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戴吗？”她垂下眼眸，声音几不可闻，“我可能……还没准备好。”

索菲亚手上的动作骤然停顿。

涂莉娅能感觉到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她不敢抬头去看对方此刻的表情，那一定阴沉得可怕。

然而，预想中的强迫并未到来。

“好，”索菲亚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带着一种克制的温柔，“没关系，我等你准备好。我会一直等。”

诶？

索菲亚……竟然没有强行要求她？

只见她转向伊拉娜，微微颔首。

老板娘会意，立即取来一个早已备好的黑色颈圈。

涂莉娅迟疑片刻，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当索菲亚亲手为她扣上颈圈时，冰凉的金属贴上温热的肌肤，激得涂莉娅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索菲亚满意地端详着自己的“杰作”，指尖轻轻抚过那圈闪烁着暗光的皮革，如同在抚摸一件独属于她的珍宝。

“嗯，很适合你。”她低声笑道，语气里漾着毫不掩饰的愉悦，“一个漂亮的小项圈。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谁家的小金丝雀了。”

这句话让涂莉娅的脸颊瞬间爆红，一直红到了耳根。

可恶！这个女人为什么总能顶着最优雅的神情，说出最让人羞耻的话啊！

眼前这一幕，活脱脱就是富婆带着她豢养的小情人出门逛街的经典戏码。

而她自己……好像就是那个被套上项圈的小情人！

而且她发现自己好像……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夜晚的女王歌剧院，是上流社会的大型社交现场。

当索菲亚挽着涂莉娅的手臂，出现在家族专属的VIP包厢时，她感觉全场的目光都像机关枪一样扫了过来。

“挺直腰背。”索菲亚在她耳边用气音说，气息温热，带着一丝警告，“你现在代表的是我的脸面。要是表现不好……回去可是拿不到剩下的信的哦。”

涂莉娅立刻打了个激灵，腰背挺得比电线杆还直。

今晚的歌剧是《被囚禁的夜莺》。

涂莉娅下意识地瞥了眼身旁的索菲亚，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让她心头一紧——这剧目选择，恐怕不是什么巧合。

当演出进行到高潮，舞台上的国王为了永远占有夜莺的歌声，亲手将它关进黄金铸造的牢笼。哀婉的咏叹调回荡在剧院中，一只微凉的手就在这时覆上了涂莉娅搭在扶手上的手背。

她猛地一颤，像被烫到般迅速抽回手，紧紧攥在胸前。

转过头，她发现索菲亚根本没有在看舞台——那双深紫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正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的侧脸，仿佛她才是今晚唯一的剧目。

“你说，”索菲亚的声音很轻，却像蛇一样钻进她的耳朵，“这位国王，错了吗？”她的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带着某种危险的节奏，“为了保护如此美丽而脆弱的东西，把它锁起来，难道不是最深切的爱吗？”

涂莉娅的脊背瞬间绷直了。

她向另一侧挪了挪，刻意拉大两人之间的距离，声音因压抑的愤怒而微微发颤：

“那不是爱，是自私。如果你真的觉得没错，当年我又何必千方百计从你身边逃走？”

索菲亚的手在黑暗的掩护下，悄然滑到了她的膝盖上，隔着薄如蝉翼的丝绸裙摆。

涂莉娅的内心警铃大作，身体瞬间僵硬得像块石头。

涂莉娅猛地一颤，像是被电流击中。

她惊慌失措地抬起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会发出什么羞耻的声音。

舞台上女高音的歌声此刻听起来那么遥远，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那只作恶的手上。

索菲亚的手指开始有了起伏，每一次动作，都让涂莉娅的身体产生一阵剧烈的战栗。

“不……不要……”她从指缝间挤出蚊子般的呜咽。

涂莉娅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身体软得像一滩烂泥。

就在这时，舞台上的夜莺唱出了最后一声穿透灵魂的哀鸣，在忧郁中死去，歌剧院内掌声雷动。

然后，她才慢条斯理地，缓缓将手抽了出来。

周围的贵族们正沉浸在歌剧的悲伤氛围中，热烈地讨论着剧情，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昏暗包厢角落里发生的、更为私密的“悲剧”。

涂莉娅瘫软在座位上，大脑一片空白。

而索菲亚，则做出了一个让涂莉娅惊讶的动作。

她将那只抽出的手，优雅地抬到了自己的面前，目光充满了欣赏与玩味，然后缓缓凑近，轻轻嗅了一下。

“嗯……”索菲亚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紫色的眼眸中闪烁着餍足的光芒。

宏伟的歌剧院内，最后的音符消散在天鹅绒的帷幕之间，雷鸣般的掌声如同潮水般涌起又落下。

华灯再次齐放，宾客们开始起身，向出口走去。

然而，在二楼最尊贵的那个包厢里，涂莉娅却感觉自己像是刚从一场溺水的噩梦中挣扎出来。

她还瘫软在宽大的丝绒座椅里，双腿软得像刚煮好的面条，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就在这时，一道阴影笼罩了她。

涂莉娅抬起头，正好对上索菲亚那双深邃的紫色眼眸。

出乎意料的是，那双眼睛里此刻没有了刚才那种捕食者般的侵略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柔的关切？

“还能站起来吗？”

索菲亚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听起来竟像一位真正的绅士在询问自己身体不适的女伴。

涂莉娅瞬间懵了。

索菲亚非常绅士地伸出了手，掌心向上，做出了一个标准的邀舞姿势。

“那么，作为补偿，请允许我扶您起身，我亲爱的小姐。”

涂莉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索菲亚的手指轻轻收拢，稳稳地握住了她，将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刚一站稳，身体就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

“小心。”

索菲亚顺势揽住了她的腰，让她柔软的身体紧紧贴在了自己身上。

涂莉娅的脸颊瞬间红透。

“看来，你确实需要一个支撑。”

索菲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她自然地将涂莉娅的手臂引到自己的臂弯里，让她挽着自己。

就这样，涂莉娅几乎是将全身一半的重量都靠在了索菲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