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违祖训,刀向同门,不循金兰之情...”

“犯宗法,勾诱同门炉鼎,不守人伦道义...”

“数罪并罚...”

...

凌云镇上,有一高耸酒楼。

据说已开至少百年,其内精酿醇厚佳香,据说是从那凰子洞天中带出来的奇酒,名为屠苏。

得饮屠苏,可扩张人体经脉,刺激功法运转,从而加快修炼效率。

因此,平日里卖的最多,也卖的最贵的,便是此酒。

卖得好的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它喝起来烈而不辣,甜而不腻,会为好似栀子花香,就跟那凰子的味道似的。

毕竟传说中的凰子身有花灵庇佑,身上常伴有醉人花香,可解千愁。

更有言,喝了一口屠苏,更好似得以品尝了一口那九天凰子的滋味...

“吨吨吨——”

又是一坛屠苏下肚,苏姻儿随意把酒坛子一摔,只听咣当一声,坛子落了地,碎成了渣。

(附苏姻儿图,最开始她的发型其实我是跑成和穆梓依同样的。后来想了想,既然是对头,还算是个傲娇仙子,不如就做个双马尾。)




“掌柜,你说你这屠苏酒能解忧愁,姑奶奶我喝了,怎地就开心不起来?”

这酒楼的楼主身份不俗,按理来说,有人在她楼里砸酒坛发酒疯,都是要被她喊人清出去的。

只是今日在这发酒疯的不是别人,而是那合欢宗大长老的独女....

好似这情景,楼主已然习以为常,只是吩咐人默默给她再上一坛新的屠苏,随后再令几个丫鬟清扫了地板,免得让那些陶瓷渣子,伤着了别的酒客。

“切,你不回老娘消息没趣!吨吨吨吨————”

又是一坛酒下肚,苏姻儿想向方才那样潇洒一扔,但酒坛子却不像之前那般碎开,反倒发出金铁碰撞声。

苏姻儿一听声音,蹙起眉头:

“切,你这掌柜倒是会做买卖,平日里你装酒,都是用这铁坛子糊弄人的不成?”

“小姑奶奶,楼里平日装酒的酒坛都是使得沧月的花窑坊的陶瓷,名贵得很。你这一来,都摔碎了七八个了,本店不大,经不起姑奶奶你这般折腾霍霍啊。”

“反了你,敢在你姑奶奶面前狡辩了!嗝儿——”苏姻儿杏目圆瞪,打了一个酒嗝。

随后她此时终觉得自己做的太过,下一刻,无力瘫下,趴在了这个酒桌。

好个不可一世的苏姻儿,醉成泥了,瘫在酒楼的一角里,这幅狼狈...若非认识之人,谁敢说这就是那合欢宗的圣女?

苏姻儿只觉得自己这几日过得好不顺。

“穆梓依凭什么就能挣得个如意郎君?分明修得是同一条道,老娘怎就还是孜身一人,打着光洞?!”

苏姻儿有了一瞬略有些邪恶的念头,但那念头下一刻就消散了。

因为今日早晨,她就因为被长老们判她猥亵同门道侣,而被禁入阴阳广场半年。

进不去阴阳广场,也就不好锤炼她那七窍玲珑心。

不得修行,无事可做,她这才下了山,早早地就进了这酒楼酗酒。

不曾想以酒消愁,却越浇越愁。

穆梓依有男人也就罢了...偏偏让她恼的是,她还尝过了那小男人的滋味。

就渡个胎光的功夫,那香艳家伙那股勾人滋味便一股儿冲上脑门,想不记住都不成。

爹的,生得这幅美艳身子,又生有一副勾人香味,那金头发的小**,真不是那人参果转世么?

丫鬟们过来收拾了东西...

苏姻儿安静下来,趴在桌上,在这酒楼最不起眼的一角,她双眼无神地扫向酒楼...

恍惚间,她似乎又瞧见了那小美人...

喝得多了,是起幻觉了么?

"吨吨吨————"

又给自己灌了一坛,她想着,能不能多瞧见几个这样的幻觉...

如果这是梦,就别醒来...让姑奶奶,瞧个够便是了...

“...嗯?”

预料之中的幻觉没有出现,双目中那个模糊的美人身影还在那...

“好像...真是他啊?”

霎时,苏姻儿酒醒了不少。

————

————

“都这个时候了,玥姐姐,咱们还不回去么?”

姜辞心中好生担心,拽了拽花间玥的衣袖,如此问道。

“啊呀,难得有个正当借口到镇里来。不来一趟酒楼,岂不是白瞎了?”

“可穆姐姐会...”

“哎呀,别管你那穆姐姐了?你玥姐姐带你出来,少让你那穆姐姐榨你一天,你非但不谢谢咱,还想着回去,你骨子贱不贱呐?明日,明日就带你回去。那时你嘴巴严实点,到时你就说是你觉得闷了,让我带你出来逛的,听见没?”

