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晨,沈清涟在院中练习苏清砚所授的“剑心澄明”。晨曦微光中,她闭目凝神,试图捕捉空气中最细微的灵力波动。忽然,一股清冽熟悉的冷梅香自身后靠近。
苏清砚无声无息地来到她身后,并未出声打扰,只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沈清涟持着“墨影”剑的手。
“手腕再沉三分,灵力需如溪流,而非瀑布。”她的声音贴着沈清涟的耳廓响起,冰冷的气息带来一阵战栗。她的手带着沈清涟,缓缓划出一个完美的剑弧。这个姿势,几乎是将沈清涟完全圈在了怀里。
沈清涟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属于苏清砚的体温和沉稳心跳,以及那萦绕在鼻尖、无处不在的冷香。她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身体也有些僵硬。
“专心。”苏清砚似乎并未察觉她的异样,或者说,是刻意无视。她的指尖甚至轻轻摩挲了一下沈清涟的手腕内侧,那里皮肤最是薄嫩敏感。
沈清涟忍不住轻哼一声,腿一软,险些没站稳。苏清砚的手臂适时地在她腰间一揽,稳住了她的身形,却没有立刻松开。
“下盘不稳,如何持剑?”苏清砚的语气依旧平淡,但沈清涟却仿佛从其中听出了一丝极淡的笑意。这个拥抱持续了数息,直到沈清涟耳根红透,苏清砚才如同无事发生般松开了手,退后半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严谨的教学指导。
午后,凌霜月来时,正好撞见沈清涟在擦拭苏清砚送的那柄“墨影”剑。她红眸微眯,冷哼一声,大步上前,一把夺过“墨影”随手放在石桌上,然后将自己那柄镶嵌着火焰宝石的华丽短刃“灼华”塞进沈清涟手里。
“用那个冰块脸的剑有什么意思?试试我的‘灼华’!”她不由分说,拉着沈清涟就要开始今日的“焚天步”练习。
在教授一个高难度的旋身突进动作时,凌霜月再次“亲自”指导。她从背后贴近,手臂环过沈清涟的腰肢,手掌紧紧覆在她握着短刃的手上,带着她完成了一个极具爆发力的冲刺。
“感受这股力量!属于我的力量!”凌霜月的声音带着灼热的气息,几乎是在沈清涟耳边宣告。冲刺结束的瞬间,她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就着这个紧密相贴的姿势,低下头,在沈清涟因惊愕而微张的唇瓣上,飞快地、用力地啄了一下!
如同被真正的火焰烫到,沈清涟猛地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唇上似乎还残留着那霸道而滚烫的触感。
“这是奖励。”凌霜月看着她呆住的模样,得意地舔了舔自己的红唇,笑容张扬又魅惑,“也是标记。你身上,得有我的味道。”
沈清涟捂着嘴唇,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腔,那股炽热仿佛从唇瓣一路烧到了四肢百骸,让她浑身发软,几乎要靠着凌霜月才能站稳。
傍晚,沈清涟心绪不宁地坐在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被凌霜月亲吻过的嘴唇,脸上热度未退。云微端着一碟刚做好的、散发着清凉气息的灵果糕走了进来。
“看你心神不属,可是修炼遇到了瓶颈?”云微将糕点放在她面前,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她自然地在她身旁坐下,拈起一块糕点,递到沈清涟嘴边,“尝尝这个,清心静气。”
沈清涟下意识地张口,灵果糕清甜爽口,确实让她躁动的心绪平复了些许。
云微看着她乖巧吃下的样子,眉眼弯弯,忽然倾身向前,伸出指尖,轻轻揩去她唇角沾到的一点碎屑。
她的动作极其自然,指尖微凉,触感却清晰无比。沈清涟微微一颤,抬眸对上云微近在咫尺的、含笑的眼眸。那双眼眸温柔似水,却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能将人吸进去。
“怎么像个孩子似的。”云微的语气带着宠溺,指尖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若有似无地轻轻划过沈清涟的下唇线,带来一阵细微的麻痒。
沈清涟呼吸一窒,感觉自己仿佛落入了一张无形而温柔的网中,动弹不得。云微的亲近不像凌霜月那般霸道直接,也不像苏清砚那般克制隐晦,而是一种更深沉、更不容抗拒的渗透,让她在不知不觉中沉沦。
当红绡像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跑进来,习惯性地想要扑进沈清涟怀里时,敏锐地嗅了嗅空气,然后皱起了小鼻子。
“清涟姐姐,你身上……有凌姐姐的味道,还有云姐姐的药香,还有苏姐姐的冷冷的感觉……”她歪着头,有些困惑,但随即又展露笑颜,不管不顾地挤进沈清涟怀里,用力抱紧,“不过还是清涟姐姐自己的味道最好闻!我最喜欢了!”
她像只宣示所有权的小兽,在沈清涟颈窝处蹭了又蹭,仿佛要用自己的气息覆盖掉所有其他痕迹。
沈清涟被红绡这纯粹又充满占有欲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心中却软成一片。她抬手轻轻回抱住红绡,感受着这份毫无杂质的依赖。
夜幕降临,沈清涟独自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唇上似乎还残留着凌霜月亲吻的灼热,腰间仿佛还能感受到苏清砚手臂的力量,唇边似乎还萦绕着云微指尖的微凉与药香,颈窝处还留存着红绡蹭过的痒意……
四种截然不同的触感、气息、温度,在她脑海里交织盘旋,让她心乱如麻,身体深处涌起一股陌生的、让她感到羞耻的悸动与燥热。
她拉起被子蒙住头,试图驱散这些纷乱的思绪,却发现只是徒劳。那四个人的身影、声音、触碰,早已如同最深刻的烙印,刻入了她的感官记忆之中。
她就像一只误入盘丝洞的飞蛾,被四张风格迥异、却同样美丽致命的蛛网缠绕,越是挣扎,陷得越深。而可悲的是,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想真正逃离。
这种被强烈需要、被肆意“欺负”、被温柔包裹的感觉,让她在羞赧与无措之余,心底某个角落悄然绽放出隐秘的、带着罪恶感的甜蜜。
她知道,这场心照不宣的“狩猎”才刚刚开始,而她这个猎物,早已心甘情愿地坠入了猎人们精心编织的、甜蜜的罗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