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点心屋今天闭店很早——不，应该说，在其他店都没完全运作的时候，吉姆大叔就已经把所有的材料全部用尽了。
而且因为大规模做砰砰派的缘故，大叔的烤箱似乎出了一些问题。
不过今天他大赚了一笔，所以心情倒是意外的好。
『好吧，小萨洛，您干脆做我们店的吉祥物吧！——啊哈哈……』
「不不不…这样太危险了。」
我急忙摆了摆手，看了一下时钟，似乎还可以去机工坊做一些零活。
『好吧，今天托你的福，我得请你好好吃一顿。』
「啊哈哈……不用了，我得赶紧走了，时间紧迫呢。」
『哦！加油吧，小萨洛——对了，让你们机工坊来个人帮忙修下这烤炉吧，工钱照付的哟。』
「嗯，交给我好了！」
我走出店门，拿着大叔送我的一袋砰砰派，心情格外的好。
不过我也发现，今天的市集似乎比平常更热闹一些，就连巡逻卫队的数量也变多了，应该是和那个公主有关吧。
这让我突然想到了昨天的那一幕——
红色的长发，令人迷醉的双眼，以及让人窒息的贵族气质……
还有……
『我恨你……』
……
「呃……」
我一下子从回忆中醒来，周围似乎又恢复了喧闹。
总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或许真的让那个公主伤心也说不定。
但是我也是受害者，怎么想都有些不公平，不过今天好像能见到她，可能的话，还是道个歉吧。
不过我知道，自己应该没有任何说话的权利。
在路上遇见了哈巴，他似乎在费力地抱着一个跟他一样高的物体。
从这个角度看来，那样子还真是有些滑稽。
「哟，哈巴~」
我从后面叫住了他，他放下东西回过头，看见是我之后又一句话不说地搬起东西，不过步伐放慢了许多。
我加快脚步和他并肩走着，不过他真的是意外的淡定，至少不像其他熟人那样看到现在的我时大惊失色。
说起来维斯多姆族的祖先似乎也就是兔子吧，矮矮的个子，刚及我的腰间，本应该很活泼才对，不过哈巴确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三无男。
话又说回来，我还真不知道他的性别，之所以这么判断纯粹是感觉，维斯多姆族人的声音本来就很趋近于中性。
不过他平时基本上不开口说话，想让他笑那就更不可能了。
相比较而言，同是维斯多姆族的埃克斯老师就和谐多了。
呃，只不过他迷糊的性格让人毛骨悚然罢了……
『小鬼，你又在想一些失礼的事情了吧？』
「呃！……啊哈哈……没有啦，哈巴——我帮你拿东西！」
我说着急忙分散它的注意力，从他手上接过箱子，不过让我吃惊的是，这个箱子还真够重啊。
『啊…唉，算了，小心别弄掉了。』
「嗯！放心吧。」
我和哈巴的交情算是很好的了，彼此平时也很照顾。
别看他这样，按照他的话来说，他将近300岁了，所以喊我『小鬼』也并不失礼。
「说起来，哈巴真厉害呢，我记得不错的话，机工坊就你一个魔法师吧。」
『魔法师很了不起么？』
「呃……难道不是吗？你看我平时都用不了魔法的。」
听完我的话，哈巴摇了摇头。
『小鬼，有点你要知道，就算你会魔法，平时也不能随意使用，没有魔法师的执照在公开场合使用魔法可是违法行为。』
『就算是有执照，在非战争状态中每天也是有次数限制的。』
「咦？为什么？」
『教廷的系统对这方面很严格，滥用魔法会大量消耗Istia的能量，而且，都想着依靠魔法，还有谁愿意去劳动？』
「唔……说的也是。」
看来，魔法师们似乎也很辛苦，之前也听说过，拿到相应执照后才能施放同等级的魔法，而且都会跟踪记录在教廷系统里作为备案。
『好了，给我吧。』
哈巴从我手中拿过箱子，然后摇摇晃晃地朝机工坊走去。
『中午好好加油吧，我替你向吉利斯请个假。』
「嗯，谢谢你！哈——」
『还有就是——领结绑反了——再见。』
「……」
似乎一阵寒风吹过……
也对，像这样若无其事而且面无表情说出这样让人欲哭无泪的话，也确实只有他能做得出来。
而就在这时，我听见了埃克斯老师的声音，转头一看，不知不觉已经到魔法屋的门口了。
『啊，萨洛？嗯，果然不出我所料，年轻人就是有潜力。』
「埃克斯老师？……」
『来，快进来吧，奇莉耶在等你呢！』
「啊？！什么——哇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便把我拖进屋内了。
为什么他的力气会这么大？
我毫无反抗能力地被他直接拖进屋内，直到在屋里碰到了奇莉耶。
『萨洛？』
她换上了大三角帽和斗篷，看样子那就是魔法师的制服。
『嗯，来得正好，奇莉耶，萨洛他已经想通了，都已经穿上礼服来迎娶你了——』
「诶？！——什么时候设定的？——」
不过他根本没在意我，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快，快！奇莉耶，快去换上衣服，正好中午去教堂——啊，我得赶紧去准备戒指！』
