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林伊人靠在椅子上，发出满足的喟叹。
变成女生之后的饭量竟然没下降多少。
“老林，你这是在破坏我心目中的美少女形象啊。”刘茗君叹气。
“滚蛋。”林伊人摸出手机，没看到陈昭玥给她发新消息，又放了回去。
她们走出餐馆，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路灯亮起黄光。街边的小摊也摆开阵势，灶火摇曳，铁锅翻炒，调料像雪一样撒进去。
来往的人流中，林伊人慢悠悠地走着，泡在饱餐后的慵懒中。
“去哪？”
“不知道。”
两人在晃悠着往前走，拐几个弯，旁边要么是烟雾缭绕的棋牌室，要么是“养生足疗”之类的。
“这条街也很老了啊。”林伊人踢开街边的一个石子。
“前面有个篮球场，要不要去看看。”刘茗君指着灯火更明亮一点的方向。
打野球啊，林伊人静默地看了眼自己的手臂。
“算了吧。”她长叹一口气。
刘茗君察觉到她情绪不高，略微思索就明白了原因。
他心里暗骂自己，故作轻松地说：“那要不去网吧，我最近枪法可是蹭蹭上涨。”
“行吧。”林伊人把手插进兜里。
......
“上涨在哪啊？！”林伊人把耳机摘下，娇小的身子缩在宽大的电竞椅里。
“意外意外，没手感。”刘茗君尴尬地挠挠鼻子。
要是对面还是原先的林一他得嘴硬一会，但面对秀眉皱起的女孩他无力反驳。
林伊人仰头捂脸，不过心情倒是舒畅不少。
她看了眼右下角的时间，已经不早了。
“走吧，回去了。”
“要回豪宅啦。”
“哼，是的。”林伊人从椅子上弹起，踢了踢他的椅子，”走。“
从网吧里出来，外面仍是灯火通明，路口处驶过的车像是流动的灯带。
”加油老林，早日嫁入豪门。“
刘茗君临别时忽然比了个”fighting“的姿势，不等林伊人反应过来就贱笑着走远了。
这家伙...林伊人无奈地朝灯火中显得模糊的背影丢了个白眼。
打车回到别墅，铁门后的房子静悄悄的，只有二楼亮着黄色的灯光，像是为夜归的人准备的一盏灯。
林伊人的手搭在铁门的密码锁上，心里暖洋洋的。
轻巧地走过被绿意包裹的石板路，推开一楼的大门，她蹬掉室外鞋，换上属于她的一双深蓝色拖鞋。
厨房处有淡淡的光亮，原来一楼并不是全暗。
林伊人就着光亮踩上楼梯，回到自己房间拿了睡衣，路过大小姐的房间时发现门并未完全关上。
昭玥和星遥应该在里面吧，会在干嘛呢...林伊人忽然起了偷摸的心思，放轻脚步朝泄出一角光亮的地方走去。
从门缝看过去果然能看到在床上的一大一小两道身影，陈昭玥把星遥抱在怀里，似乎在看什么书。她微微侧着脑袋，长发温柔地从一边垂落，怀里的小人认真地看着书本，白色的灯打在她们身周，美好得像一幅画。
林伊人看得两眼直愣愣的，抱着衣服和贼一样蹲在门口，许久才从这不似人间的美好中抽离。
她撑着地板想起身，有些发麻的双腿一软，整个人“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谁在那？！”陈昭玥听到门口的动静，把星遥搂紧，锐利的眼神切过去。
“我...是我。”软软的声音传进来，像是在忍受着什么。
“伊人？”
“妈妈回来了！”林星遥挣脱陈昭玥的怀抱，穿起自己的小拖鞋。
啪嗒啪嗒的声音一路飞到门口，只露一条缝的门被向里拉开，房间的光亮一下照到地上的人。
“妈妈，你怎么坐在地上？”
“我累了...休息会儿。”林伊人揉着撞上地板的膝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穿着深灰睡衣的陈昭玥出现在星遥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林伊人觉得那戏谑的目光要把自己煮熟了，从头红到脚。
好尴尬，好羞耻，想钻地缝。
“滑倒了？”陈昭玥声音从高处掉落，砸到羞得一动不动的林伊人身上。
“嗯，这地板...太干净了。”
“伤到了吗，要不要我抱你去洗澡。”陈昭玥的目光落在那一堆衣服上。
“我好了，我没事，我去洗澡了。”林伊人语无伦次，收拢衣服抱在胸前，爬起来一溜烟跑向浴室。
陈昭玥在后面笑成河豚。
“都什么关系了还偷偷摸摸地看。”她捂着嘴巴，拍拍星遥的小脑袋，领着她回房间了。
浴室里，排气扇被开到最大，轰轰的声音笼着整个空间。
林伊人的衣服被丢在脏衣篓里，白色的内衣挂在边沿。
水雾弥漫的玻璃门后，一双白皙的脚上淌着水流。忽然，其中一只脚像受了什么刺激，对着地板一顿踩踏，水花飞溅。
“啊啊啊啊。”林伊人一想到刚才的情景，羞耻感就沿着脊背爬了上来，她只能对着铺着瓷砖的地板一顿宣泄。
比平时洗澡更久的时间过去，肌肤上沁出的粉红才慢慢被水流带走。
林伊人裹着浴巾把自己擦干净，换上睡衣，吹干头发，把挂在篓边的内衣翻进去。好一顿收拾才慢步走向大小姐的闺房。
房门被缓缓推开，陈昭玥看见抿着唇的女孩走进来，合上门，款款向她走来。
“星遥都睡了。”她勾勾唇，眼里明晃晃地说着——怎么洗这么久。
“嗯。”林伊人假装没看到，低着头爬上床，把被子拉到身上。
陈昭玥还是笑，也没揪着她的小尾巴不放，说道：“今天拍了很多星遥的照片，一起来看看？”
果然林伊人听到这话抬起了头，掀开被子往她这边走来。
陈昭玥让开一个身位，让林伊人侧坐上来。
清甜的花香渐渐朝她靠近，洗了更久的少女身上的香味似乎也更加浓郁。
不仅是洗发水的味道，还有一股独属于她的味道。陈昭玥的鼻子耸动，捕捉到一点，却难以分辨。
还不够近，需要更近距离地闻。
陈昭玥侧头看着落在她肩膀的几缕头发。
“怎么了？”林伊人水润的眼睛看着她。
“...没事。”陈昭玥回过头，点开手机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