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恰好是休息日。直到太阳照进房间,可露儿才从床上爬起。
她睡醒时,蒂夏刚好回来,还带了早餐。在解决掉两个面包和一串葡萄后,蒂夏在两张床之间搬来一张桌子,示意可露儿坐到她对面。
“可露儿小姐,鉴于目前的一些情况,我想是时候做一次总结了。”
懂了,复盘呗。
可露儿点点头。
虽然她的脑袋还有些不太清醒——昨晚蒂夏好好地榨了她一次,她现在魔力有点稀薄。
“今天是第几天?”
“什么第几天?”可露儿莫名其妙。
“可露儿小姐落到我手里的第几天。”
“呃……应该,是第四天吧。”
可露儿红着脸低声回答。
被蒂夏这么提问,有一种在做什么调⭕日记的既视感……
蒂夏点点头:“已经四天了,而我汲取可露儿小姐魔力的次数,大大小小,也有五六次了——想必很快,可露儿小姐就能产生适应性。”
“适应性?”
“对。”蒂夏说,“至少不会像昨晚那样轻而易举地晕过去了——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昨晚那次你就不该晕过去。通常而言,能被魔族汲取三四次魔力、仍没有死亡的,都会对魔力外泄产生抗性。虽说也有我的魔力的影响,但也不该一小时不到就晕过去……”
“咕……这能怪我吗?”
金发萝莉露出嫌恶的表情。
“蒂夏,你实话实说:昨晚,你是不是比平常还要用力?”
黑发少女微微挑眉:“可露儿小姐,连这都感觉得出来?”
“我就知道!你分明是有怨气!”
“哪有。”
蒂夏移开目光,“我说了,那是给可露儿小姐的奖励——顶多带一点小小的教训。谁叫可露儿小姐明明中午就进了图书馆、结果直到傍晚才回来?”
“果然……本来我昨天就够累的了!我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那个图书馆的白色幽灵,结果为了走出那个迷宫一样的图书馆,我又找了一下午的路,期间不管怎么联络你,你都一声不吭……结果到了傍晚,我找到路了,晚饭没吃就回了宿舍,你还要嫌我回来得慢……”
“所以,”蒂夏伸出手,制止可露儿再说下去,“为了我们往后的行动更加顺利,我觉得有必要做个规划了。这也是我今天想说的事情。”
金发萝莉闭上嘴,狐疑地看着黑发少女。
“关于那个索菲·艾妮雅,请可露儿继续保持接触——你应对她的策略很好。人族的贤者,的确不是一个可以小觑的对象。别让她察觉你的身份,同时,向我继续汇报她的事情。”
“喔。”
可露儿懒洋洋地应答道。
她能猜到,蒂夏肯定不会放任那个少女贤者游离于她的计划之外。
白初贤者毫无疑问是个变数,无论对可露儿、还是蒂夏都是如此。
“……哼。”
看着态度消极的圣女。
蒂夏举起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可露儿“呃”了一声,猛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她胸前的项链微微发光,与此同时,一股暖流开始在她体内流动——
“蒂、蒂夏!你该不会又要……”
“对,我主动激活了魔力共鸣。”
蒂夏承认道,伸出手展示,让可露儿看到自己指尖上的紫色魔力。
可露儿抿住嘴唇,微微颤抖地扭动着身体。
“可、可那样的话……”
“——感觉怎么样?”
蒂夏径直询问道。可露儿不安地抬起头。
她眨了眨眼,但想象中的事情并未发生。
在图书馆时,她体会过一次魔力共鸣带来的副作用……那就是不受控制的发晴。
可是现在,虽然体内仍有一股对蒂夏的躁动的欲望,但完全不至于不可控,是足以忍耐的水平。
“好像……不是那么严重。”
“这就对了。”蒂夏闭了闭眼,“同等水平的魔力汲取和魔力共鸣……你对其的抵抗力会越来越高。这就是适应性。显然,你已经开始适应了。”
“真、真的!?”
可露儿由忧转喜。
这岂不是意味着,她越来越有希望逃离蒂夏的掌控了!
只是,这么关键的信息,居然是蒂夏告诉她的。对此,可露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没错——这也就说明,我们的‘配合’,是时候更进一步了。”
蒂夏微微一笑,如此宣布道。
那熟悉的恶魔般的笑容,让可露儿的心一沉。
“更进一步……?”
“对。可露儿小姐,你大概会想知道,我昨天为什么会突然中断联络。”
蒂夏翘起一条腿,抬起头。
“教廷的使者已经找上门了——来者是圣骑士兰维尔·弗洛森特和他的手下。你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兰维尔……”
可露儿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教廷的十二位圣骑士之一,同时也是年纪最轻、资历较浅的一位。
虽然在主线剧情中出场的次数不多,不过据说在支线任务里,可露儿可以选择和他切磋,然后从对方那里偷学一些技能,用在主线挑战上。只不过,可露儿还没做过这条支线,所以对对方的为人、能力什么的都不是很了解。
“既然他们已经调查到我身上,那么很快,想必可露儿小姐也会被他们接触。”
蒂夏起身,手撑桌子,朝可露儿俯视。
可露儿咽了口口水,往床铺后蹭了蹭。
“虽说可露儿小姐开始产生适应性了,但只要我加大魔力的调动量,想要瞬间让可露儿小姐在巨大的刺激下——什么刺激你很清楚——失去意识,也是轻而易举的。所以,我想不用我过多强调,可露儿小姐也知道该怎么做吧?”
“当、当然了……我会保守秘密的。”
——才怪呢!
可露儿满脸讪笑,心底却大喊Nice。
教廷展开调查的速度,比她想得还要快许多。
她失踪不过五日,圣骑士就已经追查到学城来了。
至于蒂夏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哈,她自然是要阳奉阴违的。
唯一的问题是,自己戴着蒂夏的项链,而蒂夏的警告,从来不会是虚声恫吓。
得想个办法,能在不引起蒂夏注意的情况下,把消息传给教廷的圣骑士……
蒂夏眯起眼睛:“知道就好。不过,眼下的情况也在提醒,我们所剩的时间不多——所以,从今晚开始,我需要稍微增加、对可露儿小姐魔力汲取的频率了。”
“增加频率……?”
可露儿缩了缩肩膀。
“你想要怎么做?”
蒂夏绕过桌子,径直来到可露儿的床前。
她一手捧起可露儿通红的脸蛋,一手轻轻托起金发女孩胸前的项链。
“我会给项链,做个一个小小的改良。”她眨了眨眼,“我敢打赌……可露儿小姐,绝对不会讨厌这个修改的。”
“我对此持怀疑态度……”
为了不显得过于弱势,可露儿小小地嘴硬了一下。
蒂夏却似乎很满意。她摩挲着女孩光洁的脸颊,露出友好——至少看上去友好的笑容。
“来吧,可露儿小姐。”她笑着说道,“这才不过是前奏。学城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呢……好好享受,这最后的、短暂的宁静时光吧。”
她低下头,不顾可露儿微弱的推搡,将自己的吻对准女孩的嘴唇印了上去。
而在少女们的背后,桌上摆放的、教廷事件的记录册,被摊开在了某一页。
在那一页的某一段,有一段内容,曾被少女反复地阅读,并记在心中——
“……任务概括:突袭XX村落。
坐标:(模糊不详)。
目标:杀光所有活口。……
情报标的:魔族王室血脉的追踪。……
情报来源:……艾里克·克罗德,学城高阶教授。生平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