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梦吗?

如果是,这个梦未免也太真实了,真实得让人喘不过气。

画中的魔女依旧端坐着,只是这一次,她留下了明显的讯息。

在画的一旁,原本白无瑕的墙面上,居然出现了几个猩红色的大字,看起来就像是...用血写成的!几道长长的血迹从墙面一路拖到地板上,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我——回——来——了”

艾瑞丝不禁读了出来,每读一个字,心里就泛起一阵恐惧。

开什么玩笑,这是谁干的恶作剧!

“灵异...事件?”齐木这一次真的被吓到了,之前的兴奋劲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连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了。

特蕾西娅上前摸了摸血字,又凑上前闻了一闻。

“是牛血。”

“原来如此。”

响起了不合时宜的声音,艾瑞丝抬头看去,是奥托。

“你知道了什么?”科恩问道。

“请柬写在墙上,用你的血。”

“那是什么?”艾瑞丝还没有看过预言诗。

奥托从特蕾西娅手中拿过羊皮纸,给艾瑞丝展示着。

“苍蓝色的水晶,漆黑的夜。在东方苏醒,我的眼。请柬写在墙上......啊,就是这个!”

原来这就是预言诗中描写的异象之一......等等,那个预言是...

“我就直说了,”特蕾西娅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像是早就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一样,“这是预言的第一步,预示着特蕾西娅九世复活的,用血写成的邀请函。”

难以置信,预言居然会应验,而且是在这种时候,以这种方式...

“你还是少装神弄鬼为好。”尼姆的眼镜闪过一阵寒光,正如同他的语气一般咄咄逼人。

“眼镜兄,难道有什么高见?”

没有理会枫泉不逊的发言,尼姆继续说着:“先来确认一下,这几个字是什么时候写上去的?”

要说写上去的时间,一定是在众人参观完这个房间之后,因为那个时候墙上还是干净的。

“血迹是干的,最晚也是在我们发现前半个小时写上去的。”科恩在调查了血字后,回答道。

尼姆看了看表:“我们第一次离开这里是在2点30分左右,而现在已经是5点了。也就是说,血字是在2点30分到4点30分这两个小时之内被写上去的。而这两个小时内没有不在场证明的,都有可能是犯人。”

“你为什么觉得不可能是外人作案呢,也许是有人从窗户...”

科恩话还没说完就停住了,因为他发现,这个房间根本就没有窗户!

“看来你明白了,而且进入城堡只能通过正门和后门,不管是哪一种方式,都必须经过一楼的客厅。”

说起来,客厅似乎一直都有人。

“我们再来好好理一理,就从我们离开这个房间开始,”尼姆推了推眼镜,“那个时候特蕾西娅已经锁好了这个房间的门,然后把钥匙放在了客厅的橱窗。当时所有人都在给那个女孩治疗腿伤。

“之后,特蕾西娅上楼去取记载有这首诗的羊皮纸,那时除了她以外我们所有人都在客厅。她回来后,我们又出发去找东西,现在请你们说明一下,在那时你们各自的位置。”

“我一直在客厅看着玛雅。”特蕾西娅说道。

“有人靠近过有钥匙的橱窗吗?”

“没有。”

如果她的证词属实,那么通过偷取那把钥匙开门进入房间的方法肯定是行不通的。

“我和奥托在二楼调查。”科恩说道。

“都去了哪些地方。”

“除了这个房间,我们搜索过每一个地方了。”

“那么你呢?”尼姆转向齐木问道。

“我一直在三楼。”

“期间没下来过?”

“没有。”

艾瑞丝最后才发言:“我和这个...这个不明来历的江湖骗子一直在墓园。”

“才不是江湖骗子,是驱魔师,懂吗,驱——魔——师...”

“够了!”

尼姆冷冷地看着每一个人,挤出了这样一句话:“可以说除了我之外,你们都有作案的嫌疑。”

“这是怎么一个说法?”

“我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况且没有钥匙也进入不了这个房间吧。”

是的,尽管每个人都有时间来进入这个房间,特蕾西娅可以在取羊皮纸的时候顺便进来,齐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三楼下来进入,奥托和科恩一直在二楼,更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机会进入,墓园里的三个人虽然作案的可能性不大,但说不定也能找到合适的时机偷偷溜进来,只是...如何进入才是最大的难点。

“这个房间有备用的钥匙吗?”

“没有。”特蕾西娅回答得很坚决。

如果无法解决潜入方法这一难题,就只能用预言这种超自然的东西来解释了。

“话说,你不是会魔法吗?”尼姆对着特蕾西娅来了这样一句。

“你怀疑我?”

“我只是问问,有没有那种,可以做到不进入房间,就能往墙壁上写字的魔法。”

“据我所知,没有这种东西,哦,不过...”

“不过什么?”

“说不定黑魔法能做到。”

可恶,不管怎么猜想,答案还是避不开特蕾西娅九世这里。

“无稽之谈就请别说了,而且你所谓的魔法我至今还保留着质疑,喂,你这家伙...”尼姆突然朝着奥托吼了起来。

此时奥托正钻到了床下,在找着什么。

“奥托,你是在做什么?”

艾瑞丝联想到,之前的学生会事件中,自己也曾这样调查过床底。

过了半晌,奥托才爬了出来。

“没什么发现。”

这只是口头上的敷衍,奥托的心里想的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因为他发现,上一次还出现在床板下的法阵标志,现在已经不见了!

现在还没到说这个的时候,奥托想着。

然而,当他抬头的一瞬间,又有了更匪夷所思的发现。

是错觉吗?

不对,自己的记忆绝对不会错的,一定有什么问题。

他能感觉到,那幅画,那幅画中端坐的特蕾西娅九世,尽管还是同样的动作,但是...

但是脸上的表情,居然有了细微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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