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比不穿衣服更深的赤裸。
昨天在美术室和学生会室的双重洗礼后，京失去了盔甲。那副用来隐藏神性的黑框眼镜，被神宫寺薰扔掉了。他现在脸上戴的，是副度数不准、镜框发黄的备用眼镜。
世界在他视野中变成一片模糊色块。
而他的脚上……
他那双私人的、合脚的室内鞋，已经在旧教学楼被高桥里奈的鲜血污染。
他现在穿的，是从风纪室被迫领来的备用室内鞋。不知被多少人穿过。
那双鞋太大了。
僵硬的帆布松垮地挂在他脚上。他每走一步都必须拖着脚，鞋跟啪嗒啪嗒地拍打地板。
散发着消毒水的橡胶鞋底，隔着薄袜摩擦他的脚心和脚踝。
这是公开的屈辱。
他那双本该被私人鞋履包裹的脚，此刻被迫塞在公共容器里，发出可悲的噪音。
但最致命的，是他的气味。
他不再是那个阴沉的转校生。他现在是块移动的战场，一件被两位捕食者同时"标记"过的"战利品"。
他的白衬衫上（昨天被冰室零"净化"过），还残留着高级纸张与香奈儿5号混合的洁癖香气。
而他的手腕上、他的发梢（被神宫寺薰抓过），却又顽固地散发着松节油与颜料混合的艺术气息。
冰与火。
秩序与混沌。
这两种极端对立的雌性气味，此刻以他这具"活体圣杯"为熔炉，剧烈碰撞、交缠。
而这碰撞非但没能掩盖他自身的诅咒，反而像催情剂，将他那股独一无二的、混合了恐惧、屈辱与神性之美的圣杯甜香催熟、引爆。
他不再是甜香。
他现在是烈酒。
当京拖着那双啪嗒作响的鞋子飘进高一（B）班时，教室里那股青春期特有的嘈杂空气瞬间凝固了。
所有人都闻到了。
佐藤美希，班花，阳光的狩猎者，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闻到了京身上那股混合的、她无法理解却又本能恐惧的气味。
那不是她廉价草莓发胶能比的。
那是狮子与巨蟒的气味。
她那阳光的侵略性，在绝对权力的标记面前一文不值。她第一次在猎物面前感到自卑和恐惧。
她张了张嘴："京、京君……你……你的眼镜……"
京甚至没听见。
他的感官已经被恐惧占据。他只是飘过她，走向最后一排的座位。
佐藤美希的手僵在半空，脸色刷地变白。
而阴影里。
小林惠，幽灵般的图书委员，正躲在书本后面，用一种近乎陶醉的狂喜吸食着这股芬芳。
她看见了！
她闻到了！
她那神圣的、纯洁的京君，被更高级的存在……污染了！
玷污了！
京君被更强的捕食者……标记了！
"啊……啊……"
她藏在课桌下的手死死抓住裙摆，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她那厚重镜片下，双眼已经因兴奋而泛起潮红和水汽。
京的堕落，京的破碎，京的被玷污……
对她而言，这才是最极致的美。
京什么都不知道。
他坐在座位上。
他像具尸体，熬过了这八个小时。
他那模糊的视野让他无法看清威胁，这让他的恐惧呈几何倍数增长。
他身上的混合香气像块腐肉，吸引着全班或恐惧、或嫉妒、或贪婪的目光。
他像个被公开展示的祭品。
"铃——"
下午五点。
行刑的钟声响了。
"轰！"
京的大脑仿佛被电流击中。
他的身体比他的意识更早做出反应——
"呕。"
一股恶心感从胃里涌上来。他猛地捂住嘴，浑身开始剧烈颤抖。
两个命令，像两把冰钩同时刺入他的大脑，向着相反方向撕扯他的灵魂。
"放学后，美术室。不准迟到。"（神宫寺薰那沙哑的威胁。）
"明天下午五点，学生会室。迟到一秒，按'抗拒管理'加倍处罚。"（冰室零那冰冷的审判。）
五点。
就是现在。
他该去哪里？
去美术室，被那个疯子当作画布涂抹、亵渎？
还是去学生会室，被那个洁癖当作藏品擦拭、纠正？
"呕……"
他还在干呕。
他不知道混沌的惩罚是什么。
但他知道……秩序的惩罚。
"加倍处罚"。
