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骄戒躁。”姜玥语气平淡，仿佛司空见惯，“你能这么快入门，也多亏了这本功法。”
字虽不起眼，效果却着实不凡。如今天地灵气衰退，周遭灵气驳杂不堪，若无上乘功法相助，汲取效率便会大打折扣。”
“这样啊……”凌焕激动的心情有些黯淡，本以为是自己厉害，没想到是系统给的东西好。
“不过这并非说你天赋差劲。虽非顶尖天才，也称得上禀赋不俗。
只是修仙界最不缺天才之辈，真正稀缺的，永远是那些道心坚定、百折不挠之人。能修成正果的——”
“我知道，先生。”凌焕抢着说道：“天赋并非全部，坚韧不拔、锲而不舍的精神才是关键！
先生是想告诫我戒骄戒躁，对不对？
放心吧先生！
我胸无大志，无意问鼎苍生，只求随遇而安，您尽管放心！
若是成不了仙，也不会被执念所困。”
当然，这些话只不过是安慰姜先生的，毕竟有了这个作恶系统，自己想低调都难。
姜玥听完，干笑了两声，随即卷起桌上的书册，轻轻敲在凌焕脑袋上：“先生讲话时，不许插嘴。即便心里明白，也需耐心听完，这是礼数。”
“是，学生知错了~”
“不许拖腔，没个正形！”姜玥又是轻轻一敲，“好了，今日你先回去，按照书中的方法运行功法，夯实基础。
记住要做到流畅自然，像是呼吸一般。”
凌焕跳下板凳，对姜玥行礼告别后，就准备离开。
“少爷！书还在这儿呢！如此贵重之物，务必收好！莫要遗失，惹得那位前辈怪罪！
随手便赐下筑基功法，其身份定然非同小可！”姜玥急忙起身，拿起书卷就要递还给凌焕。
好在她的毒是需要肌肤接触才能传染，若是隔着物品倒不怕。
“这么好的东西，先生不学吗？”凌焕不解，“修仙入道，不是能强身健体么？说不定先生修了这功法，入了道门，这身顽疾就能痊愈了呢！”
“傻瓜。”姜玥俯身，用书轻轻戳了戳凌焕的脑袋，“那位前辈既将此书赠你，必是存了收徒之念。这极可能是他一脉相承的功法。修仙界中，最忌讳的便是将师门功法外传。”
“先生又不是外人”
“笨蛋，对于师门传承来说，家人也是外人。”
“那咱们不告诉他不就得了！”凌焕嘿嘿一笑，“反正先生不说，我不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万一先生修了仙，祛除病痛，恢复绝世容颜，那学生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到时候啊，提亲的怕是要踏破门槛，先生却一律回绝，只因——在你容颜有损时，唯有学生我不离不弃，毫不嫌弃！先生心中，早已有我了！”
“荒唐！”姜玥怒斥一声，“小小年纪，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污糟念头！我是你先生，是你的老师！你怎敢存此等亵渎之心！”
“先生，你敢说心里没有我——”
啪！
没等凌焕说完，姜玥狠狠将书砸在凌焕脑袋上，力道之大！
凌焕虽已炼气一层，但尚未学会灵气护体，肉身强度仍与孩童无异。
这一砸，顿时痛得他捂头鼠窜。
“哎哟！”哭喊声中，他夺门而出，全然不给姜玥再开口的机会。
“先生打我！这十天半个月，我再也不想见先生了！”
哭喊着夺门而出，完全没给姜玥继续说话的机会。
姜玥也气不打一处来，她不明白，为什么少爷突然说出这么无礼的话。
可忽然间瞥见那书桌上静静躺着的《炼气诀》，心中却慢慢浮现一种猜测。
该不是……少爷是想借着……吵架，将这本《炼气诀》硬塞给自己？
……到底是十岁的孩子，想法还真是天真。
姜玥随即露出一丝苦笑，这傻小子。
与此同时另一边——
夺门而出的凌焕一路狂奔，生怕慢一秒就被先生追上。
凌焕的打算很简单，那就是让姜玥也修仙，说不定能治好她的病。
爹娘说先生有病，但治不好。
请来不少名医，也没有治好，都是不治之症。
可凡间的医生说没救，可修仙界不一样呢？
反正试试看吧。
至于先生看不看，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
