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她吗？
听到女子的话，华祈安有点惊诧地微微张嘴。
她一时有些失语。
柳语听到自己师父的话，同样有些惊讶。
风流债？
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生吗？
她知道，自己师父虽然有时候比较顽皮，但毕竟要和很多客户打交道，没有把握的话是不会说的。
既然她提到了“风流债”的事情，也就是说，她已经看出了这个女生身上的情况和这个有很密切的关系……
柳语偷偷地又看了华祈安一眼。
虽然她们才刚认识没多久，但是华祈安的面相给柳语的第一观感并不是很差。
感觉她也不像那种滥情的人……
难道说，师父的话另有深意？
“是华小姐没错吧？”
柳然上前一步，在方才柳语坐过的蒲团上再度坐下，与华祈安面对面。
而柳语站在一旁，如果柳然有什么需要打下手的事情，她可以去帮忙跑腿。
听到柳然的话，华祈安自然而然看向了柳语，但后者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
她虽然有和师父求助，但是并没有告诉她华祈安的姓氏。
但柳然只是淡然一笑，“你的信息有人告诉过我了……”
“只是没想到，你今天就会来到这里……”
柳然像是意有所指。
“你最近有做噩梦吧？”
华祈安明白了她的意思。
知道她最近做噩梦的，除了她自己以外，她只和空白账号说过。
既然对面这人知道这件事，那大概率是空白账号告诉她的。
这个人就是对方所说能帮助自己的人吗？
“鄙姓柳。”
柳然温和地朝华祈安笑了笑。
华祈安点点头，但是此时心里的疑问实在太多了，她决定先问对方刚刚提过的那个话题。
“……您说我风流债多，是什么意思？”
她到现在连对象都没有谈过，怎么能说得上有“风流债”呢？
但是华祈安也是有些许自知之明的人。
她知道在中学的时候，确实有很多人向自己表白，但是她印象里自都拒绝了。
虽然死缠烂打的人确实还有不少……
这也能算“风流债”吗？
难道是那时候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华祈安一时有些头脑风暴。
“……”
看着华祈安茫然的模样，柳然眯着眼笑而不语。
随后，她才睁开眼，看向华祈安缓缓说道。
“即使不是你主观意愿……”
“但你欠了很多风流债是客观事实。”
她的眼睛虽然在看华祈安，但后者却感觉她看的并非自己的实体，而像是透过她看什么更深层次的东西。
“嗯……？”
没过半分钟，华祈安便见柳然原本的微笑慢慢消散，像是感觉有些疑惑地轻哼了一声。
随后，她抬手遮了遮脸，仰天，像是有些困扰地长叹了一口气。
“真是……我就说那个女人来拜托我没什么好事。”
因为华祈安还在对面，所以柳然很快调整好了状态，像是方才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柳语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师父这副模样，感觉心头一跳一跳的。
从刚才起她就满头问号了。
本来只当自己在寺院里随手帮了个小妹妹，结果这个人自己的师父居然认识？
而且看刚才师父头疼的样子，并不似作假。
这个年纪不大的女生，身上发生了什么连自己的师父都觉得很难处理的事情吗？
但柳然此时已经一摆方才轻松的模样，凝重地看着华祈安。
“……你的命格比较特殊。”
“换成别人摊上你这些事，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这时，柳然转头看向一旁的柳语，吩咐道，“……你去我房间把我的笔记本拿来。”
笔记本？
柳语一惊，但没说什么，向华祈安点头示意了一下，便离开了静室。
华祈安听着柳然的话，眉睫轻颤。
“方才那位柳小姐同我说我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
这两天发生的这么多的事情，她其实有怀疑过自己是中邪了。
但是她每次都心理安慰自己只是自己想多了，强行用“科学”解释自己理解不了的事情。
其实从她有来寺庙里看看这种想法开始，就代表她内心已经有点动摇了。
此时真听到有人和她这么说，让她本就动摇的心摇摇欲坠。
只差临门一脚。
柳然长长呼出一口气。
“不止。”
她原本温和的声音，此时带上了些许怜悯。
柳然看向华祈安的眼睛充满了探究。
“你还被人下咒了。”
纵使柳语处理过的事情大大小小几百几千件也是有了。
但是华祈安这种，真的还是第一次见。
身上可以说……和养蛊差不多。
本来，她这几天和徒弟刚好在这处寺院歇脚，那个麻烦的女人今早少见地给她发消息，让她关注来寺院拜访的客人信息。
华祈安的信息就是那时候被发给她的。
只是没想到，这才离早上过了没几个小时，自己就和这个女生见了面。
“……”
听到柳然的话，华祈安心头咯噔一跳。
但是柳然只是用着肯定的语气继续说道，“……你是不是高中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开始身体状态极速变差？”
“是不是经常生一些即使去医院也查不出病因的毛病？”
“听小语说你进寺院的时候状态很差，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随后，柳然向华祈安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
手心向上，放在华祈安面前。
“不介意的话，能请你把右手放在我手上吗？”
柳然的语气依旧温和，带着谆谆善诱的感觉。
华祈安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缓缓将自己的手覆盖了上面。
方才她所说的，全中了。
都是一些，自己从来没有和人分享过的事情。
很多人看到她现在的模样，确实都会下意识认为她是从小身子骨便很弱。
但是面前这个女人却能这么肯定说出她是从高中开始身体才变差……
感觉已经不是纯粹瞎猜的程度了。
对方的手传来一股温意，让华祈安想起和煦的春风。
那份热量从对方的手心，缓缓顺着华祈安的手传了上来。
这种感觉有点奇妙。
静室里静悄悄的，对面的女人正认真地盯着二人叠在一起的手，而华祈安也没有打破这份宁静。
可此时，手心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嘶……”
华祈安惊呼一声，下意识收回了手。
这时，她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自己的五指间，竟然隐隐流出黑色的雾气。
但并不长久，很快便消散。
“我方才将你体内的咒引了一下……就是那团黑雾。”
“你现在应该能有几分信服我的话了吧？”
柳然看着自己手心消散的黑雾，表情微妙。
她缓缓收回了手，抬头看华祈安。
这时，柳语已经带着柳然的笔记本回到了静室。
接过有些发黄的厚重笔记，柳然熟稔地从中间翻开，翻了几页后，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还记得我说你欠了很多风流债吗？”
从笔记中抬头，柳然叹了口气。
但她说这话时，语气有些怪怪的。
像是想笑，但又觉得不合适。
“你身上光是缚情咒……”
“就被下了七道。”
柳然微微别过头，用手捂了捂嘴。
“啊？”
发出惊讶声音的并非华祈安，而是一旁听到对话的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