『老、老师！——』
奇莉耶似乎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但是当她红着脸抗议的时候，埃克斯老师已经消失在里屋了。
「呃……」
『抱、抱歉……老师他有些心急……』
「没、 没事……」
不小心和她四目交对，然后彼此同时吓了一跳，然后都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
总觉得气氛很尴尬，不过令我在意的是她那句『太心急了』……
难道慢慢培养就有可能——
哎呀我在乱想些什么呢！
一瞬间，我觉得脸更烫了……
……
『呵呵，真的，早上我真的认不出来你了。』
「呃…是、是么……」
『嗯！意想不到的感觉呢！就像王子一样！』
「谢、谢谢……」
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说，我有些不好意思。
『来，萨洛，到这边来。』
这个比我大一岁的女孩儿带我来到镜子前——那一瞬间，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镜中的我，和记忆中的我，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我呆呆地看着那虚幻的镜像，抬起手想要触摸过去。
但却被冰冷的屏障所阻隔。
像是『原来我也可以这么帅啊』这样的话，我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只是觉得有一种悲哀。
镜中的人，正如同我看着他那样，带着怜悯的神情彼此对视着。
或许，这另一个自己，却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相见吧。
『老师说，你没什么基础，所以就把你推荐给学院，让你在那里学好基础。』
「啊，关于这件事，果然还是——」
『呵呵，放心吧，像老师这样的大魔法师推荐的学生，学院是全免学费的——好啦，这样整齐多了！』
奇莉耶有些自豪地看着她重新帮我绑好的领结，那同龄少女的感觉一瞬间涌现出来。
『奇莉耶！快来帮我一下！』
『是！——呵呵，没办法呢，老师有时候也像个孩子。』
「嗯，去吧。」
她点了点头，跳着轻松的步伐走上楼梯。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房间内多了一个大的机器。
「呃……明明昨天还没有的啊……」
我有些好奇地靠了过去。
呃，老实说，就纯粹的审美观而言，这机器太失败了……
不过往往外形不好看的机器，却很可能是终极武器——这时哈巴告诉我的。
青紫色的外壳，似乎有些Istia的波动，嗯，虽然我与这个的关联率为0，但是从它表面发出淡淡的光我还是能看见的。
在那上面有一个红色的按钮，似乎是启动开关，不过令我突然眼前一亮的，是那上面的字——『砰砰派量产机』。
「哇……这下有口福了。」
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准备将按钮按下去，但是——
『啊！不要按！』
「呜哇！——」
嘀————
我被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一用力，等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一瞬间我被强光包围，紧接着天地开始旋转起来。
似乎掉进什么巨大的漩涡中一样，听见奇莉耶最后的惊叫后，我便再也没听见什么声音了。
只觉得眼前一黑，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好难受……谁来解释一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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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更好地去爱你。
——诺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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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哇！！！——」
突然间有种失重的感觉，就像是从高空坠落一般。