冰室零那毫无感情的宣判，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他头顶。
对规则的本能恐惧，战胜了对混沌的厌恶。
他站了起来。
他那双不合脚的公共室内鞋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求饶声。
他颤抖着，像具被规则牵引的提线木偶，一步步拖着那双耻辱的鞋子走向学生会室。
他选择了秩序的刑罚。
走廊空无一人。
他那啪嗒、啪嗒的鞋底拍打声，是死寂空间里唯一的回响。
他走到那扇象征绝对权力的红木门前。
他看了看墙上的时钟。
五点整。
分秒不差。
他甚至不敢迟到，也不敢提前。
他刚抬起那只因恐惧而冰凉的手准备敲门。
"咔哒。"
门从里面打开了。
冰室零站在门内。
她穿着那身完美的制服，戴着那双一尘不染的白手套。
她那双冰冷的眼睛审视着他。
她像在验收一件准时送达的藏品。
她闻到了他身上那股属于神宫寺薰的松节油味。
她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五点整。进来。"
她用那戴白手套的手伸出来，精准地抓向京的左手手腕。
"站住。"
一个沙哑的、冰冷的声音从走廊另一头传来。
京的身体猛地一弹！
他僵硬地回头。
神宫寺薰。
她竟然也准时地等在那里。她高挑的身影斜斜地靠在美术室门框上，那件沾满颜料的衬衫裙在秩序的走廊里显得格格不入。
她看穿了他。
她看穿了他会因恐惧而选择规则。
"我的'缪斯'……"
薰笑了，她嗒、嗒、嗒地走过来，那双沾着颜料的皮靴踩在地板上，像战鼓的鼓点。
"……你走错'祭坛'了。"
冰室零没说话。
她的手没停。
她那白手套精准地、用力地扣住了京的左手手腕。
那触感，冰凉、干燥、克制，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
像把无菌的手术钳。
"呵。"
神宫寺薰走到他的另一侧。
她也伸出了手。
她那只沾满油彩和汗渍的手重重地抓住了京的右手手腕。
那触感，灼热、潮湿、黏腻。
像野兽的爪子。
京被钉在了原地。
他被撕裂了。
他的左半身被冰室零的冰冷与秩序冻结。他能闻到她白手套上那股高级纸张与香奈儿5号的气味，正顺着他的手腕爬向心脏。
他的右半身被神宫寺薰的灼热与混沌点燃。他能闻到她掌心那股松节油和汗液的气味，正顺着他的手腕烧灼灵魂。
冰与火。
洁与污。
规则与艺术。
两股占有欲以他这具肉体为战场，开始了最原始的拔河。
"放手。"
冰室零冷冷地开口。她的手腕用力，试图将藏品拉回她的无菌室。
"你放。"
神宫寺薰嗤笑着。她的手掌收紧，黏腻的油彩渗进京的皮肤，试图将缪斯拖回她的祭坛。
"啊……"
京发出一声呻吟。
他的身体……要碎了。
他那被拉扯到极限的诅咒，在这冰火交加下爆发！
一股浓郁到糜烂的甜香混杂着恐惧的铜锈味，从他身上轰然引爆！
这股香气浓郁到让走廊尽头（偷看的小林惠）双腿一软，几乎要当场失禁。
"神宫寺。"冰室零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怒意，"放手。现在是'纠正'时间。"
"冰室会长。"薰的笑容充满恶意，"'纠正'？你'纠正'你的'人偶'去吧。"
"我，"薰顿了顿，她玩味地看着冰室零那张完美的脸。
"……'征用'他。"
"以'全国高校艺术大赛'的名义。"
"为了……我们'星月高校'的……'最高荣誉'。"
时间凝固了。
冰室零那双眸子猛地一缩。
学校荣誉。
这是规则之上的规则。
这是她无法辩驳的大义。
神宫寺薰用她最厌恶的规则，击败了她引以为傲的秩序！
冰室零的洁癖无法容忍，但她的系统……崩溃了。
她输了。
她那戴白手套的手指因愤怒猛地收紧！
"咯。"
