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满心的温暖与感激，三人继续朝着市中心市场走去。秋日的阳光穿过梧桐叶隙，在人行道上洒下细碎的金斑，空气里浮动着若有若无的糖炒栗子香。
服装区的灯光格外明亮，张子萱在一排衣架前停下脚步，手指轻轻捏起一条淡紫色连衣裙的袖口，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姐姐你看……这件裙子……”
陆望舒正心不在焉地翻看旁边的外套标签，闻言抬头匆匆一瞥：“嗯，你穿上一定好看。”她的语气温和，却像隔着层薄雾，分明透着疏离。
张子萱的视线悄悄落在陆望舒身上——那身米色保暖衣确实得体，却远远配不上她心中姐姐那份独特的气质。几次劝说无果后，她灵动的眼眸一转，目光投向了安静站在一旁的张知夏。
“姐姐，”张子萱突然提高声调，指向对面货架，“你帮我拿下那件粉色的包臀裙好吗？就在最上面那层。”
“好，这就去。”陆望舒不疑有他，转身向对面走去。
就在这个瞬间，张子萱像只敏捷的蝴蝶，迅速贴近张知夏，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温热的气息带着少女特有的狡黠：“我姐姐好看吧？”
“我老婆能不好看吗？”张知夏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
张子萱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张知夏，眼睛亮晶晶地闪着光，压低了声音问：“想不想让她试试？”
张知夏挑眉，目光扫过她手中不知何时准备好的长裙和厚实保暖的丝袜，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这丫头虽然平时闹腾，关键时刻倒是机灵得很。
“怎么说？”他配合地压低嗓音，眼里已有了笑意。
张子萱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衣物，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狡黠和期待，像只谋划恶作剧得逞的小猫：“想不想让她试试嘛？男人，我还不了解你？”
张知夏看着她那邀功的模样，忍不住轻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看不出来，你这丫头除了烦人，偶尔还是有点用处的。”
“我本来就很靠谱好不好？”张子萱佯装生气地鼓了鼓腮帮，却在下一秒与张知夏同时转头，目光齐齐落在正拿着衣服走回来的陆望舒身上。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嘴角不约而同地扬起相似的弧度。
“嘿嘿嘿……”
陆望舒刚将取下的衣物递过来，就被这两人过分热情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眼神里流露出几分困惑和警惕：
“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是沾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这风景好看。”张知夏笑着摆手，目光却依然停留在陆望舒脸上。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循循善诱：“不过话说回来，新年总要好好打扮打扮。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他故意提出问题，向张子萱使了个眼色。
“新年新气象，要换新衣服新东西呀！”张子萱立即接话，声音清脆得像铃铛。
两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陆望舒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这个……衣服就不用买新的了吧？我这些不都还好好的……”
“不行，必须买。”张知夏话语突然变得斩钉截铁。
“可是……”陆望舒轻轻拉住他的衣袖，声音压低，“这些衣服都是前几个月刚买的，真的没必要换新的。你别跟着子萱一起起哄呀。”
张知夏反手握住她的手腕，眼含笑意：“新年新气象嘛。你要是过意不去，到时候也给我买几件不就好了？”
陆望舒看着眼前这对姐妹一唱一和的模样，无奈地摇头轻笑。目光在他们相似的笑脸上流转，最终化作一声轻叹：
“真是拿你们没办法。也就在这种时候，我才能看出来你们确实是姐妹了。”
陆望舒看着眼前这两张写满期待的脸，终于还是举起了白旗投降。不过是换身新装扮罢了
在这段时间以来她早就习惯了被江女士当作“洋娃娃”打扮。只是没想到，如今这个“重任”会落到这一大一小两个“小混蛋”身上。
“少来这些借口，”她故作严肃地瞪了他们一眼，眼底却泄露出几分藏不住的笑意，“你们那点小心思，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张知夏和张子萱交换了一个得逞的眼神，像两只偷腥成功的猫。
“不过算了，”陆望舒轻叹一声，语气里带着无奈的纵容，“今天心情好，懒得跟你们两个‘小笨蛋’计较了。”她伸出手，掌心向上，做了个优雅的示意动作：“走流程吧。”
“谢娘娘恩典！”张知夏立即会意，笑嘻嘻地将精心挑选的衣物双手奉上，那夸张的模样活像个伺候主子的内侍。
张子萱在一旁捂嘴偷笑，眼睛弯成了月牙。
陆望舒接过衣服，指尖拂过柔软的面料，转身走向更衣室。木质门扉轻轻合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将内外隔成两个世界。
门外，两人不约而同地击掌，像是完成了什么邪恶的计划一般。
随后在外面焦急的观望，像是等待一场模特比赛的重要揭幕一般。
陆望舒的身影消失在更衣室门后，张子萱轻轻碰了碰张知夏的胳膊，压低声音说：“虽然计划被姐姐识破了，但她好像……并不真的生气？”
“这早不是第一次了。”张知夏嘴角噙着笑，目光仍停留在更衣室的方向，“况且你看，她并没有真的拒绝。”
“原来你是个惯犯。”张子萱抱起手臂，故意板起脸，眼里却藏不住笑意，“不过……在这一点上，我勉强认可你的做法。”
“谁需要你认可了？”张知夏挑眉。
“无论你接不接受，”他转过身，目光笃定，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告，“她都是我认定的老婆。”
张子萱立刻站起来，扬起下巴反驳：“话别说得太满！”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张知夏也立马开口接话道。
话音落下，两人不约而同地别过脸去。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