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挺怀念的吧，自己悠闲的时候经常会来这和清玲喝上一杯九块九的穷鬼咖啡，自从有了系统，自己悠闲的日子真是越来越少了。
嘛……经过刚刚犹如跳楼机一样的情绪起伏，在得知了没有问题之后，确实是显得悠闲了……
但还是想提一嘴，就是这里真的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没什么人呢……这样下去真的可以吗？这里的租金记得学校那边还涨了不止一次吧。
「啊，欢迎光临！请随便坐坐吧，我马上把菜单递上」
眼前这位穿着女仆装的高马尾美少女，记得是所谓的“商院女神”沐乐瑶学姐吧，齐天城还看过她拍的招生宣传片来着。她来这工作看校园墙上说是这里的代理店长有她的把柄什么的。
好像是另一本小说的女主角一样啊……这种气场。但和自己无关吧。
「啊，不用了，我找个朋友」
「是吗，那祝您用餐愉快！」
一方面是这里人少吧，也可能是蘑菇头太显眼了。齐天城很快就锁定了这个家伙的位置，他好像在和另一位染了金发的男服务员说着什么，齐天城就先坐到了他的那桌。
「这位客人……请您再说一次吧……我真的没听清你的要求」
「我要一杯牛奶咖啡」
「是卡布奇诺吗？」
「不，是牛奶咖啡，重点不是咖啡，是牛奶」
「……拿铁是吗？」
「牛奶咖啡，用咖啡点缀的牛奶，在奶香的层次里有着咖啡豆的香醇。两种味道在入口的时候绽放开来，给人以心灵上的满足——你们店长这么介绍的，我想再喝一次」
男服务员叹了口气，把沐乐瑶招了过来。
「又是他……」
「没问题的吧，欧尼酱上次不是应付过去了吗，这次还是丢给他吧」
「叶德飞店长陪时千寻去医院看病了，现在不在」
「啊……我都忘了呢，怪不得今天的欧尼酱能量见底。时千寻还真是讨人厌呢」
两人看了看对方，再看了看蘑菇头，只能大喊一声，把后厨戴着厨师帽的短发女生叫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我现在可是闲得要在厨房里荡秋千了！快说快说快说！」
「来来，我跟你说——就是这样」
「哈哈哈！叶德飞那家伙就在我这学了些皮毛就敢忽悠别人！真可笑真可笑」
那个厨师飞速赶到前台，沏了一杯牛奶，然后放了一颗咖啡豆，用汤勺搅拌搅拌，就递给了蘑菇头。
「祝您用餐愉快」
两位服务轻轻地低了低头，就这么离开了。
「呃——是不是我还没点餐」
「哦，齐学长。没事的，想吃东西的话其实这里也不便宜，这里的卖点是氛围吧。就干脆不吃了吧」
「我其实现在手头上钱不少的来着……嘛，也不饿吧。话说，你在这是不是……有点太惹麻烦了？」
「我觉得他们店长应该挺喜欢我的」
（叶德飞：是的，孩子们，我就给了他杯牛奶，加了勺咖啡，就能卖他十八块钱，我真是太喜欢他了）
本来想直接说正事，可齐天城觉得，还是先打探一下这个人的性格，再兜底比较安全。
「真是抱歉啊，花了点时间才赶过来，有些事情——」
「感情漩涡很难挣扎吧，但对于你的创作肯定是有好处的」
「……先不论你的观点，你怎么知道的？刚刚发生了什么」
「校园墙上，虽然不是头条，也有些热度」
蘑菇头拿出一张截图，是一个标题是“水云方游泳馆突发！男友隐瞒女生，矛盾一触即发！”下面贴着张夏墨芷的照片。
「什么？！这……这会给人带来麻烦的吧，这些人……肖像权不懂啊！」
「没事的，已经删除了，和上次你打人的视频一样，被拿下了」
「那就好……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系统」
「又是这个……我说，该讲清楚了吧。系统什么的」
齐天城实在是受不了这句话的谜语了，要是他不开口说清楚，自己就用系统撬开他的嘴巴。
「我有系统，能得知你的情况，“最强无敌田林子系统”」
「……哈？！你在说什么……」
「只要我想，我可以获知你的一切，只不过需要完成任务才能兑换」
「我知道的，齐学长你也有系统，你的情感关系」
什么……意思……？
齐天城不是听不懂这家伙在说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头晕目眩的，这种近乎奇迹的能力居然不是自己一个人拥有。
【啊，我来解释吧。他的能力是我给的啦，算是你能力的衍生物了。我给你找的帮手而已。本身只是劣质版的能力，除了能了解你以外，啥功能也没有了。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啦，又不是找你打圣杯战争来了】
听了系统的解释，齐天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仔细想想，还是要确保这家伙不会给自己的朋友带来危险和麻烦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既然知道我的情况，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先告诉你的情况吧，我可对你一无所知」
「你的系统不能做到吗，齐学长？」
【50金币】
「别套我话……回答我先」
「也是，要是觉得我很危险，你也不会和我真心换真心的」
「你也知道啊」
他深吸了口气，把那杯牛奶一饮而尽，冷静地说着。
「我叫程慕诚，是今年大一的新生，保险学专业。是田林子的粉丝，最近才开始看的，只恨太晚了」
「……我真的有这么多粉丝吗？我只是个扑街吧」
「我也很惊讶，我最喜欢看的书，在这个时候才被我刷到」