京的腕骨发出一声脆响。
"疼……！"
京痛呼出声。
然后，冰室零松开了手。
她被迫放弃了她的藏品。
"呵。"
神宫寺薰赢了。
她像个凯旋的将军猛地一拽，将京这具战利品拉离了王座门口。
京因失去平衡狼狈地一头撞进神宫寺薰那沾满油彩的怀里。
他闻到了。
一股浓郁的、刺鼻的、混合了汗水与胜利的气息将他淹没。
神宫寺薰没有立刻带他走。
她拉着她的战利品，一步步走到失败者冰室零面前。
冰室零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像座冰雕。
薰笑了。
她抬起了她那只抓过京的、沾满油彩和京冷汗的手……
在冰室零那冰冷的注视下……
"啪——！"
一声清脆的脆响。
薰那只污秽的手重重地拍在了冰室零那完美无瑕的白色制服肩膀上。
一个五彩斑斓的"手印"，像朵亵渎的恶之花，绽放在冰雪女王的圣域上。
冰室零的瞳孔缩成了针尖。
"'战利品'，我先'用'了。"
神宫寺薰用那沙哑的声音低语道：
"等我'用'完了……"
"……再还给你'擦'。"
她不再看冰室零那张即将碎裂的脸，拉着还在发抖的京，像拖着条狗一样头也不回地走向了美术室。
走廊里只剩下冰室零。
她一个人站在那扇门前。
她一动不动，像座雕塑。
她缓缓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肩膀上那个污秽的手印。
她闻到了。
松节油的刺鼻。
油彩的黏腻。
以及……
京的圣杯那股甜腻的气味。
她缓缓地抬起她的左手——那只碰过京却又被迫放开的白手套。
然后，她用这只手套重重地擦向了她肩膀上的污点。
白与彩瞬间交融。
那只一尘不染的手套瞬间变得污秽不堪。
"咔。"
她将那只脏掉的手套从手上剥下来，扔在地上。
仿佛在扔掉什么秽物。
她转身，走进学生会室。
"砰！"
门被重重地甩上。
战争，才刚刚开始。他"赤裸"地走进教室。
这是比不穿衣服更深的赤裸。
昨天在美术室和学生会室的双重洗礼后，京失去了盔甲。那副用来隐藏神性的黑框眼镜，被神宫寺薰扔掉了。他现在脸上戴的，是副度数不准、镜框发黄的备用眼镜。
世界在他视野中变成一片模糊色块。
而他的脚上……
他那双私人的、合脚的室内鞋，已经在旧教学楼被高桥里奈的鲜血污染。
他现在穿的，是从风纪室被迫领来的备用室内鞋。不知被多少人穿过。
那双鞋太大了。
僵硬的帆布松垮地挂在他脚上。他每走一步都必须拖着脚，鞋跟啪嗒啪嗒地拍打地板。
散发着消毒水的橡胶鞋底，隔着薄袜摩擦他的脚心和脚踝。
这是公开的屈辱。
他那双本该被私人鞋履包裹的脚，此刻被迫塞在公共容器里，发出可悲的噪音。
但最致命的，是他的气味。
他不再是那个阴沉的转校生。他现在是块移动的战场，一件被两位捕食者同时"标记"过的"战利品"。
他的白衬衫上（昨天被冰室零"净化"过），还残留着高级纸张与香奈儿5号混合的洁癖香气。
而他的手腕上、他的发梢（被神宫寺薰抓过），却又顽固地散发着松节油与颜料混合的艺术气息。
冰与火。
秩序与混沌。
这两种极端对立的雌性气味，此刻以他这具"活体圣杯"为熔炉，剧烈碰撞、交缠。
而这碰撞非但没能掩盖他自身的诅咒，反而像催情剂，将他那股独一无二的、混合了恐惧、屈辱与神性之美的圣杯甜香催熟、引爆。
他不再是甜香。
他现在是烈酒。
当京拖着那双啪嗒作响的鞋子飘进高一（B）班时，教室里那股青春期特有的嘈杂空气瞬间凝固了。
所有人都闻到了。
佐藤美希，班花，阳光的狩猎者，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闻到了京身上那股混合的、她无法理解却又本能恐惧的气味。
那不是她廉价草莓发胶能比的。
那是狮子与巨蟒的气味。
她那阳光的侵略性，在绝对权力的标记面前一文不值。她第一次在猎物面前感到自卑和恐惧。
