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叩门扉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涂灵小姐，您醒了吗？"
赛琳娜平稳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请进。"涂灵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声音还带着刚醒时的沙哑。
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赛琳娜领着两名女仆缓步而入。见
到涂灵略显疲惫的神色，这位经验丰富的女仆长心下了然。
这样的场景她早已司空见惯，甚至上一个被索菲亚带回来的女孩，也是由她亲自安置的。
赛琳娜不动声色地走近床榻，轻轻掀开被褥。
出乎意料的是，洁白的床单上并未出现预想中的痕迹。
"难道是温柔局？"她在心里嘀咕。
暗自思忖，或许昨夜并未发生什么激烈的状况。
不过这样也好，要是每次都闹得惊天动地，她们这些做女仆的善后工作可就麻烦了。
"该起身梳洗了，涂灵小姐。"
涂灵迷迷糊糊地站起身，结果双腿一软就要往地上倒。
幸好赛琳娜眼明手快，及时伸手扶住了她摇晃的身形。
"奇怪......我的腿怎么使不上劲？"
涂灵纳闷地低头，这才发现大腿内侧不知何时多了几个暧昧的红色印记。
她赶紧用手使劲擦拭，却发现这些印记像是长在皮肤上似的，怎么擦都擦不掉。
"别白费力气了。"
赛琳娜在心里默默吐槽，"
这哪是口红印啊，这可是正宗的'种草莓'，没谈过恋爱的小丫头果然什么都不懂。"
看着涂灵一脸茫然地跟印记较劲，赛琳娜轻轻摇头。
女仆们动作娴熟地开始检查工作，仔细查看着涂灵的牙齿、手臂，甚至一些更私密的部位。
每当发现淤青或红痕，就会均匀地涂上一层白色药膏。
"嘶——好凉！"
药膏刚接触皮肤时冰得涂灵一哆嗦。
但没过一会儿就开始发烫，像是有小火苗在皮肤上烧。
"可能会疼一天左右，请忍耐一下。"
女仆轻声解释。
"不过请放心，很快就会好的。"
赛琳娜在一旁默默观察。
说真的，在服侍索菲亚大人的这十二年里，她还没见过谁身上的痕迹这么少。
要知道以往被索菲亚"临幸"过的女孩，严重的可是三天都下不了床，房间更是被折腾得一片狼藉。
相比之下，今天她们带来的各种药膏工具都派不上多大用场。
看来昨天主人心情确实不错，对这个新来的小家伙格外温柔。
在女仆们的摆布下，洗漱工作快速进行着。
但这种被人伺候的感觉让涂灵浑身不自在——特别是刷牙的时候。
别人拿着牙刷在她嘴里来回搅动的感觉，莫名让她想起了那晚索菲亚的脚趾在......
"呕——"
一阵反胃感突然涌上，涂灵忍不住干呕起来。
"怎么回事！"
赛琳娜立刻厉声呵斥那个负责刷牙的女仆。
"不关她的事！"
涂灵连忙摆手，"是我自己的问题......"
她苦着脸解释。
"真的不用这样伺候我，我还是习惯自己来。"
毕竟从前世到今生，她都不是那种能心安理得被人伺候的命。
还是自己动手最踏实，至少不会因为想起某些奇怪的画面而吐出来......
赛琳娜像往常一样打开衣橱，准备为涂灵挑选合适的训练服。
手指突然顿住了。
那件淡紫色的连衣裙静静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这不是大小姐珍藏多年，从不让人碰的那条裙子吗？
她猛地转头看向涂灵，目光认真地落在涂灵脸上。
这才注意到不寻常的细节。
少女的眼睛变成了清澈的蓝色，和大小姐的瞳色如出一辙。
一瞬间，赛琳娜全都明白了。
"请坐下。"
赛琳娜的声音有些发紧，她取来梳妆工具，为涂灵梳理长发。
她按照记忆中的样子，仔细地为涂灵梳理起和昨晚一模一样的发型。
当最后一缕发丝被固定好时，她忍不住轻声呢喃：
"像...真是太像了..."
