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莉亚却不肯松手，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餍足后的慵懒：“不放。难得抓到你不设防的样子，让我多抱一会儿。”她想起刚才艾丽西亚在她怀中微微颤抖、眼角含泪的模样，心头又是一阵悸动，指尖无意识地卷起一缕散落在她颈侧的墨黑发丝。“反正今天的公务我都推掉了，你那边也暂时没什么要紧事。”
“谁说的……”艾丽西亚小声反驳，手肘轻轻往后顶了顶，“州政府那边还有几份文件……”
“洛司芙会处理。”艾米莉亚打断她，语气笃定，“来之前我就交代过她了。今天下午，芙城的州长大人‘抱恙’，需要静养。”她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毕竟……刚才‘运动量’不小，不是吗？”
“你！”艾丽西亚耳根瞬间又红透了，转身瞪她，却对上艾米莉亚含笑的金瞳，那里面映着自己此刻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模样，顿时气焰又矮了下去，别开脸，“强词夺理……哪有你这样当皇女的。”
“皇女也是人，也需要休息和……充电。”艾米莉亚凑近，在她微嘟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你就是我的充电器。”
温软的触感一触即分，却让艾丽西亚心跳漏了一拍。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再挣扎，任由艾米莉亚像抱大型玩偶一样圈着自己，将脸埋在她肩头，嗅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混合着艾米莉亚的体温，带来一种令人昏昏欲睡的安宁。
晚上，有人敲门，“主人，该吃晚饭了”
艾丽西亚猛地惊醒，下意识地就想从艾米莉亚怀里挣脱。艾米莉亚却早有准备，手臂一紧，将她牢牢锁在怀中，同时用眼神示意她别动。
“知道了，芮风。”艾丽西亚清了清嗓子，尽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晚餐放在门外的小餐车上就好，我现在……不太方便，还有带一套新制服过了”
门外安静了一瞬，随即传来芮风平静无波、仿佛什么也没察觉到的应答：“好的，主人。”然后是餐车轮子在地毯上滚动的轻微声响，逐渐远去。
直到声音彻底消失，艾丽西亚才松了口气，身体软下来，嗔怪地看了艾米莉亚一眼：“都怪你……这下芮风肯定知道了。”她脸颊绯红，想到自己刚才那副模样被最亲近的女仆长（可能）隔着门察觉到，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艾米莉亚却低笑起来，指尖抚过她滚烫的脸颊：“知道就知道。芮风是你的人，最是体贴周到，不会多问半句。”她凑近，在艾丽西亚唇上又偷了个吻，“而且，我觉得她大概早就习惯了。”
“习惯什么？”艾丽西亚疑惑。
“习惯你身边……总有我这样的‘坏蛋’缠着不放啊。”艾米莉亚笑得像只偷腥的猫，金瞳里满是得意。
说话间听见芮风的声音“您的衣服放在门口了，记得出来拿”说着脚步渐渐远去。
艾丽西亚起身，把被撕扯烂的衬衫和西装外套，还有那条裤袜和小裙子。
“我给你穿吧”艾米莉亚说着接过衣服。
艾丽西亚耳尖微红，想要拒绝，却被艾米莉亚一个眼神制止。她只好站在原地，看着艾米莉亚抖开那件纯白衬衫。阳光透过窗格，在艾米莉亚专注的侧脸上跳跃，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艾米莉亚的动作很慢，很细致。她先为艾丽西亚穿上白衬衫，指尖小心地避开她肌肤上那些尚未完全褪去的淡淡红痕——那是午后亲密时留下的印记。纽扣一颗颗系上，从颈间到腰间，每一颗都扣得一丝不苟。可是为什么感觉衬衫要的纽扣要炸开了？然后是黑色的西装外套，肩线贴合，衣摆垂顺。艾米莉亚绕到艾丽西亚身后，为她整理衣领，手指不经意间拂过她后颈细腻的肌肤，惹得艾丽西亚微微一颤。
“冷？”艾米莉亚低声问，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不……不是。”艾丽西亚别过脸，声音轻得像羽毛。
艾米莉亚低笑，拿起那条崭新的百褶裙。她蹲下身，示意艾丽西亚抬起脚。艾丽西亚咬着唇，扶住艾米莉亚的肩膀，任由对方为自己穿上裙子。拉链缓缓拉上，调节扣扣紧，裙摆散开恰到好处的弧度。最后是白色的连裤袜——艾米莉亚的动作格外轻柔，指尖抚过艾丽西亚的小腿、膝盖，将裤袜一点点拉平，没有一丝褶皱。
整个过程安静得只有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和两人交错的呼吸声。艾米莉亚的动作里透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郑重，仿佛在为一件珍贵的艺术品穿戴。而艾丽西亚则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浅淡的阴影，任由对方摆布，只在艾米莉亚的指尖偶尔触碰到敏感处时，身体会轻轻瑟缩一下。
穿戴整齐后，艾米莉亚后退半步，目光上下打量着艾丽西亚。黑色的长发被她用手指简单梳理，柔顺地披在肩后。纯白的衬衫，黑色的西装外套，百褶裙，白色裤袜——标准的制服，却又因穿着者此刻眼角的绯红和尚未完全平复的气息，而多了几分平时没有的、柔软易碎的美感。
“好了。”艾米莉亚轻声说，伸手将艾丽西亚额前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我的公爵阁下，又变回那个一丝不苟的州长了。”
将餐车推进书房。食物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奶油蘑菇汤、烤得恰到好处的羊排、淋着蜂蜜的胡萝卜、还有一小块精致的柠檬挞。都是她喜欢的口味。
艾米莉亚已经坐到了小圆桌旁，姿态优雅地拿起刀叉，仿佛刚才那个赖在床上不肯松手的人不是她。“看来你的女仆长非常称职。”她切下一小块羊排，放入口中，金瞳满足地眯起，“连我的份都准备了。”
艾丽西亚在她对面坐下，没有立刻动餐具，只是看着艾米莉亚。阳光勾勒着对方精致的侧脸线条，褪去了皇女的威仪与偶尔流露的偏执，此刻的艾米莉亚更像一个在悠闲午后与恋人共进晚餐的普通贵族少女——如果忽略她颈侧那一处不太明显的、属于她的齿痕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