“...从你了便是了...”

姜辞轻叹一声。

他算是明白了,这花间玥其实就是要找个理由喝酒...

他无奈地跟花间玥到了柜台前,不曾想...

“什么?包厢全满了?”

花间玥声音陡然拔高,引得周遭几桌客人侧目。她俏脸含霜,瞪着面前赔笑的掌柜,“你可看清我是谁?平日里那流云阁不都是给我留着的吗?”

掌柜的腰弯得更低,冷汗涔涔:“玥妹妹息怒!小的怎敢忘了您的规矩?只是……只是今日最后那间流云阁,被一位白发青衣的姑娘包下了,一包就是整月,定金都付清了,小的实在……实在不敢得罪啊。”她话语间带着惶恐,那白发少女周身那股清冷气场让她至今心有余悸。

“白发青衣?”花间玥眉头紧锁,心中暗恼,却也不好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发作,毕竟这酒楼背后也有些势力。她烦躁地摆摆手,“罢了罢了!就在这大堂给本仙子寻个清净角落,速速上两坛屠苏来!”

“是是是,马上安排!”

掌柜如蒙大赦,连忙亲自引着花间玥和姜辞走向大堂一处靠窗的僻静角落。

而这角落,恰好就在醉醺醺的苏姻儿邻桌。

此时的苏姻儿一身白色常服,发髻松散,双马尾也耷拉着,与平日合欢圣女那妖娆华丽的形象大相径庭。

她趴在桌上,脸颊酡红,眼神迷离,花间玥心思又全在没能进雅室的郁闷和身边的姜辞身上,竟一时未曾认出这位自家姐姐的“老对头”。

伙计很快送上酒菜。花间玥给自己和姜辞各倒了一碗屠苏,琥珀色的酒液散发着清冽的栀子花香。

她抿了一口,目光在姜辞那张精致过分的脸上流转,忽然伸出手,状似亲昵地拂过姜辞颈侧散落的金发。

姜辞下意识地一缩,却没能避开。花间玥指尖微凉,轻轻拨开他衣领,果然在锁骨下方看见了一道淡金色的繁复婚纹。

“哟?”花间玥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收回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姜弟弟,你这可是名花有主了啊?看来我那姐姐,是强掳民男咯?”她声音不大,但在相对安静的这个角落,足以让邻桌看似醉倒的苏姻儿听得一清二楚。

姜辞脸色一白,抿唇不语,算是默认。

邻桌,原本醉眼朦胧的苏姻儿耳朵几不可察地动了动,心中狂喜!强掳民男!这可是触犯宗规的大罪!穆梓依,你也有今天!

花间玥见他不答,笑意更浓,又凑近了些,纤纤玉指看似随意地搭上姜辞的手腕,实则一股细微的灵力已探入他体内。

她本是好奇想探查一下这能被姐姐看上的炉鼎有何特别之处,这一探,却让她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咦?”她收回手,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压低声音,语气一丝戏谑,“姜弟弟,你这身子……倒是稀奇。明明已非处子之身,可这处子元阳……竟还如此充沛完整?莫非……”她拖长了语调,眼中满是促狭,“莫非你那穆姐姐,是个不中用的‘早潮女’?与你欢好数次,连你这元阳都未能取走分毫?啧啧,这可真是……苦了你。”

“玥姐姐!你……你胡说什么!”姜辞瞬间从脸颊红到了耳根,又羞又气。

这等私密之事本就不该言语,更何况,这里附近都是人...

邻桌的苏姻儿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连忙用袖子捂住嘴,肩膀微微耸动。

早潮女!

穆梓依啊穆梓依,你平日里装得一副清高模样,原来是个银样镴枪头!

连自家炉鼎都喂不饱!

巨大的幸灾乐祸和被压制多年终于扬眉吐气的快感,让她酒意都醒了大半。

一个计划瞬间在她脑中成型。

宗规明确,强掳来的民男,在未经过正式纳娶程序前,视作宗门“公产”,任何弟子皆可……使用。

之前她顾忌穆梓依的颜面和宗主权衡,不敢明抢。

如今既然穆梓依违犯在先,她又抓住了把柄,那这金发小美人,岂不是成了无主之物?至少,是大家可以公平竞争的“公物”!

一想到那日琴边渡胎光时,唇齿间那惊心动魄的甘美与少年身上勾魂摄魄的异香,苏姻儿便觉得一股邪火从小腹窜起,烧得她口干舌燥。她饱读合欢秘典,理论知识丰富,自信绝不会像穆梓依那般“没用”!

今夜,月黑风高,正是窃玉偷香的好时机!

她悄悄抬起头,眯着眼,贪婪地打量着邻桌那抹金色的身影,看着他被花间玥逗得面红耳赤、羞窘难当的模样,更是心痒难耐。

花间玥又逗了姜辞几句,见他实在羞得快要冒烟,这才心满意足地放过他,专心品起酒。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切换电脑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