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她太自信了

自信过头,那就是自负

她低估了青欣雪那压抑到了极限的欲望

低估了自己在青欣雪的位置,到底有多重要

低估了青欣雪的勇气

“下次?不要……我才不要”

青欣雪很确定,如果是下次的话,自己绝对不是乘姐姐的第一个女人了!

就算这样做,会让乘姐姐生气,但,她不在乎了

一切的一切,在欲望下,都显得那么无力

甚至,她还在想

事后,把乘姐姐关起来就好了,就可以只属于自己了

“乘姐姐……”

“怎么了?”

蓝语乘刚一转身,迎面,就是青欣雪的吻

“唔!?”

蓝语乘咬破她的唇,用力推开了她,厉声严斥“青欣雪!你疯了!再这样,以后就别想待在我身边了!”

“以后……以后把乘姐姐关起来就是了……”

青欣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把水果刀,擦了擦自己唇上的血,眼睛通红的看着她

“……你先冷静一下……”

蓝语乘终于是没有了往日那般平静掌控的样子

“那是要我主动?还是……”

“……你来吧”

蓝语乘像是洞见了自己后面的命运一般,主动朝着她靠近

蓝语乘那句“你来吧”,像是一道赦令,也像是一道惊雷,击碎了青欣雪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理智,也彻底颠覆了两人之间那由蓝语乘精心构筑的、看似稳固的权力结构。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水汽和一种危险的、一触即发的静谧。

青欣雪手中的水果刀“哐当”一声掉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但她浑然未觉。

她像一只终于扑倒猎物的幼兽,带着一种混合了极度渴望、孤注一掷的疯狂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颤抖着靠近。

蓝语乘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那双燃烧着毁灭**欲的眸子。

她将自己放逐到一片感官的混沌之中,试图用绝对的理智来切割开即将发生的一切。

她告诉自己,这是必要的牺牲,是为了更大的攻略目标,是稳住这个濒临崩溃的变量的代价。

然而,当青欣雪冰凉而颤抖的指尖,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虔诚触碰到她浴巾边缘时,那种被全然掌控、被欲望的潮水淹没的陌生触感,还是让她抑制不住地战栗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想蜷缩,想抗拒,但身体却被一种更深层的、近乎认命般的无力感钉在原地。

青欣雪的动作是生涩的,甚至是笨拙的,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绝望的坚决。

每一个触碰都像是在确认所有权,带着滚烫的温度和细微的、无法控制的颤抖。

她像是在探索一件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既怕碰碎了,又贪婪地想要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她能感觉到身下蓝语乘的僵硬和隐忍,这让她心里像被针扎一样刺痛,涌起巨大的歉疚和不安。

她知道自己在犯错,在践踏乘姐姐的底线,在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对不起……乘姐姐……”

她伏在蓝语乘的颈窝,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对方微凉的皮肤上,声音哽咽破碎,

“可是我……我忍不住……我不要下次……我不要……”

她的道歉与她的动作形成了尖锐的矛盾,那份歉疚非但没有让她停止,反而化作了一种更深的、想要通过占有来填补内心恐慌黑洞的动力。

她笨拙地、执着地继续着,仿佛只有通过这种极致的亲密,才能确认自己没有被抛弃,才能将这份摇摇欲坠的光明牢牢锁在自己身边。

蓝语乘紧咬着下唇,将所有即将逸出的声音死死锁在喉咙深处。

她感觉自己像一艘在暴风雨中失控的小船,被青欣雪汹涌的情感浪潮抛起又落下。

理智告诉她应该愤怒,应该反抗,应该立刻终止这场荒唐的闹剧。

但……

在那一波强过一波的、陌生而强烈的感官冲击下,在那绝望的哭泣和执着的触碰中,一种隐秘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悸动,如同深海中悄然浮上的气泡,在她冰冷的心湖深处悄然炸开。

那是一种被需要、被渴望到极致的……扭曲的满足感。

她一直扮演着掌控者、饲养者的角色,冷静地投喂着“奖励”与“惩罚”。

而此刻,角色骤然颠倒,她成了被渴望、被索取、甚至被“吞噬”的对象。

这种彻底的、不容拒绝的交付,意外地触动了她内心深处某个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关于“存在”与“被需要”的隐秘角落。

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随即被更强烈的失控感和战略失败的懊恼所覆盖。

整个过程,对青欣雪而言,是一场在罪恶感与极致欢愉钢丝上的行走。

她既沉溺于这梦寐以求的亲密,又无时无刻不被“乘姐姐会恨我”的恐惧所折磨。

她的满足,如同饮鸩止渴,带着灼烧五脏六腑的痛楚。

而对蓝语乘而言,这更像是一场灵魂被迫赤裸的刑罚。

她的身体在陌生的浪潮中起伏,内心却是一片冰冷的荒原。

她清晰地认知到,她低估了变量的能量,她所谓的掌控,在纯粹非理性的、毁灭性的爱欲面前,是如此不堪一击。

当一切终于归于平静。

青欣雪像一只耗尽所有力气的幼兽,蜷缩在蓝语乘身边,脸颊上还挂着泪痕,手指却依旧紧紧攥着对方的一缕头发,仿佛那是她与世界唯一的连接。

她心里充满了饱胀的、近乎痛苦的满足感,以及更深、更沉的,对于未来的恐惧。

蓝语乘没有推开她,只是静静地躺着,望着天花板。

眼中没有了往日的算计和冷静,只剩下一种深沉的、近乎虚无的疲惫,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定义的茫然。

她以为自己在驯养野兽,却没想到,野兽的獠牙,早已抵住了她的咽喉。

而更可怕的是,在某一瞬间,她似乎……并不排斥那种被獠牙触碰的感觉。

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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