她张了张嘴："京、京君……你……你的眼镜……"
京甚至没听见。
他的感官已经被恐惧占据。他只是飘过她，走向最后一排的座位。
佐藤美希的手僵在半空，脸色刷地变白。
而阴影里。
小林惠，幽灵般的图书委员，正躲在书本后面，用一种近乎陶醉的狂喜吸食着这股芬芳。
她看见了！
她闻到了！
她那神圣的、纯洁的京君，被更高级的存在……污染了！
玷污了！
京君被更强的捕食者……标记了！
"啊……啊……"
她藏在课桌下的手死死抓住裙摆，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她那厚重镜片下，双眼已经因兴奋而泛起潮红和水汽。
京的堕落，京的破碎，京的被玷污……
对她而言，这才是最极致的美。
京什么都不知道。
他坐在座位上。
他像具尸体，熬过了这八个小时。
他那模糊的视野让他无法看清威胁，这让他的恐惧呈几何倍数增长。
他身上的混合香气像块腐肉，吸引着全班或恐惧、或嫉妒、或贪婪的目光。
他像个被公开展示的祭品。
"铃——"
下午五点。
行刑的钟声响了。
"轰！"
京的大脑仿佛被电流击中。
他的身体比他的意识更早做出反应——
"呕。"
一股恶心感从胃里涌上来。他猛地捂住嘴，浑身开始剧烈颤抖。
两个命令，像两把冰钩同时刺入他的大脑，向着相反方向撕扯他的灵魂。
"放学后，美术室。不准迟到。"（神宫寺薰那沙哑的威胁。）
"明天下午五点，学生会室。迟到一秒，按'抗拒管理'加倍处罚。"（冰室零那冰冷的审判。）
五点。
就是现在。
他该去哪里？
去美术室，被那个疯子当作画布涂抹、亵渎？
还是去学生会室，被那个洁癖当作藏品擦拭、纠正？
"呕……"
他还在干呕。
他不知道混沌的惩罚是什么。
但他知道……秩序的惩罚。
"加倍处罚"。
冰室零那毫无感情的宣判，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他头顶。
对规则的本能恐惧，战胜了对混沌的厌恶。
他站了起来。
他那双不合脚的公共室内鞋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求饶声。
他颤抖着，像具被规则牵引的提线木偶，一步步拖着那双耻辱的鞋子走向学生会室。
他选择了秩序的刑罚。
走廊空无一人。
他那啪嗒、啪嗒的鞋底拍打声，是死寂空间里唯一的回响。
他走到那扇象征绝对权力的红木门前。
他看了看墙上的时钟。
五点整。
分秒不差。
他甚至不敢迟到，也不敢提前。
他刚抬起那只因恐惧而冰凉的手准备敲门。
"咔哒。"
门从里面打开了。
冰室零站在门内。
她穿着那身完美的制服，戴着那双一尘不染的白手套。
她那双冰冷的眼睛审视着他。
她像在验收一件准时送达的藏品。
她闻到了他身上那股属于神宫寺薰的松节油味。
她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五点整。进来。"
她用那戴白手套的手伸出来，精准地抓向京的左手手腕。
"站住。"
一个沙哑的、冰冷的声音从走廊另一头传来。
京的身体猛地一弹！
他僵硬地回头。
神宫寺薰。
她竟然也准时地等在那里。她高挑的身影斜斜地靠在美术室门框上，那件沾满颜料的衬衫裙在秩序的走廊里显得格格不入。
她看穿了他。
她看穿了他会因恐惧而选择规则。
"我的'缪斯'……"
薰笑了，她嗒、嗒、嗒地走过来，那双沾着颜料的皮靴踩在地板上，像战鼓的鼓点。
"……你走错'祭坛'了。"
冰室零没说话。
她的手没停。
她那白手套精准地、用力地扣住了京的左手手腕。
那触感，冰凉、干燥、克制，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
像把无菌的手术钳。
"呵。"