此时的我已经快要晕眩过去了，在漫长的黑暗过后，前方突然出现一个亮点。
那亮点渐渐放大，随后——
噗咚！——
全身被温暖的液体所包围，但是……
「咕噜噜……（好痛啊）」
头似乎撞到什么东西了，我双手慌忙地寻找可以支撑的东西，然后突然碰到了一个很柔软的物体……
「呼——咳咳……呛死我了……」
我坐起身子，眼前一片雾气朦胧的景象。
「好香的味道……」
我似乎闻到了花的香味，而且，似乎还混有一股淡淡的特殊的味道。
「呃……」
头脑逐渐清醒了……
但是我发现有些不对劲，因为我正坐在一个大浴盆里！！！
一瞬间我脑中又是一片空白，总觉得周围的温润的空气的温度在急剧下降。
『……』
「……」
而此刻，我也终于发现——
自己的右手正撑着一只修长的脚！那当然不是我自己的！
在印象中，这样柔软小巧的脚也只能是女孩子才会拥有的，但这也意味着，这里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想到这里我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缓缓抬起头——
眼前出现的画面让我瞬间有了窒息的感觉，以至于我一瞬间对自己身在梦境之中坚信不疑。
就算只是昨天第一次见过面，我也不会认错人的！
但很快我也意识到——这下死定了！
「……公、公主？！」
我还是忍不住发出了声音，确认自己并没有看错。
不，绝对错不了……但为什么会是公主？
「啊……那个……那个……」
我不知所措，只觉得这一刻所有的思维全部被斩断一般，我急忙收回自己的手。
浴盆中的水面漂满了红色的花瓣，朦胧的空气让我看不清她的身体，包括她的表情。
周围飞舞着沉默的精灵，这样的画面就这样保持了许久，我几乎都不敢呼吸，生怕会打碎这微妙的平衡。
然而就在屋顶的水汽凝聚成水滴，落在浴缸内发出声响之后，她似乎终于反应过来——
『呀！！！！！！！————————』
我想这声音全城的人都能听见吧？
伴随着一阵强烈的水花，这尖叫声震得我耳朵发痛。
而我也意识到，此时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了。
我赶紧站起身子，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再不跑可就来不及了——
『快来人！！！——————』
正这么想着，公主的反应似乎太过激烈，双手交叉护着胸口，然后狠狠地蹬了我一脚，我只觉得小腿一痛，紧接着整个身体都失去了平衡，幸好浴盆够大，勉强让我转一下身。
我伸出手想要扶住墙壁，但却因为太过潮湿而猛地滑了一下，然后……
我整个人都因为失去了平衡而倒了下去！
「呜哇！！！——」
不会吧！——
在我眼前发生着及不真实的事情，公主的娇嫩的身体在我的视野中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
但我并不认为这是件好事情，但此时的我没有任何闪躲的余地。
噗……
『呀！！——唔！！！！————』
「姆唔！！！——」
温暖的水将我整张脸都完全包裹住，但我始终感觉自己似乎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我睁开眼，在我面前的是那张惊慌不安，精致漂亮的脸——
嘴唇上似乎被柔软的东西覆盖住了，紧接着，感觉一个很娇小的身躯紧紧地贴近自己身体——
一瞬间似乎声音都听不见了。
但我仍能看见，那个水面之下正吃惊地看着我的大大的眸子。
这个……是接吻吧？……
我脑中突然飞出这么一个问题，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幕。
而且对象竟然是无数男人心目中的女神，王国的公主，爱丽丝··奈特沃斯。
这种强烈的不真实敢以至于我似乎觉得出现了错觉，但是很显然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这美妙的感觉转瞬即逝，我急忙撑起身体，不，确切地说，我是被身下的公主羞怒地踢开的。
我有些狼狈地翻出浴盆之外，而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随后门砰地被打开，身着制服的自卫队蜂拥而入。
『公主，突然听见您的声音——啊！这是谁！刺客？！快拿下！』
我还想挣扎，却被两个卫兵按倒在地，没有任何悬念。
『好大的胆子！公主，请您发落！』
我抬起头，公主在浴缸中蜷着身体，脸颊因为羞怒而变得通红，但令人心中一痛的，却是她不断从眼中滑落的泪。
『带走——带走！！！！——————』
那犹如撕心裂肺的声音，一瞬间传递到我的心底。
我本想解释，但不知为何却又放弃了。
