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南平城内是没有大型动物的,跑得慢的兽类和人类的下场一样,不过是被妖魔给一口吞下。
哈基米那没路躲,主食和零嘴的区别罢了。
然而这荒凉的南平城内是找不着快捷酒店的,左砚也不可能带着姬柳露宿街头,谁知道会从哪个角落跑出一只流浪的妖魔给姬柳叼走了?
左砚对此异常担心,今日他所见几人,殷柳跑了,阿斯莫德溜了,他手头上的线索,也就仅剩姬柳一人了。
他不能完全确信,今日所见到的那“殷柳”,便是老师本人,但那说话的神态和语调,左砚觉得,在这世间找出另一人来,也尤为困难。
而那欢欲魔姬阿斯莫德呢?左砚的感觉十分敏锐,他真的从对方的身上感到了十分浓烈的杀意,还有那些戾石的气味,是扮演不出来的。
那么问题便来了,殷柳和阿斯莫德都已经出现了,姬柳是谁?
左砚先前还有几个模糊的猜想,但当殷柳在他的面前说完那一番话后,他却再也没了头绪。
那就索性不管了吧,反正真理天平已经裁定过她不会像老师那样背叛人类了,而且老师最后的那番话,似乎也意有所指。
什么叫“最后的毕业课题”?
老师,您知道你自己背叛人类后,摇光计划就被迫中断,我们不说毕业证,每个人都经历了无数次的审查,最终被释放后,也没有任何单位敢任用的经历吗?
看来是不知道了。
“我说这大晚上的,我们能去哪呢?”姬柳拨弄着眼前的一丛火焰,这是用左砚剑上燃烧着的烈焰所点燃的,效果比市面上烧烤卖的无烟煤都好太多了,“总不能,就睡在路边吧?”
“当然不能,我得先给你找件衣服,”左砚这么说道,因为姬柳身上披着的是他的那件白衬衫,至于他自己,是从路边一家店铺里随手扯下的帘子,就这么简单的挂在了身上,“至于睡的地方,我想找间屋子清理一下,对付一晚应该不是问题。”
没问题就好,姬柳穿着比自己整整大两号的衬衣,只能被迫挽起袖子,而衣服的下摆就没那么多办法了,这会看着,倒像是个小女孩偷穿了家长的衣服,无奈像是一条裙子般。
或是,呃,男友衬衣?
胡说。
这南平城已经空无一人,就连妖兽都找不到任何一只了,姬柳觉得自己此刻简直是置身于什么大型单机RPG的地图里,或是已经停服了的MMO,又或者是什么单机沙盒游戏,在资源网站上下载了一个名为“废弃都市”的大地图,然后就自己进去逛了逛。
哦,还有左砚和自己联机呢,那其实还不算孤单,只是这极限模式开局连一点资源都没有,还不如创造模式来看看风景呢。
“走吧,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们先找地方休息——哦对了,你饿么?”
姬柳很想说自己不饿,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点了点头。
怎么刚才不饿?哦,刚才自己还是个魔姬,有着强大的戾石源质做能量补给,自然不会感到饥饿与疲倦。
而此刻,她刚刚尝试了一番,虽然还能感知到那欢欲魔姬戾石的存在,可与其的联系,却是几乎要断开了。
看来自己开新号后好不容易得来的新手福利,这会是被封印咯。
“我这里还有一份水和饼干,撑一撑,应当是足够的,”左砚在自己的随身装备中找了找,身为夺取了炽天使的“转职者”,其实他是不怎么需要进食的,但考虑到一些可能,他还是会带在身上,“我记得南平城是有几个地下避难所的?不过妖魔破城的时候许多人都会往那里面跑……算了,我们还是尽量避开吧。”
姬柳觉得左砚的判断是对的,妖魔这类生物有着许多人类难以特性,但有几条还是为大众所熟知的。
例如,越是高级的妖魔,形态就越是诡异,直至巅峰的魔将和魔姬,而他们往下,则是那些难以言喻的妖魔。
目前有过几种简易的分类,母巢与战将已经是最显而易见的类别了,随着战争的继续,还有着更多诡异的妖魔,也随之出现。
例如什么蚀光者、织咒者、影狩者,他们的共同点,便是殷柳都曾用它们,杀死过不少的人类。
姬柳对此,自知罪孽深重,所以她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以赎清这些年所犯下的滔天大罪。
是赎清,不是洗清,至少对于姬柳本人来说,这两个字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于是他们便很快动起了身,左砚自然是走在了姬柳的前头,而她在后面看着左砚那用窗帘裹住的上身,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呵呵。”
“你在笑什么呢?”左砚自然是回过了头,略带着一点点的羞耻,余光却撇在了少女那赤着的双脚上,“你怎么连鞋都搞丢了……嗯,我的你肯定是穿不上的。”
姬柳眨了眨眼,她是知道左砚这小子情商不怎么高的,当年在摇光里的时候,就有不少姑娘暗恋他,可他一概拒绝,甚至连几个关系好的女生,都找不出来。
鱼厦不算,那姑娘平日里比较跳脱,跟谁都玩得好,就连训练场里的沙袋都能聊上两句,我记得是谁来着,应该是向左砚表过白的……
哦,好像是谷清雨啊,那姑娘聪明又漂亮,暗恋左砚的事情整个摇光都知道,还常常向自己,打探有关于左砚的消息。
姬柳还记得那一日的细节,大概是在一个闲暇的午后,她跟左砚正在球场打着羽毛球,而谷清雨不知道是被周围人的怂恿给冲昏了头脑,手掐着衣角就去跟左砚表了白。
那时候,左砚是怎么做的?
姬柳想了想,他肯定是拒绝了对方的,而且还说了一番话,大概意思是——
同学你的理论课成绩很好,但是实战课还略显不足,期末考试在即,如果你想要提升成绩的话,还得……
至于后面的话,姬柳大概是忘记了,因为他那时偷笑出了声,也因此被那女生讨厌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