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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气,这什么破烂凰帝,外边不是都说了她平日慈悯苍生,到哪都会下一场凰雨么?”

“哎!紫云你这话可说得别那么大声,被那些有心的人听去了,迟早要拆了你那紫云药坊!”

“还不给说了还!”

慕容紫云火气未消,但经穆梓依这般点醒,嘴中的话也弱下来许多。

害,还指望着王城一游,能见昭凰冕下跟以前那般,飞九天,撒凰露。

不成想凰露没喝着,西北风反倒喝了个饱。

慕容紫云耸下脑袋:“唉,姑奶奶卡在这就差一些就能踏入返虚境了,这次,就指望着抢那几滴凰露...穆仙子,你不口口声声说这次回去,要给姜辞那小子带一瓶凰露么?你此番空手而归,也不怕在你那小姜弟弟前丢了面子。”

“...”

穆梓依也没法,只能跟着无奈轻叹一声。

姜辞那半缺的道体不是说修复就修复的,事到如今,不靠那昭凰帝降下的神露,以她的见识,还真没个法子能将那身子调养好。

两人此番回到这逍遥镇,好似一堆丧家之犬,失了斗志,互相佝偻。

“哟,这不是紫云掌柜么?今儿个怎么露一张丧气脸来,逗呵着人家乐呢~”

两女听闻此声,齐齐回头。

慕容紫云嘴角一动,一道颇具怨念的话语轻飘飘传音到了穆梓依的耳朵:

“这死八婆!穆仙子你莫拦我,我不是第一天想打她了!”

“你还是收收念头,这菊老鸨上边有张太保看着,你今天若真动她,到时你那药坊才是真要保不住了。”

慕容紫云被穆梓依劝住,只得强压下心头对那菊老鸨的厌烦,硬生生挤出一丝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转过身来。、

见那被称为菊老鸨的女子,身着色彩艳丽的锦缎长裙,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虽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只是那眉梢眼角的精明市侩,让人看了便不太舒服。

“我道是谁,原来是菊大姐。”慕容紫云语气不咸不淡,“怎么,王城的热闹没瞧够,回我们这小地方寻乐子了?”

菊老鸨仿佛没听出她话里的刺,扭着腰肢上前几步,用团扇掩着嘴笑道:“哎哟,紫云掌柜这是说的哪里话?王城再热闹,也比不上咱们逍遥镇自在不是?我呀,是听说紫云掌柜的药坊近来生意红火,平日人都舍不得收,现如今还找了个长工。这不,特意来转转,活络活络关系,以后咱们也好多亲近亲近不是?”

慕容紫云一听她提及姜辞,心中警铃大作,脸色顿时又沉下几分。

这老虔婆,消息倒是灵通!

菊老鸨观她神色,嘴角上扬,又故作亲热地压低声音道:

“紫云妹子,不瞒你说,我们楼里那些个不省心的花小子们,平日伺候客人,用的合欢散、助兴丹可不在少数。以往都是从别处进货,价格高不说,品质还参差不齐。若是妹子你这药坊的货色好,以后姐姐我就在你这定点采买了…”

慕容紫云原本满心戒备,可这么一听菊老鸨说,眼睛闪过一丝精光。

她这紫云药坊虽说有些名气,但主要靠零售和一些零散订单,若能拿下菊花楼这等销金窟的长期大单,那仙银可是哗哗地来!

到那时,种药哪还需自己亲力亲为,都是自己收十来个长工,做个逍遥的甩手掌柜...

财帛动人心。

慕容紫云脸上的冰霜肉眼可见地融化了些许,她沉吟片刻,权衡利弊。

带这老鸨去看看也无妨,正好显摆一下自己药坊的实力,把这单生意敲定。

“既然菊大姐有心照顾生意,那便随我来吧。”

慕容紫云笑了笑,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穆梓依在一旁微微蹙眉,觉得有些不妥,但见慕容紫云已然答应,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一同前往。

菊老鸨心中暗喜,连忙跟上。

一行人各怀心思,来到了紫云药坊。

药坊内,药香弥漫。菊老鸨一进门,

目光便如同探照灯般扫过前厅,尤其是在那接待客人的柜台处停留许久,却并未见到想象中那道惊艳的身影。

她可是听了楼里那蓝姐说的,她们这紫云药坊里,多了个香艳的娇软美人儿...

她脸上那热络的笑容顿时淡了几分,心中涌起一股失望。

慕容紫云也没发觉她的面色,正领着她在药坊内转了一圈,介绍着各类丹药。

菊老鸨心不在焉地听着,随口敷衍着问了问几种助兴药物的价格和效果,随意订了一小批货,便借口楼中还有事,匆匆告辞离去。

慕容紫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啐了一口:“呸!早该知道这老虔婆是个铁鸡,白费老娘一番口舌!”