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您说什么？"涂灵疑惑地歪头。
"失礼了。"
赛琳娜迅速恢复平静，再不多言。
去训练场的路上，长廊里寂静无声。
就在转角处，一个瘦削的身影让涂灵瞬间绷紧了神经。
那是个几乎瘦脱相的女人，深陷的眼窝下是浓重的黑眼圈。
破旧的衣裙松垮地挂在身上，手里拎着的包袱看起来比本人体积还要大。
她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见到赛琳娜，女人像受惊的兔子般低下头，加快脚步想要避开。
但在与涂灵擦肩而过的瞬间，她用沙哑得像是生锈的嗓子低声说：
"谢谢你...还有，小心。"
那声音轻若蚊呐，却让涂灵猛地停下脚步。
回头望去，只看见女人匆匆离去的背影，那单薄的肩膀在行走时微微发抖。
"她是谁？"
涂灵拉住赛琳娜的衣袖，心里泛起莫名的不安。
不是被盯上的恶寒，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压抑。
"只是个暂住的难民。"
"大小姐心善，偶尔会收留些无家可归的人。"
赛琳娜轻描淡写地带过，继续向前走去。
作为魔法师，她的听觉远比常人敏锐，自然听清了那句警告。
而且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
那女人离开时脖颈处隐约露出的淤青，与三年前被送走的那个女孩如出一辙。
但她不打算插手。
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身旁懵懂的涂灵。
看着身旁的涂灵，赛琳娜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仅动用了珍藏的衣物，甚至不惜使用魔法药剂改变她的瞳色。
大小姐对这孩子确实特别，但这份特别未必是好事。
爱之深，责之切。
在索菲亚扭曲的占有欲里，越是珍视的藏品，最终的下场往往越是凄惨。
刚才那个形销骨立的女人就是最好的例子，但涂灵尤为特别。
"在开始正式教学前，得先给你科普点魔法常识～"
"终于要进入正题了！"
涂灵瞬间坐直身子，眼睛亮得像星星。
穿越到异世界这么久，总算能接触真正的魔法了！
"首先来说说法师的等级划分～"
“魔法师根据魔力量分为五个等级，但这只是最基础的划分。”
她伸出五指，
“更重要的是魔力浓度——就像酿酒，量多不代表质优。”
涂灵歪着头思考：“那浓度不够会怎样？”
“好问题！”
赛琳娜不知从哪取出一副金丝眼镜戴上，推了推镜框，手中多了一根细长的教鞭。
“看仔细了。”
她随手打了个响指，两发火球应声飞出。
第一发把木桩烧成了黑炭，第二发直接让木桩的部分区域化作了飞灰。
"看懂了吗？同样的火球术，效果天差地别～"
“简单明了。”
涂灵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人类魔法师操纵魔力主要有两种方式。”
赛琳娜继续讲解，指尖凝聚出一个晶莹的水球，水球在她掌心缓缓旋转，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第一种是直接操控魔力，就像这样。”
她轻轻一托，水球升上半空。涂灵看得入神，这简直像变戏法一样神奇。
“而第二种...”
一道法阵在赛琳娜的指尖亮起，一道水刃瞬间成型，将空中的水球一分为二。
“需要通过刻印来引导魔力。”
她耐心解释：“直接操控适合初学者，但极耗精神力，且容易魔力逸散。
而刻印术...”
她指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发光的轨迹。
“虽然学习艰难，却能以最小的消耗发挥最大的威力。”
涂灵注意到，那道光芒轨迹由无数细密符文组成，复杂得令人眼花缭乱。
“每个刻印都需要经年累月的练习。”
赛琳娜挥手散去光芒，“但一旦掌握，就能在战斗中游刃有余。”
这种刻印是需要法师通过魔力一笔一笔的去刻画的，而且往往构筑一次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刻印操纵是独属于人类法师，数百年来的智慧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