神宫寺薰走到他的另一侧。
她也伸出了手。
她那只沾满油彩和汗渍的手重重地抓住了京的右手手腕。
那触感，灼热、潮湿、黏腻。
像野兽的爪子。
京被钉在了原地。
他被撕裂了。
他的左半身被冰室零的冰冷与秩序冻结。他能闻到她白手套上那股高级纸张与香奈儿5号的气味，正顺着他的手腕爬向心脏。
他的右半身被神宫寺薰的灼热与混沌点燃。他能闻到她掌心那股松节油和汗液的气味，正顺着他的手腕烧灼灵魂。
冰与火。
洁与污。
规则与艺术。
两股占有欲以他这具肉体为战场，开始了最原始的拔河。
"放手。"
冰室零冷冷地开口。她的手腕用力，试图将藏品拉回她的无菌室。
"你放。"
神宫寺薰嗤笑着。她的手掌收紧，黏腻的油彩渗进京的皮肤，试图将缪斯拖回她的祭坛。
"啊……"
京发出一声呻吟。
他的身体……要碎了。
他那被拉扯到极限的诅咒，在这冰火交加下爆发！
一股浓郁到糜烂的甜香混杂着恐惧的铜锈味，从他身上轰然引爆！
这股香气浓郁到让走廊尽头（偷看的小林惠）双腿一软，几乎要当场失禁。
"神宫寺。"冰室零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怒意，"放手。现在是'纠正'时间。"
"冰室会长。"薰的笑容充满恶意，"'纠正'？你'纠正'你的'人偶'去吧。"
"我，"薰顿了顿，她玩味地看着冰室零那张完美的脸。
"……'征用'他。"
"以'全国高校艺术大赛'的名义。"
"为了……我们'星月高校'的……'最高荣誉'。"
时间凝固了。
冰室零那双眸子猛地一缩。
学校荣誉。
这是规则之上的规则。
这是她无法辩驳的大义。
神宫寺薰用她最厌恶的规则，击败了她引以为傲的秩序！
冰室零的洁癖无法容忍，但她的系统……崩溃了。
她输了。
她那戴白手套的手指因愤怒猛地收紧！
"咯。"
京的腕骨发出一声脆响。
"疼……！"
京痛呼出声。
然后，冰室零松开了手。
她被迫放弃了她的藏品。
"呵。"
神宫寺薰赢了。
她像个凯旋的将军猛地一拽，将京这具战利品拉离了王座门口。
京因失去平衡狼狈地一头撞进神宫寺薰那沾满油彩的怀里。
他闻到了。
一股浓郁的、刺鼻的、混合了汗水与胜利的气息将他淹没。
神宫寺薰没有立刻带他走。
她拉着她的战利品，一步步走到失败者冰室零面前。
冰室零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像座冰雕。
薰笑了。
她抬起了她那只抓过京的、沾满油彩和京冷汗的手……
在冰室零那冰冷的注视下……
"啪——！"
一声清脆的脆响。
薰那只污秽的手重重地拍在了冰室零那完美无瑕的白色制服肩膀上。
一个五彩斑斓的"手印"，像朵亵渎的恶之花，绽放在冰雪女王的圣域上。
冰室零的瞳孔缩成了针尖。
"'战利品'，我先'用'了。"
神宫寺薰用那沙哑的声音低语道：
"等我'用'完了……"
"……再还给你'擦'。"
她不再看冰室零那张即将碎裂的脸，拉着还在发抖的京，像拖着条狗一样头也不回地走向了美术室。
走廊里只剩下冰室零。
她一个人站在那扇门前。
她一动不动，像座雕塑。
她缓缓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肩膀上那个污秽的手印。
她闻到了。
松节油的刺鼻。
油彩的黏腻。
以及……
京的圣杯那股甜腻的气味。
她缓缓地抬起她的左手——那只碰过京却又被迫放开的白手套。
然后，她用这只手套重重地擦向了她肩膀上的污点。
白与彩瞬间交融。
那只一尘不染的手套瞬间变得污秽不堪。
"咔。"
她将那只脏掉的手套从手上剥下来，扔在地上。
仿佛在扔掉什么秽物。
她转身，走进学生会室。
"砰！"
门被重重地甩上。
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