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到教室,早读课,第一次感觉没有什么干劲。

翻阅的文集读得时候,脑海杂乱无章,我开始想真的能够做到那一步么。

那是我和邓老师最初的交谈,加入失物招领部门,那个意义。

是否存在,她交给我的任务,我并不觉得我可以做到。

扯着头发,迷茫地看着窗外,季节变暖,绿油油的小草开始从松软的泥土钻出来。

隔年的树木开始抽枝发芽,似乎所有事物都处于一种生机勃勃的状态。

一成不变的事物也是存在的,安逸现状也是存在的。

蓦然,时间飞逝,我取出手机发送短信,寻求老师的帮助。

感觉这个团体依旧还是不成熟的,还是松松垮垮的。

我从未想要这样完全的融入一个小圈子,这一次在很久以前就迈出过这一步。

再次来到活动室。

说起来,我好像真的没有多么认真过去宣传这个部门。

很多在校的学生几乎都不知道有这个部门,也许在大多数人看来真的只是一个打杂的部门吧。

不,我和她们都错了,错得离谱。

只是我喜欢安逸现状,对某些事情有心无力。

因为我知道我是做不到的,从最开始我就没有抱有希望。

可是随时这个学期的开始,这段时间的加油。

我知道了,一个人真的很难生存,一个人的精力真的很有限。

不管什么事情,单独的个人总是难以完成期待的事情。

所以我沉浸在春风和煦的日子里,该从另外一些方面改变了。

它存在的意义,由老师来告诉她们吧。

“好吃,好吃,这小笼包真不错。”

张博文摘下眼镜大口地,一连塞了三个,真是厉害。

另一边的尚书豪也大快朵颐地吃着,伸出大拇指。

这些包子早晨就用书包背过来了,然后托去开水室。

打水的地方蒸汽氤氲,拜托老厨娘放在上面一蒸。

所以这是香喷喷热气的小笼包。

“小茉,你要辣椒酱不?我奶奶腌制的哦。”吕晶晶早有准备带来装有鲜红辣椒捣碎的罐子。

“恩恩,你很棒哦,晶晶。”

“你也很棒棒哒。”

王佳欣这家伙和周易明凑在一块吃,好像有醋的味道,我的嗅觉还算敏锐。

已经吃了两天的小笼包了,说实话,有点想吐了。

而吕晶晶那种腌制的辣椒。

那种活我也会,就是买大红大青的辣椒,切成丝,然后加豆豉,一丁点酱油。

大量的盐,腌制地出水,然后盖上,对了最后加点白砂糖更好。

我撑着下巴,也开始低头吃起起,很快门被敲响了。

我去开门,我知道是邓老师来了。

门栓发出吱喽声,一头乌黑的头发,穿着比较松散的外套。

按了按鼻梁:“看样子好像都在啊。”

“欸欸?老师怎么来了?”

“怎么,我打扰你们吃饭了?”

“不是,有些突兀而已。”王佳欣摆了摆手。

“嗯,来看看你们,课代表你最近很少来办公室了。”

“那个,最近有点忙啦。”

邓老师说着坐了下来,手里把一个超大的信封拆开来,取出好几张雪白的花纸。

“听到你们好像又遇到一些麻烦了,都有好好在认真做事情呢。”

“欸,老师知道了吗?”

林雨茉瞥了瞥我这边,我点点头,她心领神会地继续说。

“这样啊,老师,呐,其实就那两件事情。”

“我已经听说了,都坐下来,不用拘束。”

邓老师挥了挥手,场面并没有尴尬的气氛。

“这是我们整理的文案,老师过目下吧。”

王佳欣兴冲冲地走过来,把这几个星期的总结文案递给邓老师。

不过,邓老师微笑着接过去,并未心急先看,而是把自己手头的纸张发给在场的每一个人。

“喏,你们每个人吃完饭,帮我把这几道题解答完。怎么样?”

“突然要我们做作业是什么情况?”尚书豪有些目瞪口呆,不知道老师卖什么葫芦药。

“做试卷就可以了,几道题而已,很简单,唯一的要求是要用真的东西去解答哦。”

众人基本一头雾水,我接过递来的纸张。

雪白的纸上印着像是政治大题那样雪白茫茫一片。

老师把我硬塞入这个部门,从最开始希冀我成长?那大概和最初的想法不同。

我知道她也有所期待的事情,邓老师肯定想要从我们的成长中。

获取到她所期待的事情,只是我单纯不了解她罢了。

是的,光从语言、每一天的生活,也无法了解对方在想什么。

“这是在做问卷报告么?”

