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单纯就是找自己去对簿公堂，商量对策的？
“那位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梵卓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为什么你不直接提及她的名字？”
老约翰的脚步顿了一下，他回头看了一眼梵卓，眼神复杂。
“她是一个……很可怕的女人，至于名字……不能乱喊……”
他似乎在斟酌词句，“强大，美丽，但也……极度危险。我劝你，待会儿见到她，少说话，多低头，问你什么答什么，千万别耍你那些小聪明。”
“她的眼睛能看穿一切……如果念出她的名字，也会被窥视的……”
能看穿一切？
读心术？？！
老约翰的这番话，让梵卓的心又往下沉了半分。
这还怎么玩？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不是当场就曝光了？
但很快，他就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既然老约翰称对方为“移动的太阳”，那就足以说明，对方散发的“圣光”……已经到了某种“巨大”的程度。
可自己是看不到圣光的。
到时候自己脑子里的想法……
梵卓狠狠“咕咚”，咽了一口唾沫。
情况，比他预想得要糟糕。
这下就算对方没有自己的罪证，光是脑子里想了一些有的没的，都会被对方看穿。
两人沉默地走完了最后一段阶梯，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圆形平台出现在他们面前，平台的尽头，是一扇高达十米的、由纯白光芒构成的巨门。
门前，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们，静静地站立着。
是卢西恩·德·瓦卢瓦。
他早已在此等候，听到脚步声，才缓缓转过身。
今天的他依旧穿着那身剪裁合体的白色审判官制服，举止优雅，简直俊美得不像话。
只是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显然，在B区守了一夜却一无所获，让他心情相当糟糕。
而且那两名负责守卫他的圣骑士也没有跟来，似乎还在B区继续调查。
当他的目光落在梵卓身上时，那份不悦瞬间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审视。
他对梵卓一直是这样，毕竟在瓦卢瓦家族的眼中，他这种被“流放”，体内圣力又不纯净的圣职，实在是有些可疑。
“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卢西恩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我不在的这一晚，C区似乎很热闹？”
“只是在进行虔诚的祈祷，感悟圣光，有些劳累。”梵卓微微躬身，姿态谦卑，语气却不卑不亢。
老约翰在一旁看得直咧嘴。
这两人，怎么一见面就跟宿敌似的……
卢西恩冷哼一声，没再说话，只是那双锐利的眼眸像探照灯一样，在梵卓身上来回扫视。
梵卓昨晚才和夜樱“双修”过，身上那股混杂着神圣与妖媚的气息还未完全散去。
更何况，他体内还孕育了一片全新的圣力湖泊和一株新生的樱花树……
虽然普通人察觉不到，但在卢西恩这种级别的强者面前，就像是黑夜里的萤火虫，无比扎眼。
卢西恩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股气息……是怎么回事？
梵卓身上的气息变了。
不再是之前那种单纯的、有些驳杂的圣力，而是多了一种……让他感到既熟悉又厌恶的“不洁”之感，而且相当浓郁。
“你……”
“嗡——”
卢西恩刚想开口质问，那扇高达十米的光门，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缓缓向两侧开启。
门后的世界，终于展现在他们面前。
光门之后，并非梵卓想象中那种戒备森严的监狱景象。
那是一条无比宽阔、洁净到一尘不染的纯白长廊。
墙壁、地板、天花板，皆由一种不知名的、闪烁着柔和光泽的白色合金构成，浑然一体，看不到任何拼接的缝隙。
长廊两侧，每隔一段距离，便镶嵌着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晶石，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却又没有丝毫刺眼的感觉。
空气中，那股霸道而纯粹的圣力变得更加浓郁，仿佛化作了实质，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吸入纯净的光。
这里不像监狱，更像是一座未来风格的神殿。
“走吧。”老约翰的声音有些发紧，他率先迈步走了进去，脚步声在空旷的长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卢西恩整理了一下衣领，也跟了上去，审视的目光也离开了梵卓，似乎另有心事。
梵卓深吸一口气，也迈入了这片纯白的世界。
一踏入长廊，他便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巨大的圣力熔炉。
周围的圣力不再是无形的墙，而是变成了有压力的液体，包裹着他，审视着他，试图渗透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他体内的圣力湖泊，在这股庞大的外部压力下，竟开始自主地、缓慢地运转起来，形成一道微弱的屏障，将这股霸道的圣力隔绝在外。
这让梵卓稍稍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的力量，还不至于被对方完全压制。
长廊很长，仿佛没有尽头。
三人的脚步声在极致的安静中回响，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老约翰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那常年被酒精浸泡的身体，在这种纯净的环境里，显然有些不堪重负。
卢西恩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他紧抿着唇，似乎在抵抗着某股无形的压力。
梵卓有些奇怪，他一个审判官，在这种圣力充沛的环境里，不是应该跟回家一样吗？抵抗什么压力？
但很快，他发现周围那股充满审判意味的圣力，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在靠近卢西恩时变得稀薄，让他的压力骤减。
只有梵卓，除了最初的不适外，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他体内的圣力湖泊，在与外部圣力的对抗中，反而变得更加活跃，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如鱼得水的错觉。
终于，在长廊的尽头，出现了一扇同样由白色合金打造的对开大门。
而门前，站着两个与白兔身形相似，但气质截然不同的人偶女仆。
她们穿着一身剪裁利落、凸显身材的黑色制服套裙，银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眼神冰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黑色的制服之下，又是包裹着修长双腿的纯黑色吊带袜。
与白兔那带着蕾丝花边的款式不同，她们的吊带袜没有任何多余装饰，只有紧贴着肌肤的线条，充满了禁欲而又致命的性感。
梵卓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在那双双吊带美腿上停留了片刻。
原来……白兔的品味，是跟“姐姐”们学的啊……
这该死的家族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