【这家伙是你第一次买量的时候的受害者啦，这么说有点过分。但就和那时候说得那样“就像是苍蝇喜欢盘旋在O的上空一样”，这家伙就是那个苍蝇了。给你留过言来着，虽然你没怎么重视】
「……虽然我知道你大概会和夏墨芷一样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但你能告诉我你喜欢田林子的理由吗？这对我这个扑街来说挺重要的……」
「我学历不高，看不懂深奥的文章」
是在说自己写的文太白了……
「我不喜欢别扭的剧情，只想看男主谈一帆风顺的恋爱」
是在说自己写的文剧情没有起伏……
「我喜欢看作者的小巧思，但我不太看得懂其他作家的想法」
是在说自己写的文好猜，逻辑简单还没有悬念……
「我喜欢看中篇幅的小说，能一口气结束又不留遗憾，可市面上大多是动辄几百万字的大长篇和没写完的太监文」
是在说自己写不长，控制不住长篇幅的故事……
「我喜欢看简单的美少女人设，还有直白的情感表达」
是在说自己的人物设定俗套，没有写出细腻的情感……
「我没有花钱看小说的习惯，只想看免费小说」
是在说自己的书甚至不配上架……
「这么筛选完一遍，以我浅薄的阅历，只剩你了」
「荣幸，真是荣幸啊……其实是免费小说这一点，你就该知道我水平如何了……我甚至不是签约作者啊……」
「我知道，所以来帮你」
「帮我？……也是，既然知道了你的身份，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帮你成为伟大作家，这样我就可以有源源不断的文章看了」
「……原因呢？不是这么简单吧」
「记得我看过一个有名气的直播博主，有个弹幕问“为什么隔壁主播停播了，挺喜欢他的”，那个博主我觉得说得很好」
「“你问为什么停播？不就是没钱了吗，要去工作养活自己，哪有时间给你直播？当年他直播的时候没刷过几个礼物，现在没了开始说看不到好可惜，不是你选的结果吗！”我就在想，要是我只是这样读下去，你可能就消失了」
「别别别！那种理论太极端了！我是不信叫好不叫座这种事的，好的作品就是能获得成功，没有结果就是作者自己的能力不足。哪有怪观众的？！这又不是古代，信息这么发达，哪有酒香怕巷子深的！」
「我就是那种一毛不拔的人，我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这不是什么普罗大众的想法，只是我的一己私欲」
「在看完田林子的最新作，我就觉得写得太满足我了。一口气看完所有的作品，我甚至能看出你的一路来的成长。就更觉得要帮帮你了」
「哥……说真的，不是客套话，你愿意读就可以了，本来就没有人乐意看，现在你的付出我就很满足了。这么多年要想放弃早放弃了。没必要这样……」
被齐天城拒绝，可程慕诚依旧是那份坦然的模样。
「但你不觉得是命运吗，我和你」
「我不觉得，我是买量了……用系统」
「可我的真心你买不来」
「也不一定……心灵控制只是我不想这么做……」
「反正我觉得是绝对的命运的安排」
「命运？」
「首先，我叫程慕诚，名字的意味是“仰慕有诚心的人”，不正好和你的名字有关联吗，“仰慕齐天城”。甚至我们还是同学」
「只是谐音吧！那怎么不是“仰慕李自成”“仰慕成吉思汗”！」
「还有，在读完你的全部作品后，我就觉醒了这个专属于你的系统，这你怎么解释」
【我也没想到除了你发小、你老师、那个口味不正常的女孩子以外还有喜欢你写的东西的人啦，于是就给了他恩赐，让他帮助你。也能算是命运吧，我安排的】
「我要是说系统什么的都是骗你的，你只是个神经病，这不就解释了吗。系统什么的，谁相信真实存在？」
看齐天城这样的态度，程慕诚本来觉得胜券在握的心态顿时倒塌，显得是束手无策了。
「你为什么这么反感我的帮助，因为我不是个美少女？我可以变的，现在技术这么发达」
「这倒不是……当时夏墨芷我也是一个意思，不想让她牵扯太多……只是我不需要，我的系统是我的事，是我自己下定的决心，和其他人都无关」
【那要撤回他的系统吗？抱歉啊，私自做了决定】
「可是，无论是苏学姐还是夏学姐，她们都不只是单纯的读者吧。只听她们的好话，你是无法成为伟大作家的」
「……用了系统，还谈什么伟大啊……只是满足自己的欲望，然后说得冠冕堂皇一点……这样才不会有负罪感吧」
【你这话说得，搞得像系统不是你的一部分似的】
「不是，绝对不是。你可以做到的，有我的帮助，甚至不需要你的系统。我会给出帮助你的建议的。游泳馆还有你和夏学姐的相遇，这些给了你很多灵感吧，都是我做的，你可以相信我的，田林子」
「就算是这样，成为伟大作家什么的我也想靠自己做到」
「怎么会这样……」
听齐天城这样拒绝，程慕诚彻底没了一开始的底气，自己的底牌根本就不值一提。
看他说不出话来，齐天城就打算离开了。
至少知道对她们没有威胁，就足够了。就算他想死缠烂打，烦的也是自己。
但，这样失落的状态，还是让齐天城为之动容。
再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粉丝……哪有不喜欢喜欢自己作品的读者的作者啊。
「最近，会有新作的」
「……诶？」
「我是说，大概还要一点时间，我会写连载的，大概还是免费小说，也大概不会有什么人看。你要支持的话，想给帮助的话，就多留言吧，有问题的话，我看到了都会改的」
说完，就这么离开了。
嘛，还算是个作家的吧……这么做……
…………………………
「我是不是时机不对？哎……又少赚一笔钱啊」
从医院回来，看到齐天城还没点餐，准备搭话的时候他就离开了，懊恼的叶德飞如是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