吕晶晶试探性地问。

“不是做校刊,你们放心吧,我是想看看你们每个人对丢失东西的看法吧了。”

邓老师微笑着说,双手加叉,放置在下巴下面,双目炯炯有神瞅着我们。

“老师有话想对我们说吧、”林雨茉捊着头发。

“嗯,但我想要说的,是我的事情,我不了解你们啊。

只能通过这几张纸,看下大概了,我觉得你们都能填上答案。

不管你们答案是什么,是没有对错之分的,大胆地写吧。”

老师和蔼地笑着,不论何时,她都是一个坚强的人。

对的,正确与否,在生活中的试卷里。

别人给自己的试卷做评分,毫无意义,根本没有所谓的正确答案。

——

我看着纸上的题目,第一题,还记得小时候丢掉过的东西是什么。

【大概是一块钱吧,那花朵般的硬币,我洗干净,有时候会像贪财的人一样。

用牙齿咬两下,看有没有牙印,这东西可不能丢,不然会饿肚子。

可是还是有一次丢了,如果是不知情的情况丢失的话,也许不会那么疼痛吧。

丢东西,一般自身是不会知晓的,遗失后,恼怒或者失望。

可是当那一枚硬币从口袋丢出来的一瞬间,当着我的面滚到了下水道里。

那是生活污水的通道,不深,但是我那个时候才刚上小学。

瘦小的身体,根本无法阻止硬币随着水流冲走。

亲眼看到手里的东西丢掉了,那种感觉在大脑里产生回路。

以至于我现在还记得。】

第二题,现在还有没有掉过东西?

我提着笔,犹豫不决起来,从一个小孩长成现在这样的高中生。

不对,我无法代表高中生。

第一题我是以小时候的感触来解答,而第二题需要现在的我来解答。

脑海所有的思绪都被牵连起来,丢掉的东西太多了太多了。

基本不再是有形态了,更多的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那些事物,算不上是丢吧,毕竟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不是么。

除了学校和小区,我基本足不出户,去超市、大卖场抢购食物和衣服。

我再也没有丢失过钱币,时刻注意脚下的路,也从来没有摔跤过了。

对于我来说,普通的东西都很珍贵。

圆珠笔的外壳,蓝色的,顶端有些破旧,依然还在我的书包里。

草稿纸,写下的文字,我会放在屋内的大纸箱里,每次考完的试卷写的作文都小心翼翼地折叠。

因为在我老的时候,肯定很多事情都会想不起来,看着那些文字。

我会想起曾经稚气的自我,若是能在梧桐树晒着太阳,能笑两声那便是不错了。

饭卡排除被人折断过因素,我没有丢掉过。

稀松平常的东西对于我来说都是值得守护的东西,我并不会大意丢掉它们。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倒不如说,孤行者会自娱自乐,他们基本不需要参加什么活动。

会把心思放在现有的东西上。

手里有的东西,攥住了就不会松手,很认真地整理课桌。

将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书本整整齐齐地放置在纸箱里。

除了这些东西,便没有其它的了。

没有其他人送的什么生日礼物,也不会有什么被人邀请去看电影留下的纪念品。

也不会有什么同学录,联系方式根本不知晓,连名字最开始都没有记住。

谈不上丢失。

初中那个时候。

我不用考虑别人的事情,不用担忧带早点给其他同学,也不用上扣扣看有没有发消息给自己,(额,说起来我那个时候并没有手机担心什么呢~)。

不用担心有人会跟我换值日的时间,也不用担心因为结伴走得太慢,而需要排队。

食堂后面的小黄土坡,一些碎石头,也没有会去。

站在那里可以看到食堂烟囱冒出来的黑烟。

丢掉的东西,对于我个人来说是从来没有找回来过的。

我知道绝对是无功而返的,可每次还是会试图去尝试下,但依然失去。

丢掉的东西无法轻易找回,我写下这么一段话。

呼呼,停下笔,我若有所思地看着纸稿。

这是我的一个习惯,写东西看到方格的纸,必须将它们全部填满溢出去。

精炼的语句,虽然锋利,但消息量太少,有时候讲不清楚一些事情。

纸笔摩挲的沙沙声,其她人都在全神贯注地写着。

我撑着额头,盯着自己写的纸稿,题目没有规定任何限制范围。

有没有,还记么,都是模棱两可的问法。

比做阅读理解要轻松多了,实际上那些说考虑某一段文章的心理活动的语文题。

我都觉得出题目人是傻瓜,有的时候写东西,根本不会考虑什么。

有感而发就印出去了,不是每个深思熟虑的情况都能考虑到,不太可能的事情。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切换电脑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