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正拼命告诉自己“要圣洁,要禁欲”的梵卓身上。
赫卡蒂长长的睫毛下,眼眸微眯,嘴角非常轻微地、向上扬起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C区典狱长助理,梵卓。”
“你……”
“很有意思。”
“有意思?”
梵卓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这两个字是从那位A区典狱长的口中说出的。
这种情况下,对方如果说出“你很可疑”,他是完全能接受的。
但很有意思……是什么意思?!
“有意思”这个词,从这位喜怒不形于色、手握整座监狱生杀大权的强大女人嘴里说出来。
怎么听……都像是解剖台上,研究员对一只罕见小白鼠的评价。
他这是要被……抓去做研究,然后狠狠榨干吗……
梵卓只能僵硬地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圣洁”的微笑:“典狱长大人说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圣职者,没有任何意思的……”
“普通?”
赫卡蒂重复了一遍这个词,那双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玩味,上下打量了梵卓一遍。
“……确实很普通……”
梵卓再次咽了一口唾沫。
大……大姐,你说很普通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盯着我裤子看啊!
难道你还会透视吗?!
赫卡蒂典狱长的目光,让梵卓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
不,比那更糟。
是放在显微镜下,用探针一寸寸地拨弄观察。
拜托,被这么“大”到夸张的女人扒光了看,真的很奇怪的好吧!
“好了,你们两个,先下去吧。”赫卡蒂淡淡地对老约翰和卢西恩说道。
“是,典狱长大人。”约翰躬身行了一礼,临走前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了眼梵卓,然后转身就走,脚步比来时快了不止一倍。
卢西恩的脸色却更加难看了。
留下梵卓?
单独谈话?
这个梵卓很明显有问题,B区的终端姬不知道为什么疯狂迷恋上他,关于巡查报告的真实性,也没有给出最终答复。
但赫卡蒂典狱长已经下令……
如果换做其他的典狱长,他卢西恩早就强制要求检查了,但偏偏这A区典狱长会读心,而且……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面色僵硬的梵卓,又看了一眼高台上那位深不可测的典狱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跟上了老约翰的步伐。
米卡也抱着她那“丢人现眼”的终端姬,从另一侧的拱门离开了。
很快,这座空旷得如同神殿的大厅里,就只剩下了梵卓和高台上的赫卡蒂。
气氛,变得更加压抑和……古怪。
“梵卓助理。”赫卡蒂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我在。”梵卓感觉自己的嗓子有点干。
“过来。”
梵卓犹豫了一下,还是迈开脚步,走上了通往高台的台阶。
随着距离的拉近,那股无形的压迫感愈发强烈。
同时,一股清冷而独特的香味也萦绕在他的鼻尖。
这是……这位典狱长大人的体香?
他最终在高台边缘,距离那张巨大的白玉办公桌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这个距离,他只要一抬头,视线就会不可避免地撞上那片被白色制服紧紧包裹的、宏伟的“山脉”。
太近了。
近到他甚至能看清制服布料上被“拉扯”出的夸张纹理。
以及……那因为主人的呼吸而产生的、有节奏的起伏。
梵卓强迫自己低下头,盯着自己那双一尘不染的白色靴子。
“抬起头,看着我。”赫卡蒂命令道。
梵卓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目光艰难地越过那片雪白“禁区”,直视着那双金色的眼眸。
“你似乎……很怕我?”赫卡蒂饶有兴致地问。
“不,典狱长大人。”梵卓立刻否认,开始了他最擅长的胡说八道,“我只是……对您的强大,抱以最崇高的敬意。”
“敬意?”赫卡蒂的嘴角再次勾起那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我可没从你脑子里,读到半点‘敬意’。”
梵卓的心咯噔一下。
“我读到的,是‘丝袜’,‘吊带袜’,‘过膝袜’……”
她每说一个词,梵卓的脸色就白一分,
“还有……‘渔网袜’?”
“而且……怎么还有我穿着的画面……嗯?”
我……!
梵卓感觉自己的大脑被圣光审判了。
完了,全完了。
这下不是社死了,这是要被当成异端直接净化了!
他整个人都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典狱长大人!我……”
“还有一件事。”
赫卡蒂似乎觉得很有趣,她打断了梵卓徒劳的辩解,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梵卓完全笼罩。
“我很好奇,”她伸出一根戴着白色手套的、修长的食指,轻轻挑起梵卓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她那巨大的身躯直接弯了下来,和梵卓视线几乎齐平。
因为这个动作,那本就即将崩开的立领制服,领口处不可避免地敞开了一道深邃的缝隙……
两团……
“你似乎能……完完全全地看清我?”
梵卓刚情不自禁地瞄了一眼,就被这话吓得立即挪开了视线。
但毕竟太大了,就算看着典狱长精致的脸庞,也无法摆脱余光里那……巨大且晃眼的雪白。
梵卓的冷汗顺着额角滑落,眼睛不由自主地开始狂眨起来。
“看,看……”
其实梵卓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之前是因为,他一直担心对方掌握了某些自己不知道的情报,后面又是终端姬可能说出口的“判决”,这让他一直没能思考一个很重要的点。
那就是,明明……明明之前在圣城,【圣光】对人类女性是起效的啊,只是对非人单位无效,比如史莱姆,狐妖,天使……
不然他也不会被魔法xx,压抑了整整三年!
他想说“看不清”,但在这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金色眼眸注视下,谎言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是。”
最终,他放弃了挣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赫卡蒂笑了。
那不是之前那种微不可查的弧度,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带着一丝愉悦的笑容。
这笑容如冰雪初融,让她那张常年冷漠的脸上绽放出了惊人的美丽。
“果然。”
她松开梵卓的下巴,直起身,两团柔软弹动了一下,重新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说说吧,为什么?”她双手环抱在胸前,这个动作让那本就夸张的曲线显得更加雄伟,
“圣教的【圣光】神术,对你无效。”
这……
真的要说吗?
梵卓很担心,自己会被这位典狱长抓去A区监狱某个暗无天日的房间,狠狠研究。
但事已至此,他只能试着像说服老约翰那样,和赫卡蒂解释:
“因为……在导师的影响下,面对非人雌性存在时,我的意志坚定……”
“意志坚定?非人雌性?”赫卡蒂微微笑道,
“我也是纯正的人类,那……为什么你会对我想入非非,而且……”
“能看清我呢?”
她的目光中有玩味,更带着一丝……
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