,我会尽快去安排的,请稍等一段时间。”

贝多利说完后,尼斯特示意赛德渃送贝多利出门,可赛德渃突然大声说道,“请等、等一下!”

赛德渃:“我是绝对不会同意让小尼斯特嫁给上杉炼的,绝对不要同意,请你马上离开这里,贝多利,以后不允许再走近尼斯特馆侍一步。”

尼斯特:“你对贝多利族长太没有礼貌了,赛德渃,今天晚上没有你的晚饭吃,回房间去好好反省一下。”

赛德渃:“那些我都不要、要管!我是不会允许让上杉成为你的配偶的!”

然后,赛德渃对贝多利说道。

赛德渃:“贝多利族长,请你不要把我们尼斯特看成软脚虾,也请你收回刚才的话,否则我将有自己的打算。”

尼斯特:“赛德渃,这是命令,如果不想一个人睡觉的话,就闭上嘴,安静的坐在这里,族长之间不需要你来插言。”

赛德渃没有回答尼斯特,用右手捂住心脏所在的地方,对贝多利严厉的说道。

赛德渃:“这是、是最后的警告!贝多利族长,请收回刚才的话,如果您还想离开这里,就拜托了!”

贝多利:“我这么做是问心无愧的,你呢?赛德渃?你真的觉得你在做正确的事情吗?你的行为能拯救尼斯特一族吗?”

赛德渃:“闭嘴!您一个外人能了解什么?!把我们族长的一生都推给上杉炼,把我们尼斯特一族的安危仰赖给上杉,这就是正确的吗?!”

赛德渃:“如果是的话,那您去嫁给上杉吧,为什么要我们来牺牲?口口声声说要帮助我们,到头来只不过是在拿我们尼斯特当和平的筹码!”

赛德渃:“对不起!如果是的话,请允许我代表我们全族人拒绝,即使不依赖你,我们一样可以安稳的安全生活下去,请您离开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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