自己提供了方法，怎么做是别人的事。
【宿主成功激怒姜玥！】
【评价：良好】
【奖励：储物戒一枚】
系统忽然弹窗，以及突如其来的奖励，让凌焕激动不已！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价值连城的储物戒，更是……他摸透了一件事情——系统分辨善恶很肤浅，表面。
打个比方，如果一个仙子被毒蛇咬了屁股，自己扑上去帮她吸出毒素。
那系统很有可能会判定他在非礼仙子。
像之前在音洛灵的房间，自己利用系统给予的特殊能力，帮助音洛灵按摩双脚，缓解疲劳，但是却被系统判定为羞辱音洛灵。
不过其中因为“男女授受不亲”的缘故，即便说是按脚，但在旁人视角来看……自己的确就像是一个对萝莉jio为所欲为的变态……
那这样的话，的确是“恶”。
这次，激怒姜玥，把姜玥的注意力从还书转移开，系统也给了奖励……
那不就是说明，系统的善恶观与自己的主观无关，而是根据世俗观念来看？
或者是以旁人视角来判定？
嘶……线索还不够多，得多试几次才知道。
“凌，凌焕哥哥……”一声呼唤，将凌焕从沉思中惊醒。
他抬起头，只见音洛灵正站在他房门前，双手捧着一个托盘，上面稳稳放着一盏热茶。
“之，之前对不起……我……我……”
音洛灵低垂着头，声音磕磕巴巴，细若蚊蚋，几乎难以听清。
她是为上午踹我那脚来道歉的？
凌焕心中一动。此刻已是黄昏，天色渐暗，不知她在这门外默默站了多久……
多好的姑娘啊……明明是我有错在先……
他不禁在心底呐喊：
狗系统！睁开眼看看！
你看看！
看看你逼我要欺负的，是多么可爱懂事的小萝莉？
“没、没事。”凌焕连忙回应，语气带着安抚，“是哥哥不好。
我本来是想帮你按按脚，缓解一下长途奔波的劳累……爹娘常年在外行商，四处奔波，我想着他们也一定累坏了，就学了点手艺，琢磨着回来孝敬他们。
是我太心急了，没来得及跟你说清楚……”
“我，我为哥哥沏了一壶茶，希望哥哥……喝下。”
凌焕那叫一个感动。
不追究自己就算了，还主动给自己道歉……
放心吧，洛灵妹妹！
凌焕在心中发誓道：我绝对不让狗系统以后欺负你！
【任务已激活！】
“唰”的一下，脑海之中忽然冒出的冰冷声音让凌焕心中一凉。
【请宿主践踏音洛灵的好意，避免落入其毒手之中！】
【达成完美条件，将会获得：先天灵气（可一夜步入炼气九层）】
凌焕一怔，久久没有反应。
一夜炼气九层，那自己可以说是无敌于青木城。
甚至俗世也难逢敌手。
要知道凌府的顶尖护卫中的最强者，也不过是才炼气八层。
院中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片刻后，音洛灵才连忙开口道：“哥、哥哥……这茶……茶要凉了……”音洛灵将手中的茶盏又往前递了半分，指尖微微发颤。
指尖微微发颤，可见她已在门外端立多时。
暮色中，那沉重的托盘对八岁孩童来说略显吃力，杯口氤氲的热气早已散尽。
要想达成完美的条件，凌焕立刻就知道该怎么做。
一巴掌拍飞托盘，或是举起茶杯摔得粉碎，将音洛灵的心意摔得粉碎。
凌焕举起茶杯，先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茶水苦涩，甚至微微发酸。
“难喝。”凌焕眉头紧锁，将茶盏重重搁在一旁的石台上，“这是我喝过最难下咽的茶。洛灵妹妹，往后……你还是别泡了。”
心如刀绞，他逼迫自己吐出这冰冷的话语。
果不其然，音洛灵瞬间僵在原地，那双瞪大的琥珀色眼眸中，凝固的惊愕清晰可见。
音洛灵震惊到无以复加，身子甚至微微发颤。
这畜生……怎么没倒下！？
自己放的剂量，完全可以毒倒一头牛啊！？
他只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童，是怎么能面不改色的喝下这个茶的？
不应该舌尖碰到茶的一瞬间就昏倒了？！
怎，怎么还能吧唧着嘴回味啊？！
小小的少年，给内心大大的女帝，带来无以伦比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