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第一次见到这幅画的时候,画中的特蕾西娅九世的表情跟现在并不一样。那个时候的她虽然看似平静,却隐约透露出难以言表的笑意。然而现在,尽管眉眼、嘴唇的形态样式和之前一模一样,那一丝浅浅的笑却不见了,只剩下了冷漠的凝视。

这画,是活的?

特蕾西娅九世回来了,她停止了最后的微笑,转而开始报复世人......

尽管这一想法有一定的合理性,但奥托还是不愿贸然赞同,他在思考着其他的可能性。

也许只是换了一幅画,但是替换的原因是什么呢?说不定与进入这个密室的手法有关。

“奥托。”

是特蕾西娅,用关切的声音把奥托从思考拉回了现实。

“我没事。”

“你有什么想法吗?”

“嗯...我想再去确认一件事。”奥托整理了下衣襟,“瞭望塔的大门现在是否还上着锁。”

是啊,我们好像都忽略了这一点,刚才上锁的地方,现在未必上锁,依旧有可能成为外人入侵的通道。艾瑞丝恍然大悟。

沿着二楼的通道,能够直接到瞭望塔内部。塔内的墙壁、地板都是用石灰岩铺成的,螺旋状的楼梯盘绕着直至顶层。四面有圆形的小窗,使人随时能够透过它一览城堡外的风光。

众人顺着楼梯往下走,古老的石阶与鞋跟碰撞着,作出“咔咔咔”的声音,不停地在塔内回响。幽暗的螺旋隧道通向了更为黑暗的空间,一时间给人一种深不见底的错觉。

“看来,从外面入侵的想法可以排除了。”

科恩用力地推了推锁住的大门,用链条和铁索的碰撞声证明他的观点。

唯一可行的方法都被堵住了,究竟是用了怎样的手法,才能实现血字的恶作剧呢?

艾瑞丝想破了脑袋都没能得出结论,除了所谓的黑魔法,恐怕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等到众人回到二楼时,一个个都是失望的样子,再加上翻遍了魔女的房间后还是没找到丢失的护身符,众人已经无心继续调查了。

“为了以防万一,房间我就锁上了。”

在关上门的一瞬间,奥托忍不住又瞥了画像一眼。特蕾西娅九世的表情依旧是刚才那样,如铁一般冰冷,若隐若现的笑意最终没能回到她脸上。

“你的黑魔法,我领教了。”

和画中人一样,奥托的冷漠扑克脸没有丝毫的变化。

......

特蕾西娅古堡,一楼客厅。

众人坐在一起研究预言诗的内容。

“如果这真的是预言的话,继血字之后,就是...”

“倾倒这银杯吧,不再留恋。满载着毒酒,和过去告别...”尼姆用他特有的诗人般的语调朗读着诡异的诗句。

“下一个,是喝毒酒殉情吗?”艾瑞丝的文学功底还是不错的。

“在我的家乡,人们更喜欢跳河殉情,虽然听上去很浪漫,但等到尸体浮上来,就没想象中那么好看了。”枫泉还在开着恶俗的玩笑。

“预言这东西,我还是不相信。”每当尼姆发表重要意见时,都习惯性地推眼镜,“血字的事情可能就是个巧合,再或者是有人模仿诗句的内容来吓唬人。”

“不过,如果这真的是预言,最后的是...”科恩有些担忧的样子。

艾瑞丝注意到了最后的那一段,“谁打扰了约会?乘法阵而来。是那丑陋的怪物,沐浴着浓烟。我拔出长剑,伸展五体。斩杀的却是,饮血的容颜。你的首级缓缓落下,紧闭双眼。嘴唇还在诉说情话,永不复焉!”

随便想想,就是极为可怕的场景,“怪物”、“首级”,一系列可怕的词汇让艾瑞丝的内心极度不安。究竟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情啊!

“怎么看都是很荒诞的事情,你们居然会相信?”尼姆一向秉承无神论。

“我就是说说,还是有个准备为好。”相比于迷信和否定,科恩这种谨慎的态度才最适合当下的情况。

“那个,万一真的应验了,采访的事情要全权交与超自然研究社哦!”齐木似乎认定了预言的可靠性。

“白痴...”

“你怎么这么说话?”

“对你们这种无知的庶民,我算是很客气了。”

“尼姆,你这混蛋...”

就在气氛充满火药味的时候,从不远处传来一声痛苦的尖叫。

那里是,厨房,特蕾西娅在那儿准备晚餐!

奥托第一个冲了过去,看到的是瘫坐在地上的特蕾西娅。

她痛苦地捂着右手,只见她的右掌心处,正在往外汩汩地流着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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