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夜看着手机屏幕里那个努力挤出笑容的女孩，他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太好了！”
林苑在屏幕那头，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连带着手机镜头都晃了好几下。
林夜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却有些不解。
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莫婉秋刚才那种态度，明显不像是会主动跟林苑分享这种“奖励”的样子。
难道是林生源？更不可能，他现在估计还在气头上呢。
林夜心里盘算着，却没有直接问出来。
而林苑似乎也看出了他心里的疑惑，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脑后的马尾，凑近了镜头，小声地说道：
“其实……其实我一回来，就去找爸爸妈妈求情了。”
“我就说，小夜你刚回来，一直待在别墅里也闷，而且你又那么喜欢玩游戏，就求他们，能不能给你一个名额，让你也参加明天的内部测试。”
“就当是……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我本来以为他们不会同意的，没想到，妈妈她……她真的答应了！”
林苑说完，脸上是藏不住的骄傲和喜悦，那双眼睛期待地看着林夜，像是在等待他的夸奖。
林夜却彻底愣住了。
原来……
原来这个名额，是林苑为自己争取来的？
他以为，这是莫婉秋的又一次试探，又一个圈套，又一种施舍。
却没想到，这背后，竟然是林苑的恳求。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瞬间涌上了他的心头，酸酸的，涨涨的，还有一丝……暖意。
他看着屏幕里那个还在为自己能帮上忙而高兴的女孩，心里最柔软的那个地方，仿佛被轻轻地戳了一下。
“谢谢……”
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干涩。
这两个字，他说得很是真心实意。
可话一出口，他又不傻，立刻就想起了另一件事。
莫婉秋刚才那些话，可一点都不像是“看在女儿求情的份上才勉强同意”的样子。
她那副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分明就是早有打算。
林苑的请求，恐怕只是顺水推舟，甚至，可能就是莫婉秋故意引导的结果。
这个女人的心思，太深了。
林夜脸上的神情变幻，自然没有逃过林苑的眼睛。
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有些不安地看着他。
“怎么了？小夜？”
“你不喜欢吗？是不是……是不是觉得我多事了？”
她以为是自己自作主张，让林夜不高兴了。
“没有！”
林夜立刻回过神来，连忙摇头否认。
他看着林苑那双又开始变得小心翼翼的眼睛，心里叹了口气。
不管莫婉秋到底想干什么，至少，林苑为他争取这个名额的心意，是真的。
“我很喜欢。”林夜看着她，语气也放缓了许多，“谢谢你，大小姐。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他现在更在意的是，莫婉秋到底想让自己在游戏里做到些什么。
不过，转念一想，林夜又觉得无所谓了。
不管她想干什么，游戏里，总归是自由的。
在那个虚拟的世界里，他可以暂时抛开“林晓晓”，抛开那些沉重的过去，做回真正的自己。
就算那也是一种试探，一种监视，但至少，他可以在规则之内，享受片刻的自由。
想通了这一点，林夜的心情也跟着轻松了不少。
他看着屏幕那头的林苑，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带着歉意的表情。
“下午在店里，还有刚才……对不起。”
他真心实意地道了歉。
林夜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反倒让林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脸颊微红，有些手足无措地摆了摆手：“没……没什么啦，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她说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转了转，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开始有些扭捏起来。
她眨巴着眼睛，看着林夜，试探着，用一种带着点撒娇的语气开了口。
“其实……其实我求妈妈给你名额，也是有……有我自己的私心的……”
“嗯？”
林夜一愣。
私心？她又有什么私心？
“怎么了？”他问道。
林苑的脸更红了，她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声音也变得有些小。
“就是……就是下午我们一起玩那个游戏的时候……我……我其实真的玩得很烂，你……你不会嫌我菜吧？”
林夜听到这话，差点笑出来。
他当然不会。
游戏新手嘛，谁不是从菜鸟过来的，谁会压力一个新人呢。
他摇了摇头：“当然不会，这有什么。谁都是从新手过来的。”
但林苑问这个问题，显然不是真的在乎自己会不会嫌她菜。
看着她那副欲言又止，又满是期待的表情，林夜心里瞬间就明白了。
他干脆直接挑明了。
“你是不是明天也会玩？”
“嗯！”
林苑见他猜到了，立刻像小鸡啄米一样用力点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她又把手机凑近了些说道：
“我想和小夜你一起玩！我们组成一个队伍，把那些什么排行榜上的人，全都打下来，好不好？”
“我想变得很厉害很厉害，像你一样！你教我好不好？我……我一定会努力学的！我们一起登顶好不好？”
她一脸认真地看着林夜，那双大眼睛更是亮得惊人。
林夜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那点刚刚平复下去的波澜，又被搅动了起来。
带她一起玩？
还要登顶排行榜？
这···
林夜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算不算是作弊？毕竟提前一天。
怎么想，都觉得有点不太地道。
可是，看着林苑那双充满了期待和信任的眼睛，拒绝的话，他又怎么也说不出口。
算了。
林夜在心里叹了口气。
毕竟这款游戏的背后公司，将来都是她的。
她想怎么玩，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好，我教你，但其实我也不怎么擅长这类游戏，但我也会尽最大努力的。”林夜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耶！太好了！”林苑高兴得直接在屏幕那头欢呼了起来。
两人又聊了几句关于明天游戏里见面的事，林苑看起来是彻底把下午的不愉快给忘了，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终于，在林苑依依不舍地挂断了视频通话后，林夜才松了口气。
他刚把手机放下，准备去给自己弄点晚饭吃。
“叮咚。”
手机又响了。
林夜拿起来一看，是林苑发来的一条新消息。
竟然是另一个人的名片推送。
点开头像，是一个穿着红色紧身衣，画风清奇的飞猪，正吐着舌头，一手拿着棒棒糖，一手对着屏幕比着耶。
林夜的眼角抽了抽。
这个头像……他太熟悉了——是萧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