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仙已经帮洛丽塔梳完了头，做好了新发型。现在她和人偶一样，都是双马尾了。

他满意地点点头，“果然还是这样比较好看啊。”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洋娃娃了？”洛丽塔气鼓鼓的盯着他。

“我是在对比，看看人偶哪里还要修的。”

“所以你为什么要做一个和我一样的人偶。”

“说你聪明呢，其实你还挺笨的。”沐仙用右手食指轻轻点了点洛丽塔的额头，“我给你演示一下吧。”

他的手指尖有一点金色微光，当他触碰到人偶的额头后，人偶的眼睛睁开了。

然后人偶看着洛丽塔，就像洛丽塔看着它一样。

“我靠……这家伙还能动？！”洛丽塔惊愕得爆了粗口。

“小姑娘文雅一点……”沐仙摇了摇头对她说，“你先动两下试试。”

洛丽塔晃了晃头，人偶也跟着一起摇头晃脑，就和她自己在照镜子一样。

“现在你知道了吧？”

“让我猜猜……难不成你想让‘我’出现在另外的地方来混淆ESS的视线？或者可以给我做必要的‘不在场证明’之类的？”

“冰菓！奖励你一朵小红花。”

“这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这么高级，是通过什么操控它的？”

“这是我们家祖传的方法，你就当是黑科技吧。但是驱动它还是靠规则的，不过对于目前的你来说还是有点超出认知范围了。以后再给你慢慢解释吧。”

洛丽塔站了起来照了照镜子，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自己可以这么漂亮吗？

“人靠衣装。”沐仙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这身‘战袍’不错吧，明天你就穿着这个出去。以后呢也不要再这么朴素，你应该更自信一些了。”

“可是，突然这样，连我自己都觉得很奇怪，ESS就不会起疑心吗？”

“这是安叔送你的礼物，不是我买的哦。一会你得去谢谢他。”

“那他为什么……不自己送给我？”

“因为你一直对他保持距离，他怕你嫌弃他而拒绝接受。”沐仙的表情变得更加温柔，“我认识他很久了。他实际上并没有把你当成他女儿的替代品。你给他的陪伴和温暖是独属于你的真实。虽然他不能收养你，但也一直以他的方式在关爱你。那是一种类似亲人的爱护。他是真的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家人一样。”

“安叔……其实我……”沐仙的手指抵在了她的唇上。

“这些话你自己和安叔说吧。”他突然表情一变，带着难得一见的坏笑，“当然如果你喜欢，可以在我这挑选其他衣服，随便穿，我请你做我的模特怎么样？”

“人家可不想站在你的橱窗里！”

“我是认真的，ESS恐怕已经把你我当成重点监控目标，我们就是要在他们眼皮底下蹦迪。”

“这灯下黑给你玩成了眼前一黑……”

“你什么时候变成吐槽役了？注意你的形象。”沐仙又用手指点了点洛丽塔的小脑门。

“刚才不是你自己说要避嫌吗？”

“对，接头地点依旧是书店，因为你平时就一直去，我开了店后你不去反而不正常。所以照旧吧，不过偶尔来我店里也行，女孩子喜欢娃娃不也是正常的吗。不用刻意避开，这一样会显得不自然。所以你可以来我店里打工，不就有零花钱了吗？”

“你雇佣童工是违法的……”

“时间差不多了，你早点回去吧。”沐仙打断了洛丽塔说话，推着她的肩膀让她速速离开。

* * *

洛丽塔走出了人偶店。她的出现惊动了路人。

路人纷纷回头驻足偷来惊诧的目光，他们一定在想，这是精致洋娃娃居然走路了。

她已经习惯了别人的冷眼和疏离，突然被这种热情和欣赏的目光聚焦时有种说不出的不适感。

洛丽塔就这样径直走进了安叔的书店里。

安叔看到洛丽塔新的造型后惊呆了。他没想过洛丽塔可以这么漂亮。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本来她想说自己在隔壁打工，会用薪水给安叔买礼物。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想给安叔留一点惊喜。

“谢谢你安叔。”洛丽塔微笑着，夕阳洒在她的脸上，此刻十分温暖。

因为洛丽塔平时很少会笑，此刻的笑容能融化一切。

她和安叔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即她便转头走，怕自己感动的泪水给安叔发现。

走了两步，她又回头看了看安叔，又想起了沐仙，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记住我说的话。”这句沐仙在洛丽塔离开时的话在她脑内回响。

刚才只是一小会的时间，他就传授给洛丽塔C级规则的使用方法。用这个真的能对付白鸽吗？她心里也不确定。但既然沐仙一早就有计划，现在只能选择相信他。

并尽力守护这份得来不易的温暖。

* * *

ESS审讯室里，阿坤被铁链锁在椅子上，脸色惨白。铅块带来的沉重感还没完全消失，他看着面前的审讯员，嘴唇哆嗦着，终于说了实话：“APP……是三天前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面前出现了一个QR码，扫码后APP……就出现在了我手机里的，没有下载记录，也没有图标来源，就…… 就写着‘编写规则，掌控他人’……”

“你编写过哪些规则？除了‘赊账铅块’，还有没有其他的？” 审讯员追问，手里的笔在记录本上飞快滑动。

“没有了！真没有了！”阿坤急忙摇头，“试了几个，没什么大效果。但我就写了这一个完整的，想着能捞点钱，谁知道……谁知道会反过来对付我！”他突然想起什么，眼睛瞪得溜圆，“是个女孩！穿黑色连帽衫的女孩！是她搞的鬼！她肯定对我写的规则做了手脚！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当我看到她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审讯员把阿坤的供词整理好，送到花火办公室。

花火看着“QR码突然出现”这几个字，视线凝固了一会。之前在东京抓到的那个使用规则的家伙，也提到了QR码。QR码到底是从哪来的呢？就算是异常，也不可能凭空出现。虽说档案里写着这个能力的持有者全球不超过10人，但是只要看到QR码就突然获得能力的话，那岂不是还有更多的人可以拥有这种能力？需要找到源头才能彻底解决这个异常事件，否则这事会没完没了。

她突然觉得有一个被忽略的疑点：那为什么现场没有发现QR码呢？

在东京的时候是有发现QR码的。

回忆在学校废弃厕所和黑网吧时候的情景，沐仙好像做了什么。但是感觉他在搪塞自己。会不会是动手抹除了QR码？如果是这样，莫非QR码和他有关吗？

下一步计划清楚了，目前这俩嫌疑最大。花火决定自己盯着沐仙，而洛丽塔则交给白鸽。

既然已经计划让白鸽周末和洛丽塔去水族馆。

花火让七队其他的人现在立刻就去提前布控，准备在水族馆给洛丽塔做一个大圈套。

另外她本来是想说：还要把沐仙给我盯死了。但是现在这里是四队的地盘，沐仙是四队的异常调查顾问。这样公开盯梢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如果被四队认为是找茬，在本地的工作就很难展开了。所以她决定亲自盯住沐仙，既然白鸽和洛丽塔去水族馆玩。自己要不要也和沐仙去“约个会”呢？

刚想到这，她老脸一红，似乎已经有了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