……

菊老鸨悻悻然离开紫云药坊,想着要回花楼,刚拐过一条街道,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前方一个卖杂货的摊位,脚步猛地顿住,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只见那摊位前,立着一位身形娇小的金发少年。

他身着一袭素雅的月白长裙,虽样式简单,却难掩其玲珑身段。

璀璨金发随意披散,衬得那侧脸肌肤莹白胜雪,精致的下颌线与微微抿着的桃粉色唇瓣,勾的人口水直流,想要凑嘴过去狂吮一通。

此时他正微微蹙着眉,与身旁一位身材高挑、气质冷艳、戴着面纱的女子低声说着什么。

那女子虽看不清全貌,但身姿挺拔,气息内敛。

菊老鸨又多敲了敲那姜辞,只瞧见他脖子处早印有一个月牙形的婚纹。

“啧...这美人倒是名花有主...”

菊老鸨一通思索,又默默多瞧了会。

只见那高大女人时刻都在可以靠近,可那金发美人总是有意无意将其推开。

啧...倒是有戏。

想来是他那废物妻主与他闹了矛盾。

桀桀桀,这小美人生得香艳,却穿得拮据,购置的也都是些下等货。

想必是家中钱财不多,享不着福。

此刻他又与他妻主有矛盾...

桀桀桀...多使些手段,倒是能勾骗这小美人,到老身那花楼里卖弄卖弄身子...

...

“小姜,我们那竹屋里头不是已经有了浴桶,何必又买一个?”涂山莲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那,不成…”姜辞微微跺了跺脚,声音带着几分羞恼的甜糯,“每次我入浴,你都非要跟着挤进来…今日多买一个,我泡我的,你泡你的。”

“那不是浪费钱财嘛…”

“总之花的也是我的钱...你就休要拦我了…”姜辞鼓了鼓腮帮子,那娇嗔模样,看得不远处偷窥的菊老鸨骨头都酥了半边!

爹的!这是哪里来的绝世尤物?!这通身的气派,这娇软的身段,这纯净中带着不自知媚态的风情!

比她楼里那些精心调教的花魁头牌,不知强出多少倍!

若是能把他弄到楼里…菊老鸨仿佛看到了无数仙银长着翅膀向她飞来,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她强压下心中的狂喜与贪婪,整了整衣衫,摆出自认为最和善可亲的笑容,快步走了过去。

“哎哟,这位小公子,可是要购置浴桶?”菊老鸨笑眯眯地开口,目光却如同黏在了姜辞身上,从头到脚细细打量,越看越是心痒难耐。

姜辞被她突如其来的搭讪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涂山莲身后缩了缩。涂山莲眼神一冷,上前半步,将姜辞完全挡在身后,随即冰冷道:

“阁下有何指教?”

菊老鸨被涂山莲那冰冷的目光看得心中一凛,暗道这女子不好惹,但到嘴的肥肉岂能放过?

她脸上笑容不变,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支通体碧绿、灵气盎然的玉簪。

随后对那涂山莲道:

“老身姓菊,是这镇上花楼的掌柜。方才您这位大姑娘风姿卓绝,心生欢喜,这支发簪虽不值什么钱,却也有些静心凝神的功效。今日碰得巧,未有些搭配大姑娘的伴手礼。但手头正好有这么个小巧物件,适合你家这美艳家伙...来,小伙子你且收下它,权当见面礼,交个朋友。”她说着,便将锦盒递向姜辞,眼神中的热切几乎要溢出来。

姜辞何曾见过这般阵仗?

那玉簪一看便知价值不菲,他这些时日为了生计和给涂山莲买药,早已囊中羞涩,此刻见到如此贵重的礼物,说不心动是假的...

只是...天下哪有凭空掉下的馅饼?

涂山莲黛眉挑起...

这老鸨打的什么龌龊主意,她岂会不知?

若非此刻身处人族地界,自身伤势未愈,不宜节外生枝,她早就一掌将这龌龊女人拍死了!

“不必。”涂山莲声音冷硬,伸手挡开了锦盒,“我们与阁下素不相识,无功不受禄。”

菊老鸨碰了个钉子,脸上笑容僵了僵,却不肯放弃,目光依旧绕过涂山莲,试图与姜辞搭话:“小公子莫怕,老身没有恶意。只是瞧着你面生,不是本地人吧?在这逍遥镇可还习惯?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花楼寻我…我手头上,也有些恰合你这美人做的工...”

姜辞被她那过于热情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连连躲在涂山莲臀后,探出个头,小声嗫嚅道:“多…多谢好意,我…我在紫云药坊做工,平日…平日都在那里的…已经有工在做了”

姜辞心思单纯,只当对方是寻常问候,便老实说了出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菊老鸨眼中精光爆闪!紫云药坊!原来就是他!慕容紫云那贱人,竟藏着这等绝色!她心中狂喜,脸上却不动声色,笑道:

“原来是在紫云药坊高就...好好好,那便不打扰二位了,日后有暇,定去药坊拜访。”

她心满意足地收起锦盒,又深深看了姜辞一眼,仿佛要将他刻在心里,这才扭着腰肢,志得意满地离去。

涂山莲看着这老鸨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

她低头看向姜辞,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辞,日后离这种人远些。”她轻声叮嘱。

“哦…”姜辞点了点头,“莲姨你放心便是...平日这些个女人,我还是应付得来的...”

唉...

之前在寒月宫里,那些个合作的女宗主、女掌门,哪个过来谈时,不是都盯着他这身子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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