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只是最低层,贤者之塔内部的景象也足以让人震撼。
高耸的穹顶仿佛看不到尽头,巨大的书架如同山脉般层层叠叠,蜿蜒向上,没入视线之外的阴影中。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纸张、墨水以及某种能量防腐剂混合的奇特气味。悬浮的光球如同温顺的萤火虫,在书架间缓缓飘荡,提供着照明。寂静是这里的主旋律,只有偶尔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和远处不知名机关运转的微弱嗡鸣。
“哇哦……”莉莉丝仰着头,发出惊叹,她的情报员本能让她双眼放光,恨不得把所有的书都扫描下来。
雷欧则显得有些拘谨,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自己动作太大碰倒了哪座“书山”。
棂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里沉淀了无数岁月的知识气息。他手腕上的【调和之铃】在这里似乎也变得更加安静,仿佛在敬畏这片知识的海洋。
曦的反应最为奇特。她进入塔内后,赤瞳中就闪过一丝恍惚,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通往更高层的螺旋阶梯,那里有强大的能量屏障封锁着。
“熟悉……”她低声说。
“想起什么了吗?”棂关切地问。
曦摇了摇头:“只是……感觉。更高的地方,更熟悉。”
根据古河教授提供的线索,他们直接前往第三层,寻找可能与“虚无之噬”邪教、异常能量以及古代星之民相关的档案区。
第三层的空间相对前两层更加幽深,书架的分类也更加晦涩。有些书架甚至被淡淡的能量结界保护着,需要特定的权限或方法才能打开。
四人分头行动。雷欧负责警戒周围——虽然塔内理论上安全,但经历了之前的袭击,没人敢掉以轻心。莉莉丝利用她的幻术和黑客技巧,尝试绕过一些低等级的结界,获取更深层的目录。棂和曦则按照常规目录,在浩如烟海的卷宗中搜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棂翻阅着一本本厚重的、用古代通用语书写的典籍,眼睛有些发酸。大部分内容都是枯燥的历史记载或理论论述,与他们的目标相去甚远。
就在他有些气馁时,曦轻轻拉了他的衣袖。
“这边。”她指向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有一排覆盖着厚厚灰尘的书架,分类标签已经模糊不清。
棂跟着她走过去。曦似乎凭借某种直觉,径直从书架底层抽出了一本黑色封皮、没有任何标题的古书。书皮是一种冰冷的、非金非木的材质。
就在曦拿起书的瞬间——
“年轻的访客……”
一个苍老、沙哑,仿佛直接从灵魂层面响起的声音,突兀地在两人脑海中出现!
棂猛地一惊,环顾四周,却空无一人。
“谁?”
“看这边……看这幅画……”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诡异的诱惑力。
棂和曦顺着感应的方向看去,只见旁边斑驳的石墙上,挂着一幅蒙尘的油画。画中是一位穿着古老星之民风格长袍的老者,他面容枯槁,眼神却异常深邃,仿佛能看穿时光。他的手中,托着一个不断旋转的、由无数符文构成的复杂球体。
而此刻,画中老者的眼睛,竟然仿佛活了过来,正注视着他们!
“不必惊讶……我只是一个被禁锢在知识中的残响……”画中老者的嘴唇未动,声音却直接在脑中回荡,“我感受到了……熟悉的血脉,以及……奇妙的协调之力……”
他的目光主要集中在曦的身上:“最后的星之民啊……你的苏醒,意味着‘终焉’的齿轮再次开始转动了吗?”
曦赤瞳微缩,身上散发出警惕的气息。
棂上前一步,挡在曦身前,尽管他知道这或许毫无意义:“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在追寻的答案……”画中老者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急切,“‘虚无之噬’并非消亡,而是蛰伏……他们在寻找‘钥匙’,打开通往‘根源虚无’的大门……而星之民的血脉,以及……那种能协调万物的力量,都可能成为‘钥匙’的一部分……”
钥匙?根源虚无?棂的心沉了下去。
“阻止他们……必须在‘新月祭典’之前……”老者的声音开始变得断断续续,画像的光芒也明灭不定,“塔的更高层……藏有‘观测者’的笔记……那里有……真相……”
声音戛然而止,画像恢复了死寂,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但棂和曦都知道,那不是幻觉。
莉莉丝和雷欧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
“怎么了?你们脸色这么难看?”莉莉丝问道。
棂深吸一口气,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低声告诉了他们。
“新月祭典?”莉莉丝脸色一变,“那不是下个月学院要举办的大型庆典吗?届时会有很多外部人员来访,包括统合管理局的高层和各界名流……如果邪教要在那时搞事……”
雷欧握紧了拳头:“必须在他们得逞之前阻止他们!”
棂看着手中那本曦凭直觉找到的黑色书籍,又看了看那幅恢复正常的画像。
贤者之塔,远比他们想象的要神秘和危险。而他们卷人的事件,也正朝着无法预料的方向急速发展。
观测者的笔记……塔的更高层……
那里,究竟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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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尾小剧场】
莉莉丝:(仔细检查那幅画像)“灵魂残响依附于载体……这可是超高阶的技术!这画里的老家伙生前肯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雷欧:(挠头)“他说啥‘钥匙’?啥‘根源虚无’?听起来就很麻烦!”
棂:(翻看那本黑色书籍,发现里面全是各种扭曲的符号和难以理解的星之民文字)“这本书……好像记录了某种封印术?”
曦:(看着画像,赤瞳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好像,在悲伤。”
莉莉丝:(突然一拍手)“对了!‘观测者’的笔记!我好像在某个绝密档案的索引里见过这个名字!看来,我们得想办法搞到更高层的权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