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冉最终还是给宁冬娅做了一杯手冲瑰夏,动作流畅优雅,仿佛刚才的针锋相对只是幻觉。但她自己却端着一杯牛奶,自然地坐到了宁冬娅对面的位置。

“宁总,请。”月冉将咖啡推过去,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属于店主的微笑,但眼神里没有丝毫暖意。

“谢谢。”宁冬娅颔首,端起咖啡杯,指尖优雅地捏着杯耳,轻轻啜饮一口,目光却像是不经意地扫过像根木桩一样杵在原地的我。“月冉店长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

呜……她们怎么坐下了?!那我是不是可以……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爪子悄悄往后挪,试图贴着墙边溜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小归云~~”*2

两个声音再次同时响起,如同两道定身咒。

我浑身一僵,绝望地转过身。

呜呜呜,为什么她们在对线的时候还能全都第一时间注意到我开溜了啊!

“站在那里做什么?”月冉的声音带着温柔的责备,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过来坐,陪我们说说话。你刚回来,跑什么?”

宁冬娅没说话,只是放下咖啡杯,银灰色的瞳孔静静地看着我,带着甜美的笑意。

怎么说呢?甜美到有些……渗人?

我……我哪边都不敢去啊!

我感觉自己快要裂开了。尾巴尖焦虑地在地板上扫来扫去,最终,在两人“核”善的目光下,我选择了一个比较中立的位置,这样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呵呵,”月冉轻笑一声,似乎对我的识趣还算满意。她将自己那杯牛奶往前推了推,“晚上喝咖啡不好,喝点牛奶,安神。”

她的关心体贴,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在我和宁冬娅之间。

几乎同时,宁冬娅将她面前那碟还没动过的猫爪饼干推向桌子中央,语气平淡无波。“加班辛苦了,吃点东西。”

又来?!

我看着左边那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又看看右边那碟诱人的饼干,感觉自己不是被关心,而是被放在火上烤。喝月冉姐的牛奶,等于站队月冉姐;吃宁冬娅的饼干,等于当众打月冉姐的脸……

我死死低着头,爪子放在膝盖上,攥成拳,一动不动,恨不得自己当场蒸发。

“怎么?我热的牛奶不合口味?”月冉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感。

“看来是饼干不合胃口?”宁冬娅几乎同时开口,语调依旧平稳,但目光已经微微眯起。

喵的!你们杀了我吧!

内心发出绝望的哀嚎,我感觉头顶快要冒烟了。在两道越来越有实质感的视线压迫下,我颤抖地伸出爪子,先是飞快地捧起月冉姐给的牛奶,像喝毒药一样灌了一大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却丝毫没能缓解我的紧张。

然后,在月冉姐略微缓和的注视下,我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宁冬娅推过来的碟子里抓起一块猫爪饼干,看都不敢看就塞进了嘴里。饼干屑差点呛进气管,我捂住嘴狼狈地咳嗽起来,眼泪都快憋出来了。

月冉立刻轻轻拍打我的后背,动作温柔,眼神却带着胜利者的意味瞥向宁冬娅,仿佛在说:看,她最终还是先喝了我给的。

宁冬娅没有理会月冉的目光,她只是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唇角似乎弯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悠然自得地又喝了一口咖啡。

我咳得满脸通红,感觉自己像只被两根绳子往不同方向拉扯的玩具,灵魂都快被扯碎了。这场围绕着我展开的无硝烟的战争,似乎才刚刚拉开序幕,而我这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猫娘,除了被动承受,毫无还手之力。

呜呜呜……伶晓晓,时雨姐,你们在哪……快来救命啊……

宁冬娅优雅地放下咖啡杯,瓷杯与托盘发出清脆的轻响,却让我心头随之一跳。她银灰色的眸子转向月冉,唇角勾起一个看似随和,实则暗藏锋芒的弧度。

“月冉店长这么照顾归云,想必也知道她那位亲戚不少趣事?”她语气轻松,仿佛只是闲话家常,“我记得那家伙,大一的时候有阵子沉迷一款网游,熬了通宵,第二天一早迷迷糊糊跑去上课,结果在走廊上直接撞进了教导主任怀里,被逮个正着。”

她说着,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我瞬间僵住的背影。

呜!她怎么连这个都知道?!那天早上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当时他吓得脸都白了,像个鹌鹑似的缩着脖子。”宁冬娅轻笑一声,带着点回忆的揶揄,“还是我刚好路过,跟主任说他是在帮我整理社团活动资料才熬了夜,这才把他捞出来。吓得他之后一个星期,见到我都绕着走。”

喵…!别提了!那时候觉得丢死人了!

还有,你们宣誓主权为什么要用我的黑历史啊QAQ……

我感觉脸颊发烫,爪子紧紧攥住了自己的尾巴尖,恨不得把脸埋进毛茸茸的尾巴里。。

月冉擦拭杯子的动作顿了顿,抬起眼,脸上依旧是那副温柔的店长面具,眼底却没什么温度。“哦?是么。”她语气平淡,却带着四两拨千斤的力道,“宁总不说我都快忘了。不过,他后来学乖了,通宵打游戏不再傻乎乎跑去学校,而是躲到我家的道场里,美其名曰‘感受武道气息提神’。”

她放下杯子,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只有我能看懂的“和善”笑意:“结果呢?在道场的榻榻米上睡得天昏地暗,口水流了一地,还把我当抱枕死死搂着,嘴里嘟囔着‘BOSS快没血了’……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把他踹开。那副样子,可比画可爱多了。”

轰——!

脑袋里像炸开了一朵蘑菇云!比被主任抓到还羞耻一百倍!流口水?!当抱枕?!还、还嘟囔游戏?!

我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耳朵烫得快要冒烟,尾巴像通了电一样绷直颤抖。

呜呜呜,为什么这家伙也要通过说我黑历史来回击啊!

看到两人这聊的一来一回的样子,我顿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布豪!我猛男归云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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