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好像是没穿。

陆徽收回目光，问她：“你跟诸葛叔和阿姨讲了吗？”

诸葛洛头埋进凉被，闷声闷气：“还没呢……不知道该怎么说。”

陆徽：“先发个消息说一下情况吧，总不能一直瞒着。”

诸葛洛装了一会鸵鸟，认命似的把头抬起来，掏出手机给二老发了消息。

不到一分钟，一通视频电话打了进来，是自己老妈。

“喂？你跟我发的消息是什么意思……你是谁？洛洛？”视频那头的老妈表情从疑惑到看见诸葛洛现在的外表后一脸震惊。

“妈，我……我，我就是诸葛洛。”

“洛洛？你说这就是你？”老妈不敢置信。

“洛洛？”视频那头的老妈声音陡然提高八度，镜头剧烈晃动了一下，“你，你怎么成这样了？”

诸葛洛看着手机屏幕里老妈惊骇的表情，下意识拽了拽卫衣领口。陆徽站在一旁，默默把早餐包子放在茶几上。

“妈，你先别急……”她刚开口就被打断。

“这能不急吗？！”老妈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你等着，我马上订机票飞津门——"

“不行！”诸葛洛猛地坐直身体，“姥姥上半年不是摔了腿吗？您走了谁照顾她？”

镜头里的母亲突然沉默了，眼圈渐渐发红。诸葛洛趁机继续道：“而且我这情况估计医生也查不出原因，你来了也……”

“那也不能放你一个人！”老妈突然提高音量，“你看看你现在——”她的话戛然而止，视线落在儿子——现在应该叫女儿——纤细的手腕上。

“陆徽在这呢，”诸葛洛把镜头转向正在啃包子的发小，“他请了假陪我几天。”

老妈定了定神，问道：“你现在和他一起睡吗？”

诸葛洛怔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不是不是，昨天他睡客厅沙发。”

视频那头的老妈稍稍放下心，但眉头仍紧锁着：“洛洛，这事太蹊跷了……你确定身体没别的问题？”

诸葛洛摇摇头，银发随着动作轻晃：“除了力气小、饭量少，底下变了，其他都正常。”她犹豫片刻，低声道，“妈，我怕这事传出去……您先别告诉亲戚。”

老妈叹了口气：“你放心，我懂轻重。”她突然压低声音，“那…身份证、社保卡这些怎么办？”

诸葛洛苦笑：“只能先拖着，想到办法再说。”

挂断电话后，诸葛洛抓起包子咬了一口，食不知味。陆徽递来一盒云吞：“其实……你现在这样，倒挺适合当你那个游戏的新代言人。”

“滚！”诸葛洛一脚踹过去，却因宿醉乏力，反被陆徽抓住脚踝。光溜溜的洁白小脚在他掌心轻颤，两人同时愣住。

正在尴尬时，父亲打来电话了。

“喂？诸葛洛？”父亲焦急地问，看到屏幕那头的儿子倒吸了一口凉气。“什么？你是谁？诸葛洛呢？”

“爹，我、我就是诸葛洛。”诸葛洛咽下包子，表情复杂地回道。

父亲表情复杂地看着手机那头的儿子，沉默半响开了个玩笑：“我的臭儿子变成漂亮闺女了，哈哈。”

诸葛洛有些放松下来：“爹，我就是跟你和我妈说一声。我现在应该就是身体变化了，但是没有其它问题。”

诸葛洛看着父亲强颜欢笑的模样，心里一阵酸涩。她攥紧了卫衣袖口，指尖微微发颤：“老爹，我这样……”

父亲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儿——闺女，不管变成啥样，你都是我孩子。咱先别慌，慢慢想办法。”他停顿片刻，压低声音，“你妈刚给我发消息了，我们商量了一下，实在不行就托老战友关系给你重新落户，办个身份证……”

诸葛洛猛地抬头，银发从肩头滑落：“这能行？……您还是叫我儿子吧，我习惯一些。”

“好的儿子。咱总得试试。”父亲揉了揉太阳穴，“但你得答应我，这段时间别单独出门。你现在这样子……”他欲言又止，目光扫过自己儿子如今纤细的脖颈和瓷白的脸蛋。“你想好以后就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咱们还是不要一直瞒着国家。”

诸葛洛苦笑：“可是这样，除了你们，谁能信我呢？”

挂断电话后，诸葛洛整个人陷进沙发里，卫衣下摆随着动作卷起，露出一截纤细腰肢。陆徽递来一杯温水，她接过时指尖相触，触电般缩回手。

“谢了。”诸葛洛低头抿了一口，水珠挂在唇瓣上。她突然抬头，“你说...我真要去医院吗？”

陆徽推了推眼镜：“理论上应该去，但你这样...”他的目光扫过她银白的长发和绯红的眼眸，“怕是会被当成珍稀物种围观。”陆徽摇摇头：“现在先别想这个，咱先把早餐吃了。”

“老黄刚发消息说发行商要加个过场动画……”诸葛洛揉了揉太阳穴，宿醉的眩晕感仍未散去，“我得赶紧把分镜画出来。”她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走进卧室，银白长发凌乱地垂在肩头，纤细的手指在电脑桌上摸索着寻找数位笔。

陆徽看着她摇摇晃晃的样子，忍不住皱眉：“你这样能工作？要不要再休息会儿？”

“不行，工期耽误不起。”诸葛洛咬着嘴唇打开电脑，点进QQ，屏幕上立刻弹出十几条工作消息。她深吸一口气，点进3D软件，稚嫩的嗓音嘟囔着，“妈的，这破显卡渲染速度比蜗牛还慢……”

当她试图操作软件时，新的问题出现了——原本得心应手的G502鼠标此刻像块砖头，她不得不加大力气才能拖动图层。“这破手……”她气恼地拍了下桌子，声音却软得像在撒娇。

“要不我帮你？”陆徽凑过来，却被她推开。

“少瞧不起人！”诸葛洛倔强地调整着笔刷参数，绯红的眼眸紧盯着屏幕，“‘公主’的装甲材质得重做……阿枫昨天发的特效太糊了……”她突然停住，转头看向陆徽，“对了，你拿我手机，帮我在群里发条消息。”

“说什么？”

“就说……”她歪着头思考的样子活像只困惑的猫咪，“‘动画组把第3幕BOSS战的粒子特效优化一下，现在看起来像一坨炸开的大粪’。”说完自己先笑了，“我以前可不敢这么直接批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