或许这是命中注定的那般，我无力去改变这残酷的结局。
「对不起……」
到头来，也似乎只有这句话能够说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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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不好了！』
『嗯？出什么事了奇莉耶？我不是告诉过你魔法师——』
『萨洛用了这个机器后突然不见了！』
『——要时刻保持镇静——什么？！坏了！怎么办！这下糟了！啊，我的法杖呢！还有魔石——』
『老师！您要镇静！』
『哦！对，镇静，镇静……好，赶快去找他，不然会酿成大祸的。』
……
『怎么回事？军队突然调动了，怪吓人的啊！』
『难道是要爆发战争了吗？』
『不，我刚才从当差的哥哥那里听说，公主的浴室里出现刺客了呢。』
『刺客？！这太令人惊奇了，这几天全城的戒备可是最森严的啊。』
『而且是浴室啊——真是令人羡慕！』
『而且我还听说，是个小男孩呢!』
『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
2星时后，王都大教堂。
『伟大的泰坦之神，请赐予这篇土地以生机，包容世间的一切……』
『过去，现在，将来，神的子民不会忘记这伟大的恩惠……』
『现在，请您赐予您的使者，让那饱含深情的魔力得以释怀……』
『奈特沃斯的血脉会一直传承——』
『……』
『公主殿下？』
『啊…嗯？…』
窃窃私语……
『都已经第二次了，公主到底怎么了？……』
『似乎仪式失败了，不过没有可能啊，教皇亲自主持的……』
『你们看公主现在心思完全不在仪式上，不会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对了，我到想起来了，刚刚警备队似乎抓到一名可疑的人……』
……
『抱歉，国王陛下，我已经尽力了，仪式失败，只能等三年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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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你
心不再迷茫
相遇是一种奇迹
迷途的羔羊因为你而得到了指引
孤寂早已在尘封的冰下消融
迷茫的心又将悸动
假若这是一场梦
那么请不要让他苏醒
我愿意用此生的寿命
换得这梦的延续
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秒
——诺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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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阵冲击后，紧接着传来铁门关闭的声音。
周围的一切也都变为一片黑暗。
这里似乎是教会的禁闭室，看样子应该是要等公主的事结束后再来处置我吧。
「呼……」
我喘了口气，空气中充满了灰尘刺鼻的味道，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被关在这里了。
咯吱咯吱……
我向里面挪了挪位置，没过多久眼睛已经渐渐习惯这黑暗了。
房间里设施很简陋，一张床，一个木板隔着的厕所，仅此而已。
四周静悄悄的，似乎连巡逻的人都很少。
「可恶，这到底什么破事嘛……」
我用力锤了锤墙壁，指根隐隐作痛。
不过，在这黑暗的环境中，我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
……
『呀！！——唔！！！！————』
「姆唔！！！——」
……
似乎……
真的是接吻啊……
我头脑再次出现空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呃……对方是……公主啊……」
那个万人景仰的公主，那个在国民心中梦中情人的公主。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脏便剧烈地跳动起来。
不仅仅是因为一想起那刺激的经历让人心潮澎湃，更重要的是，初吻给了这样一个女孩儿，应该死而无憾了吧？……
「呃……」
虽然死对我而言是一种解脱，但是总觉得这样不明不白地死掉，有些不甘心啊……
隐隐听见教堂的钟声，似乎是正午了。
索菲亚，这个时候应该回去了吧……
