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深夜,莫薇拉就躺在塞拉菲娜的身旁,侧着身子看着她,轻声说道。
塞拉菲娜点点头,其实她也感觉出来了,近期的公文,火药味在持续加剧,黑石哨所的土地遭到破坏。
巨翼魔的贸易通道也逐渐被一次次的“天灾”堵塞。
血族的开采工作也因一些特殊原因而延期。
这都是这两天的重要事件,也是最棘手的问题。
而至于底层的魔族,却一直没有传来找到新的黑色土地的消息……
“古来大事,无不流血牺……唔——!”
塞拉菲娜决绝的话语还未说出,就被莫薇拉堵住了嘴……当然,是用她的嘴唇堵住的……
果然,每天晚上不整点幺蛾子就不是莫薇拉。
不过塞拉菲娜似乎已经有点习惯了,对这样的事情也不再是大脑宕机。
而仅仅是有点脸红。
“哈~!你干嘛!?”
“我不许你说那些,你知道吗?我担心你。”
莫薇拉严肃的脸上冷不丁说出这么一句……
好吧,其实塞拉菲娜还是有点不习惯的。
塞拉菲娜被这突如其来的直击球搞的瞬间愣住,脸颊“唰”的一下就加深了绯红,就连耳尖也未曾幸免。
她想说些责怪的话,却因为过于震惊而一时语塞,只能瞪大着双眼盯着正一脸坏笑的莫薇拉。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明明上一秒还在一本正经地谈事情,下一秒就……就……搞上了?
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结果它已经颤抖不已,带着明显的羞恼,试图用自以为是的恶狠狠的眼睛掩饰内心的慌张。
“怎么能是胡说呢?而且,塞拉菲娜好像已经习惯了亲吻了吧,却没有习惯言语上的……挑逗呢!”
莫薇拉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捏了捏塞拉菲娜早已充血般的耳朵,“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你生活中的一切都是我给我提供的,你要干什么我也近乎全力支持。”
“这都不够说明……我关心你吗?”
“你在说些什么鬼话啊!”塞拉菲娜试图将脑袋别过去,躲开莫薇拉手上的动作。
却被对方一把拉了回来,甚至更近!
“无耻!”
莫薇拉不语,只是一味地将塞拉菲娜埋入自己的胸前……
“好,我无耻。”带着宠溺的语气,对着怀中的小人儿说道,
“你不是要推行新政吗?搞开垦种植。我虽然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但……我支持你,去放手大胆去做。”
“失败了也没事的,大不了我就将整个魔界……”
……
这一天的黄昏……
魔界的傍晚总是被拉得很长,天边与大地“接吻”的地方仿佛是凝固了瘀血,迟迟不肯退去。
塞拉菲娜依旧在庭院偷闲,享受着时日不多的假期,看着莉娜修剪着一丛形态诡异的玫瑰。
艾琳诺则坐在一边的石凳上,看着一卷关于魔界古老家族纹章的典籍。也是她感兴趣的部分。
“殿下。”艾琳诺带着求知的眼神抬头,“书上说,恐惧爪牙的徽记是撕裂星辰的利爪,这意味着什么呢?”
塞拉菲娜的目光从逐渐昏暗的天空移开,淡淡地回答,“意味着他们对旧日毁灭力量的崇拜,以及对武力征服的极致信仰。”
她语气平静,仿佛在谈论一个与当下无关的历史名词。
但这个尘封已久的名词,仍然在莉娜的心中逗留了许久。
就在此时,一阵略微急促的脚步打破了庭院的宁静。
负责传令的女仆快步走来,躬身行礼,“殿下,巴斯克指挥官从黑石哨所派来了信使,说有紧急军情呈报。”
按理来说,这么晚了,巴斯克的信不应该这会儿到,通常是一大早的信件。
这紧急军情应该也是关于劣魔的吧,不过毕竟缀上紧急二字,那还有必要加个班了。
“带他去书房等候。”她语气平稳,并没有去过多在意,边境哨所的相关军情她也不是没收到过,照例都是些不算棘手的事情。
塞拉菲娜也早已习惯了。
她起身,对莉娜和艾琳诺说道,“你们继续。”便随着女仆向书房走去。
书房里,一名风尘仆仆的信使,甚至都还在穿着满是尘土的铠甲,他看到塞拉菲娜,单膝跪地,双手呈递上一份用蜜蜡封口的卷轴。
呼吸都十分粗重,貌似是刚赶到魔王城,还未得到妥善的休息。
“殿下,巴斯克大人命令我火速送达!”
看到这个画面,塞拉菲娜的眉头不由得锁了起来,也没回到座位上,就在门口接过了卷轴。
拆开封蜡,读到的内容让她内心稍微放松了一下。
卷轴上报告,一直以来往黑石哨所送来种子等耕作资料的巨翼魔商队遭受伏击,货物被劫掠,护送队伍中有五位士兵受伤。
“又是那些劣魔吗?或者是不开眼的流寇?”塞拉菲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巴斯克应该有能力处理这些事才对,怎么什么事都往我这里送啊!”
“你先去休息吧,信件派回的工作由骑士代行。”
她回到书桌前,拿起羽毛笔,就准备派遣一小队魔族骑士,清剿一下商道眼线的区域。
并且还打算批评一下巴斯克。
可是当塞拉菲娜真正拿起羽毛笔时,在不经意间瞥到了仍然跪在那里的士兵。
“你怎么还不下去休息?”
对方抬起头,脸上带着不仅仅是因为疲惫的苍白,声音压抑着愤怒,“殿下,袭击者……不是劣魔,也不是流寇。他们组织严密,手法高明且残忍!并且在现场他们留下了印记!”
“印记?!”塞拉菲娜翻转信件,反复看了看,并没有印记在上面。
“为了保密,巴斯克大人让我亲自画给您看。”
“好。”塞拉菲娜于是对一直守候着的女仆说道,“给他纸笔。”
很快,在纸张上一颗被强行撕裂的星辰,下方是三道抓痕的图案出现。
这个……好熟悉!
这不就是刚刚跟艾琳诺说过的那个……徽记?!巧合?!
塞拉菲娜手中的羽毛笔骤然顿住,一滴墨滴在了面前的纸上,迅速晕染开来。
书房里的空气冰冷到仿佛要冻结!
恐惧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