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和原剧情一模一样,没有丝毫改变啊。
连内容都没原封不动。
琴?曲?
不过是炒热气氛的另一个手段罢了,他深知镜芳阁的运营逻辑,到最后,是绝不可能让真会写诗的那个人拔得头筹的。
除非那个人是他,亦或是其他权贵之子。
想到这,他兴致缺缺,转身就要走回雅间内。
“诶,忘尘兄,你去哪儿啊?”杨瑞霖连忙拉住顾忘尘,疑惑道。
“回去吃点东西,反正今晚的大奖被盖住了,等开奖了我再来。”
“不是,忘尘兄,王绫娘不都说了,要为苏小姐寻得一首与琴曲相关的诗词么,你不上?”
“我上什么?”顾忘尘摇摇头,无所谓道:“我什么水平你还不清楚?你觉得我能做出一首能让苏千婳满意的诗来?”
虽说他脑中拥有无数源自前世的诗词歌赋,其中与琴瑟乐曲相关的诗更是要多少有多少。
可当文抄公这一事……他还是有些不齿的。
而且纨绔子弟在风月场一鸣惊人什么的,他现在还不需要。
更不用说他本就知道,就算这一场“文斗”被别人摘走了,后续还会有其他的比试。
比试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绫娘要的那个氛围。
想到这,他轻叹一声:“行了,咱们这一场还是看戏吧。”
闻言,杨瑞霖恨铁不成钢地一叹:“忘尘兄,虽然咱们做不出来好诗是事实,但我们可以……”
他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笑道:“咱们可以买啊!”
“你想买诗?”
“当然!”杨瑞霖点头回应:“我刚刚关注了,一层大厅里有不少衣着穷酸的书生,估计是来盛安参加春闱的。”
他收起银票,满怀信心道:“也不知那些家伙是为了面子还是为了什么,明明没钱,还敢来镜芳阁,就不怕喝杯酒把自己底裤都给当了?”
顾忘尘轻轻摇头:“才子的消费自然有阔少买单,人家本就是来社交的,算不上打脸充胖子。”
“不管怎么说,”杨瑞霖转身走在前头,向他招手:
“走,我正好看到一个穷酸的才子,刚刚我托人了解过,那是鲁东省的解元,文采斐然,我估计顶多五百两,咱们就能从他手中拿到一首好诗!”
“鲁东省的解元?”顾忘尘回忆片刻,有些想不起原剧情中是否提到过这号人了。
念此,他点点头:“走吧,去看看再说。”
……
……
林玉堂坐在角落里,独自一人喝着闷酒。
想起刚才聊天的内容,他本以为众人会聊四书六经,会聊天文地理,乃至会聊当前朝局。
可谁知……他们聊的内容,却净是赌马斗鹰、文玩花魁之类。
这些内容完全属于他的知识盲区!
眼见自己无论如何都插不上话,渐渐被众人忽视排挤,他最终主动选择了离场。
林玉堂轻叹一口,无奈摇头。
他果然还是没法融入盛安当地的圈子啊。
也罢,反正他来盛安的主要目的还是参加春闱,为自己、为父母、乃至为宗族争光,而不是硬要融入当地的纨绔圈子。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有些醉眼朦胧地看向高台上的纱帐。
说实话,刚刚那惊鸿一瞥,确实让他怦然心动了。
他从未见过拥有如此仙姿的女子,他觉得就算是自己私藏的那些画本中的仙女有朝一日出现在他面前,兴许都比不过刚刚那道紫色仙影。
他想一睹其真容。
想到这,林玉堂揉了揉醉眼,重新打起精神,喃喃道:“嗯,与琴曲相关的诗么?”
扫视这灯火辉煌的主楼片刻,回忆起刚刚的惊鸿一瞥,他心中立刻有了思路。
说干就干,林玉堂从侍女那边要来笔墨纸砚,撩起袖子,就要开干。
“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啊?”
刚刚落笔,第一个字还未写完时,一道声音突然传入耳中。
他循声望去,瞳孔骤然一缩。
向他走来的二人,正是之前付姓书生向他提到的顾忘尘和杨瑞霖两个超级纨绔。
尤其是顾忘尘,他对此人的印象不可谓是不深刻。
算上昨天,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见此人了。
而且这次还是如此近距离……
林玉堂一时无言,目光上下打量着顾忘尘,把他看得一时有些发毛。
“呃……这位公子,我脸上是有什么么?”
顾忘尘眉头一皱,下意识后退一步,他总感觉这个鲁东解元有些不太对劲。
糟了,他不会是假的鲁东人,真的蜀地人吧?
他虽然尊重不同的取向,但要让自己成为别人的取向对象,他还是敬谢不敏的。
“……鄙人林玉堂,不知二位公子寻我何事?”林玉堂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收起打量的目光,拱手一礼,不卑不亢道。
“嗯,我们二人久仰林兄大名,钦佩你在鲁东乡试时的表现,特来向你求取一物。”杨瑞霖直入主题道。
“敢问二位……是何物?”
杨瑞霖看了眼他手上的笔墨纸砚,开口道:“林兄也想为苏小姐作诗一首?”
“正有此意。”林玉堂点头回应,这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唉!”杨瑞霖轻叹一声,感慨道:“林兄,实不相瞒,我和忘尘兄二人也有此意,可我们……才疏学浅,自知没法作得一首能令苏小姐满意的诗,因此才想前来向林兄求取一首。”
他指了指顾忘尘,介绍道:“忘尘兄对苏小姐早已仰慕多时,今日来时便发誓定要一亲其芳泽,所以……”
“还请林兄助他一臂之力。”
说罢,杨瑞霖从怀中掏出一张面值为一百两的银票,放在桌上用砚台压住。
“这……”
当林玉堂看见银票上那一百两的面额时,眉头不由一跳。
一百两,这可抵得上他家近三年的总收入了。
不过作为读书人,他又岂能为五斗米折腰?
想到这,他正色道:“二位的心情我能理解,可作为熟读圣贤书之人,此事……我做不到。”
“不够?”杨瑞霖也不在意,继续掏出两张相同面值的银票,拍在桌上:“三百两。”
“不,二位,这不是钱的问题……”
“八百两!”杨瑞霖又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豪气道。
林玉堂瞬间沉默。
八百两啊,那可是八百两!
想起家中的老父老母,他一时有些纠结。
可又想起圣人之诲,想起刚刚那惊鸿一瞥,林玉堂心一横,将四张银票重新还给杨瑞霖:“二位请回吧,鄙人绝不会做这种事!”
“还嫌不够?不是我说,八百两已经够你在盛安城里置下一座……”
“好了,瑞霖,林兄不愿便算了。”顾忘尘打断了有些气恼的杨瑞霖,将他拉到身后,朝林玉堂淡然一笑:
“林兄的风骨……我顾忘尘确实佩服,正如绫娘所说,苏小姐想要的是能和她琴瑟和鸣的知己,而不是满身铜臭的纨绔。”
他双手背在身后,双眸半眯,继续道:“那么……我在这里先祝愿林兄,能拔得头筹,得到苏小姐的青睐了。”
“借顾公子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