我叹了口气，唯一的一次约定，就这样毁掉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杂乱的响声，不久后，铁门被迅速地打开了——
『快！萨洛哥哥！跟我来！』
「啊？——索菲亚！你怎么会——」
『快一点！来不及了！』
我还没弄清楚状况，以至于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索菲亚会找到这个地方，便被她一把抓住右手飞奔起来。
一路上似乎横七竖八躺着一些守卫，这样看来，她似乎是硬闯进来的。
虽然我不清楚这样做会被怎样处罚，但至少知道无论教会多么宠她，都不会就此算了的。
『她们被我用魔法弄晕了，过一会儿才能醒。』
她跑在我前面这样解释道，似乎安慰我似的略微加大握住我手的力量。
「但是，索菲亚这么做会连累到你的啊，好了，就到这里吧，我赶紧回去，说一切都是我干的，他们最多也只会怪我一人——」
『不可以那样！——』
她回过头对我抿嘴一笑。
『呵呵，我听奇莉耶说了，那是个意外吧？但是你知道吗？因为这件事，今天公主的赋灵仪式失败了，教廷会把你作为活祭送上祭台的。』
「怎么会……啊……」
索菲亚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转身面向我。
一阵强劲的长风吹过，而我这才发现，此时我们在教会后方禁区的高地上。
这是格尔兰德的边界处，在这周围是稀松的云海，下面便是地界，在空中偶尔能看见周围漂浮着的陆块。
『萨洛哥哥相信我吗？』
索菲亚抬起头，我这时才发现她的脸蛋竟美得这样令人窒息。
不仅仅是因为可爱，更多的是那种犹如女神一般圣洁的微笑。
「嗯，当然相信了。」
话音刚落，突然从不远处传来警笛的声音，似乎有人发现我被救走了。
没过多久全城似乎都沸腾起来，警笛此起彼伏互相呼应着。
『呵呵，别担心——请抱紧我。』
「啊？！」
我生怕听错了，但是索菲亚却是一脸无邪地看着我。
我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抱住她。
一瞬间，我似乎像是找回什么宝贵东西一般，一种感动的让人流泪的味道迅速蔓延到我的全身。
『啊！在这呢！快来！别让他们跑了！』
『是！！！』
只隔了一小会儿，似乎就有人发现了我们，在那之后便是蜂拥而至的卫队大军。
『你们跑不掉了，闯入教会禁区，再加上你先前的罪，少年，没人能够救得了你了！』
『还有旁边的修女，我们虽然不能处置你，但是你也逃不了责罚！』
卫兵们一边说着一边向我们聚拢，强大的压力使我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向后看了一眼，但发现身后便是让人眼晕迷茫。
白色的云雾让我看不清下面的样子，强劲的风让那云海猛烈地翻滚。
已经无路可退了。
但是索菲亚此时没有太大反应，但仔细一看，却发现她的嘴唇在高速触动着——那是正常人无法达到的速度。
『好了，乖乖放弃挣扎吧！——都抓起来！』
『是！！！』
而就在这同时，索菲亚抬起头，微笑着看着我。
『萨洛哥哥，要幸福地活下去哦。』
「索菲亚？！——呜哇！！！——」
一瞬间我感觉到晕眩，索菲亚的身影突然越变越小——而我也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快速下坠了。
但很快我便没有这种不适，身后出现一个巨大的传送之门——
「菲！！！————」
我看见她被士兵按住，但是，她仍然在对我笑——
『萨洛——哥哥。』
这笑容，似乎那么亲切……
我努力地想要呼喊，但是我知道，这样改变不了她接下来的命运。
仅仅只是见过一次面，真的有必要为我做到这种程度吗？
被吸进传送门的一刹那，我真的希望，此时被按住的是我，而不是她。
……
『啊！来了！』
「老师？！」
还没完全缓过神，我的眼前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这周围……难道是空港？！
但是最令我惊讶的是，奇莉耶还有哈根达斯老师竟然都在这里。
老师扶起我，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任何解释，只是递给我一封信函。
『好了，什么都不用说，这次我也有责任，飞空艇马上要封锁了，现在去还能赶上最后一班到福特兰卡的航班。到那儿后，去学院找到一个叫库依的魔法师，他是我弟弟——好了，来不及了，快去吧，其他的我在信中都说明了——』
『你们几个，过来接受检查——啊！队长，你看那个人和画上的一摸一样！』
『嗯？……对，把他们都抓起来！』
『糟了，快走，萨洛！』
「但是，老师！——」
