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唱什么？”
钟楚楚从椅子上摔下来，好在地上铺着地毯。
她整个人到悬着看向朝自己走来的师尊，还没等她起来，脚腕就被霜华拎起。
钟楚楚被霜华掉了个头后稳稳地放到了椅子上。
她感觉自己好像一捆面，轻易就被师尊揉捏。
“咳咳，我就是瞎哼哼。”
钟楚楚这几天都忙着自己的事，还没去师尊那点卯过。
没想到师尊亲自找上门来。
霜华轻笑，随意地坐在另一边，然后把一颗圆圆的东西放在桌上。
“你的蛋是不是都忘了？”
钟楚楚回来后就把龙蛋交给师尊研究，但霜华也没发现什么变化，今天早上起来一看。
蛋壳出现了裂纹。
在来之前，她特地去密室查看过古籍，确认了没什么问题后才来找钟楚楚的。
所以讲完这话后，霜华脸上有那么些不自在。
好在钟楚楚没有看出不对劲，她被那龙蛋上的淡淡青色纹路吸引。
“这上面...是灵气？”
钟楚楚不敢确定，但凭借她感受到的，应该就是灵气无误。
“灵气分两种，纯净的和有杂质的，龙族是天地孕育出来的，它们的构成本身就是灵力的集合。”
“所以这都是纯天然无添加的灵气...”钟楚楚的目光变得贪婪。
“你想做什么？”霜华看出自己这个徒弟在动鬼脑筋。
“这灵气...能不能吸啊？”
钟楚楚摸了摸那龙蛋，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主人的想法，龙蛋竟然颤巍巍地动了下。
“它、它动了诶？！”钟楚楚大惊，像是第一次感受到胎动的母亲。
虽然这个孩子不是她肚子里的。
“出现裂纹就意味着龙蛋快要孵出，恐怕就在这些时日。”
霜华也不能确定具体的时间。
“是吗？”钟楚楚摸了摸上面的纹路，一股温暖的触感。
“师尊...”
“嗯？”霜华看着钟楚楚的脸色又变得慌张，“龙蛋有什么问题吗？”
“我、我的无垢之体好像在吸收这灵气...”
钟楚楚不敢乱动，她发现自己的手心和龙蛋相贴的位置有些发痒。
“怎么回事...”霜华抿唇，她站起来走到钟楚楚那一侧，眼瞳一瞬间变得血红。
在她的视野中，龙蛋内有个初具形状的龙身，大概是头部的地方正往外吐着灵气。
“可能是幼龙在往外排着灵气，就跟我们呼吸差不多道理。”
“真是奢侈...”
钟楚楚没想到这么纯净的灵气只是龙体内循环系统排放出来的。
“我感觉丹府好像在吸收这些。”钟楚楚能感受到小腹处微微发烫。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霜华按住钟楚楚，被师尊这么一说，钟楚楚确实感觉头晕晕的，两颊发烫。
“我，感觉好热...”钟楚楚吐着粗气，呼出的气息化成白雾。
“你试着把手放开。”霜华轻轻握着钟楚楚的手腕，略微一发力，钟楚楚与蛋壳紧贴的手脱离开。
“哈啊...”钟楚楚还在回味着刚才吸收灵气的过程，与往日自己凝聚灵力不同，这龙蛋散出的纯净灵气似乎能被无垢之体完全吸收。
钟楚楚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师尊。
霜华扫了钟楚楚的丹府处一眼，能看到期间缓缓流转的灵力，确实如钟楚楚所说，她吸收的灵气正转变为体内的灵力。
“这大概是你的机缘吧。”霜华也暗叹钟楚楚的运气。
“您是说，借着这龙蛋还没孵化，我可以吸收幼龙吐出的灵气？”
钟楚楚的眼神又变得不对了。
像是发现一整屋财宝的盗贼，她摩挲着龙蛋的手温柔得不能再温柔。
之后的每天里，钟楚楚都是抱着龙蛋睡觉的，这东西冰冰凉凉的触感极好。
钟楚楚也能感受到一到早上就有新鲜的灵气送入她体内。
就这样过了差不多十天。
钟楚楚像平时那样起床，然后听到自己的肚子下边发出“咔嚓”的声音。
她第一反应还以为是睡觉睡骨折了，但没有任何痛感。
她摸了摸床面，发现一滩类似于史莱姆的黏液铺在上面，钟楚楚吓得急忙爬起。
“靠！还以为屙在床上了！”钟楚楚红着脸，拨开那堆碎片。
本来完好的水晶球四分五裂，里面冒出一团青色的物体。
这是...龙？
看着那光秃秃的脑袋和没有四肢的蛇形生物，钟楚楚不敢确认这是不是龙了。
她左看看右看看，又仔细地翻找了一遍。
和她大眼瞪小眼的这个小生物似乎真是从蛋里出来的。
这灵龙还挺亲近钟楚楚，它一直蹭着钟楚楚的手心，嘴里还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钟楚楚被戳到萌点，招猫逗狗似地勾了勾灵龙的下巴，灵龙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该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呢？”钟楚楚有些苦恼。
这灵龙大概还是幼年体，所以无论外形还是体积都太过迷你。
“那就叫你玲珑吧。”钟楚楚是个取名废。
但灵龙大概并不介意，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听懂了钟楚楚的话。
“玲珑~”
“呜呀~”
“玲珑珑~”
“呜呀哈~”
好像那里不对？钟楚楚摸了摸脑袋。
她将小龙拢进掌心，但玲珑似乎并不喜欢这样，而是顺着她的胳膊攀到肩旁上。
小巧的脑袋趴在上面，没一会就睡着了。
钟楚楚将那些碎掉的蛋壳都收拾起来，装进匣子中。
也不知道能不能入药，还是留给师尊吧。
她拍了拍手，准备去上面的院子跟师尊汇报这个好消息。
结果刚出房门就看到半面朝自己走来。
她看上去脸色不好，走路带着一股恶风。
“你刚起来？”
半面站在钟楚楚面前，不耐烦地说道。
“刚才出了点小情况...”
“那现在有空吧？”
“有什么事吗，我还要去找师尊。”钟楚楚歪着脑袋。
半面平时八辈子不会主动找自己，现在突然上门指不定背后没好事。
“广场那有几个弟子打起来了！我一个人不好分开她们，一会鬼火也会过去，你跟着我先去制止她们。”
这魔门弟子平时也有切磋较量，但听半面的意思大概不是这么回事。
她跟在后面一路小跑，远远地就看见一圈围在一起的人墙。
有人注意到她和半面到场，小声地对着圈中心喊道。
“你们别打了！护法来了！”
顿时人群作鸟兽散，看热闹的弟子害怕被牵连也都远远地站着。
而空出的位置前是两个脸上身上带着伤口的少女，钟楚楚认出其中一人是桃小红，另一个则是钟楚楚怎么也想不到的人物。
“这人...好像是之前最后一批招进来的。”
半面思索了一会，像是想起什么，她的视线移向钟楚楚。
“额...我来处理吧。”
钟楚楚怎么也想不到绿萼会和桃小红打起来。
她记着合欢宗三姐妹应该是住在靠近后山的位置才对，怎么会在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