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菲娜一瞬间感觉十分羞耻，但更多的是害怕。
这片刻的她，又想起了昨晚在血族古堡里，莫薇拉对自己说的话……
“延续”什么的……真的不可以……
这种完全失去控制，被横着落入一个柔软又温暖的怀抱中，让她羞愤欲绝。
她本能地挣扎，双腿徒劳地踢蹬，双手用力捶打着莫薇拉的肩膀。
可是就凭这点反抗，根本不足为惧。
但是，莫薇拉还是微微将手收紧，将怀中的小人儿与自己贴得更近。
她低下头，光滑的脸颊，带着一丝温凉的触感，宛如用胶水涂抹了一样，完全贴在了塞拉菲娜滚烫的侧脸上。
“嘘——别乱动，亲爱的。”莫薇拉的声音充满磁性，给塞拉菲娜带来一阵战栗的酥麻感。
“摔着了，我可是会很心疼的。”
这极致的亲近让塞拉菲娜几乎是瞬间僵硬，所有的挣扎都停滞了。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莫薇拉心脏的迸动，嗅到她发间的冷香。
莫薇拉貌似很享受塞拉菲娜的这种无地自容的反应，甚至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
就在塞拉菲娜因为这个动作而大脑一片空白时……
莫薇拉的脸微微错开，原本贴着侧脸的动作骤然转变。
精准地捕捉到了塞拉菲娜因错愕而微微张开的唇瓣，毫不犹豫地、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深深地吻了下去。
“唔——？！”
塞拉菲娜的瞳孔骤然收缩，所有的思绪顷刻间被这突然袭来的动作击碎。
一定是有什么搞错了！
她不可置信地盯着莫薇拉，唇角的感受却是那么的真实……
一切的躲闪都是徒劳的，还会被莫薇拉托在她脑后的手固定得死死的。
塞拉菲娜将手臂抵在莫薇拉的胸前，试图将她推开，却无法动摇分毫，反而更让对方兴奋，加深了这个动作。
当然，这个时间并不长，相较于先前的一次来说，算得上简短了。
却也足够深刻，足以让塞拉菲娜的一切反抗与伪装的冰冷彻底击碎。
莫薇拉稍稍退开些许，“丝线”在两人唇间断裂，欣赏着塞拉菲娜彻底懵掉、呼吸急促的狼狈模样。
“好了，我们该睡觉了。”
……
塞拉菲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是觉得大脑一片混乱，即便是刚睡醒起来时……也是如此。
她一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身体就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将脸深深埋入尚且残留莫薇拉气息的枕头里。
话说……莫薇拉呢？
哎呀，自己关心她干嘛！
“真是个……混蛋！”
一声闷闷的、带着羞愤感的咒骂从枕头下面传出。
她以为自己会因此而气愤不已，但此时充斥内心的，却更多的是一种茫然和……自我厌恶。
为什么自己没能使出全力，为什么在最后的时刻，她竟然连哪怕一点的有效反抗都未能组织起来？！
甚至……有点屈服于那强势的侵略下，身体先于意志服软。
她浑浑噩噩地起身、洗漱，换上日常的衣装。
镜子里的少女，眼眸深处藏匿着一丝惊慌失措，脸色略微苍白，至于那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出的柔美……是她自己都讨厌的东西！
……
书房内，艾琳诺已经早早到来，正在整理着稍显凌乱的书桌。
似乎……比莉娜还早吗？
看到塞拉菲娜，她立刻露出治愈的笑容，“殿下早安！今天的公文已经初步分类好了！”
“辛苦了。”
不过当塞拉菲娜瞥向一边安静擦拭着书架的莉娜时，对方则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向她点了点头。
莉娜的动作看似平稳，可塞拉菲娜能感受的到，在那近乎奇怪的平静之下，藏着很多很多的情绪。
可是塞拉菲娜读不出来。
自从血族的宴会过后，她的性格愈发沉默了，而且给塞拉菲娜的感觉也愈发冷淡。
想到刚来这里时的莉娜，和现在的莉娜……也不过只是过去了半个月而已，却大相径庭了。
一个原本是奴隶的人类少女，估计也是缺乏引导的，如果说任由这看似无影响的状态发展下去，那指定会与自己产生巨大的鸿沟的！
塞拉菲娜这么想着，眼眸一转，就找到了对策。
当然，必要的公文还是要优先处理的，这个时间也是过的很快。
还未到午饭，塞拉菲娜便已经处理完毕，她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的大脑放松一下。
对艾琳诺说道，“艾琳诺，你一定还没好好参观一下魔王城吧，要不就让女仆带着你去。”
“是没参观过啦，不过……”艾琳诺刚想要拒绝，因为最后的收尾工作还没完成，她打算完成之后再去看看魔王城。
可是在不经意间瞥到了塞拉菲娜那一抹微笑，看似甜蜜，却藏匿了不容置疑的命令。
“不过也可以……那就麻烦殿下安排了。”
这样的反应倒让塞拉菲娜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艾琳诺才刚成年，却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察言观色的能力。
她原本想着，如果这个理由支不开艾琳诺的话，那等着再找一个艾琳诺不在的时间。
不过这样也有风险，这个年纪的少女，容易胡思乱想，事后还得向她解释一下。
哎……都是些什么事啊……
艾琳诺最后被女仆带着去参观了，离开时还贴心地关上了书房的门。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空气都变得缄默起来，只剩下窗外偶尔刮来的风声。
塞拉菲娜没有去开口，而是招呼莉娜陪同自己来到床边，望着外面的天空。
这样反常的行为，莉娜是察觉得到的，她也明白，接下来的内容应该很重要。
至少……也是跟自己有关系的。
良久，塞拉菲娜才轻声开口，“莉娜，这里没有旁人了。我们也是时候说些大白话了。”
她缓缓吐出话语，手指擦过一尘不染的窗台，之后又逐渐将身子朝向莉娜。
“你……是不是很恨我？恨我占据了魔族的高位，却仍然无法做出很大的改变，无法阻止每一起魔族对人类的屠杀？”
这样的问题一经抛出，注定会引起莉娜心中的波澜。
对方的身体微微一颤，抬起头，碧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她张了张嘴，却无法发出哪怕半个“不”字。
卡在喉咙里，很是难受，又如此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