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的安洁推开自己那间熟悉的房门,满足地打了个小小的嗝,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那因为饱餐一顿而明显圆润了一小圈的腹部。
还好还好,就这一顿,还不至于让她好不容易才练出来的马甲线彻底消失……她有些庆幸地想,对于这具身体唯一还算满意的线条,她还是很在意的。
英格丽特跟在安洁身后,脸上还带着享用美食后的愉悦红晕。
她在安洁房门口停下脚步,礼貌地微微躬身。
“安洁老师,谢谢您今天的教导,晚安”
得到安洁一个随意的摆手回应后,她便脚步轻快地回了自己房间。
咲迦则没有立刻离开,她的目光落在还停在旧宿舍外的那辆格格不入的豪华跑车上,黑色的眼眸里闪烁着贪婪的目光。
她转向安洁,用陈述事实的语气提出建议。
“安洁老师,那辆跑车你既然开的不多,为什么不考虑出租赚取租金?应该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安洁闻言,脸上露出苦笑,无奈地摊手。
“我也想啊,咲迦同学,但那车算是学院的特殊配给,给我开而已,要是真敢拿出去租,丽塔那个女人绝对会第一时间跳出来把车收回去,说不定还会倒扣我工资”
想到那个绿发魔女的作风,安洁就一阵恶寒。
咲迦眨了眨眼,似乎理解了这其中的规则,不再多言,也淡淡地道了声晚安,便回了自己房间。
最后留在走廊里的,是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瓶包装精致,但标签看起来就度数不低的酒的华音。
她看着安洁,红色的眼眸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某种不怀好意的光芒,跟着安洁就挤进了房间。
安洁一回头看到华音手里那瓶酒,心里就咯噔一下,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华音晃了晃手中的酒瓶,下巴微抬,脸上带着一种我来履行诺言的嚣张和戏谑。
“说到做到,早上你把我的床弄得一塌糊涂,现在,该我还给你了”她拍了拍酒瓶。
“就用这个”
安洁愣了愣,看着那瓶看起来就很贵的酒,又想起早上自己那番只要不赔钱怎样都行的豪言壮语,脸上露出了挣扎的神色。
犹豫了半晌,她最终还是自暴自弃般地叹了口气,认命地点了点头。
“……行吧,你随意,反正……我说到做到”
她不再管似乎准备“行凶”的华音,转身就打算去华音的房间,履行自己清洗床单的承诺,毕竟那是她弄脏的,总得负责。
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华音一人。
她拿着酒瓶,环顾着安洁这间除了基本家具外几乎称得上家徒四壁的房间,目光最终落在了那张还算整洁,但床单明显有些年头的床上。
“真不明白,她应该没有缺钱到这个地步吧,床单都不换一下”
她原本是打定主意要泼个痛快的,但举起酒瓶的瞬间,她又犹豫了。
这家伙……好像没有备用的床单了?
她看了看房间里那个小小的,空荡荡的衣柜,又看了看唯一的一张床。
她今晚还得睡这张床呢……要是泼满了酒,又湿又黏,还一股酒味……
想象了一下那种糟糕的睡眠体验,华音大小姐可不能接受。
算了算了……跟她计较什么,显得我多小气似的。
她努力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反正让她睡地板就已经是惩罚了!对!就这样!
最终,报复的行动胎死腹中,华音悻悻地放下了酒瓶。
但看着手中这瓶据说是家族酒窖里珍藏,年份颇佳的佳酿,她又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过这瓶酒这么难得,打开都打开了,至少……尝一口吧?
啵的一声轻响,木塞被拔开。
一股醇厚浓郁的酒香立刻在房间里弥漫开来,华音找来一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杯子,给自己倒了小半杯。
晶莹的液体在杯中荡漾,光泽诱人。
她先是小抿了一口,辛辣中带着回甘的复杂口感在舌尖炸开,让她微微皱眉,但随即,一股暖流便顺着喉咙滑入胃中,并向全身蔓延开来。
好像……还不错?
她又喝了一口,这次幅度大了些,酒精带来的灼热感和微醺感开始上头,驱散了之前那点不快和犹豫。
一杯下肚,华音感觉自己的脸颊开始发烫,身体也轻盈了些许。
她看着手中空了的杯子,又看了看酒瓶里还剩大半的液体,一种不能浪费以及感觉还挺舒服的想法占据了上风。
于是,第二杯……第三杯……
她甚至懒得再用杯子,偶尔会直接对着瓶口灌上一口。
等到安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华音那价格不菲,但污渍顽固的床单和被套勉强手洗完毕并祈祷它们不会缩水或变形,晾晒好,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房间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华音斜倚在她的床头,火红的长发有些凌乱,原本白皙的脸颊此刻布满了诱人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和脖颈。
她手里还抱着那个已经空了一小半的酒瓶,眼神迷离,水润的红色瞳孔失去了平日的锐利,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醉意。
听到开门声,她迟钝地抬起头,看向门口的安洁,咧开一个傻乎乎的笑容,含混不清地嘟囔道。
“唔……安洁……你回来啦……这酒……嗝……还挺好喝的嘛……”
安洁看着眼前这位明显已经喝高了的千金大小姐,以及她怀里那瓶价值不菲,如今却惨遭豪饮的美酒,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完了……这下好像……更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