说话间，老师挥动手中的法杖，空中出现一个圆形的巨大法阵，上面流动着仿佛来自远古的文字，发出耀眼的光芒。
那些士兵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魔、魔法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哈根达斯老师挡在我的身前，一瞬间它并不是很强壮的背影在我看来却像是最坚实的堡垒。
呜！！！————————
飞空艇传出即将出发的哨音，我一瞬间变得犹豫起来。
我知道这次如果逃不出去，那必定会是死路一条。
但是我也知道，我不能抛弃我的朋友，不能丢下这些关心我的人而独自去避难，可能的话，我也想用自己把索菲亚换出来。
我的拳头握紧，然后又松开，而此时此刻卫队的增援也赶到了。
越来越多的人向这边聚集，其中似乎还有很多圣佑骑士和魔法师。
『萨洛，快走！』
「可是——哇！」
下一刻我飞了起来，随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纸袋，然后视野中出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哈巴？！——」
『小鬼，做事果断点。还有那是吉姆托我带给你的。』
『什、什么？！……最近的魔法师都疯狂了吗？！你们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吧！』
『吊销执照？』
哈巴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然后用力一推，我整个人便朝飞空艇飞去。
『我觉得，与其一辈子畏畏缩缩地，不如一次性来个轰轰烈烈——对吧，埃克斯老师。』
『唔……不愧是我的学生，来，今天我们为再聚狂欢吧——』
『过分耶！老师！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可不能错过哟！——嘿！』
『把他们抓起来！快！不要让他们吟唱完咒语！！——』
砰！！！——————
「不要！！！——————」
当那耀眼的光芒将整个视野所掩盖的时候，我听到了无数的叫声。
这一刻我彻底懵了，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我一直抱怨着命运的不公，但是，偏偏在最后的时候，我终于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原来我不曾孤单，从未有过……
……
…
现在是第八星时，周围风很大。
我，萨洛·布拉德，立志成为一个英雄。
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
我暗暗立下誓言，但却没有任何见证者。
第一次坐上这梦寐以求的交通工具，第一次在蓝天中飞行。
甲板上只有我一人，我站在飞空艇的最前方，脚下是苍茫的大地。
一阵强劲的气流吹来，飞空艇微微地颤抖，低沉的引擎声像是不屑的怒吼。
在那之后，一切又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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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西边的森林里。
一个少女静静坐在树枝上，眼神望着远处，粉色的双眸充满了焦虑，但却又有一些兴奋。
『又要见面了……』
在她的身边，围着一群猫咪，而注意看才发现，她竟然也长着一对猫耳。
『贝露，你可以出发了。』
『是，父王。』
仿佛来自时空尽头的声音在森林中回响，少女恭敬地回应道，而其他的猫也在这之后立刻端坐在原地，俯下首表示着臣服。
当这强大的威压消散后，少女对着几只爬到自己肩头的猫微微一笑，双颊竟然渐渐变得绯红：
『讨厌啦……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奴家会把他带回来给你们看的。』
她说着再次看着远方，粉色的双眸中此时已然变成的了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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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会在意
即使只是一瞬间
那也是命运安排的相遇
——诺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