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听进去，似乎还准备亲力亲为的样子？
钟楚楚看着她来回走动，又是烧热水又是准备干净的毛巾。
“师尊...”
“师尊？”
“嗯？”霜华转头，手中捏着的白色毛巾被掐得紧紧皱起。
“那个...我这样好像也洗不了。”
钟楚楚像个粽子一样被裹起来丢在床上，她动动自己缠着白色绷带的小手。
霜华就站在那，也不说话。
钟楚楚感觉有些吓人。
“我就是觉得背上有点痒，然后...”
她说不下去了，师尊怎么连个表情都不给自己。
霜华过了好半天才点点头，然后又从里屋端着一小盆热水出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瞎忙活个什么，等回过神的时候才想起钟楚楚不是无垢之体吗？
本就不易沾惹尘埃，平时洗澡单纯就是讲究干净，洗个氛围。
况且她现在大部分肌肤都上满药，真想洗也不太现实。
擦擦背大概可以吧？
钟楚楚被扶着坐起来，然后霜华跪坐在她背后。
她能感受到自己外面半披着的衣服被解开，然后温热的毛巾覆盖过来。
霜华看着那泛红的肌肤，上面大多是擦伤，倒是伤得不重。也有钟楚楚自愈能力的作用。
她避开那几道小伤口，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钟楚楚能感觉暖流从背后一直传递过来，温热的毛巾一下又一下按压着她的背，偶尔伤口处被蹭到，她发出一声嘤咛。
霜华每听到她出声就会停一停手中的动作。
这“洗澡”比平时多费了大半个小时。
钟楚楚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个桑拿，怎么汗越洗越多呢。
霜华最后拧完毛巾后才跟钟楚楚说道。
“还有哪里想要擦一擦？”
“不用了...师尊你回去休息吧。”
钟楚楚想拍下自己的嘴，今天怎么嘴这么笨。
这话说出来就想把师尊当工具人用完就丢。
霜华似乎不是那么在意，她端着水去倒掉，又顺带着整理了下钟楚楚的东西。
“那你睡吧。”霜华站在门边，半张脸被挡在阴影中。
“师尊！”钟楚楚又叫住对方，她不知道为何，心中闪过一丝悸动。
屋内昏黄的灯光拉扯出些许暧昧，本不该出现在她们之间的莫名情绪让钟楚楚瞪大眼睛。
她觉得师尊哪里不太一样，又觉得自己好像哪里不太一样。
如果是第一夜，两人独自相处那会，她大概对于霜华更多的是畏惧。
但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习惯了，她甚至期盼霜华这个时候能说一句。
“要我陪你？”
“诶？”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将心声说出口，霜华没有推门而出，而是站在她面前又重复了一遍。
“要我陪你睡觉？”
“如果...不打扰师尊的话。”
霜华瞥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又走了出来。
钟楚楚看着对方突然离开，一时间摸不准头脑。
没过多久，霜华抱着她的被子和衣服进来。
“我先去洗澡。”
她动作利索地在钟楚楚的被褥边重新搭了一床，好在本就是双人床的规格，两人挤挤也能睡得下。
“...噢。”
钟楚楚看起来傻乎乎的，她像小鸡吃米一样点着脑袋。
等霜华洗完澡回来的时候换上了一身白色的寝衣。
这是很少出现在她身上的颜色，以至于钟楚楚一时移不开眼睛。
“在看什么？”霜华被盯着也不会生气，她只是默默掀开被子，然后躺下。
两人的枕头对着，霜华的一缕发丝还俏皮地凑过来。
“就是...很少看见师尊穿白色。”
霜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心下了然。
“是啊，现在很少穿了。”
她衣柜里大概也就寝衣是白色的，她拿的时候也没怎么在意。
“不过师尊还是穿黑色有气势，白色给我的感觉更...额，像是要离开这个世界？”
钟楚楚满脸黑线，这话怎么像是在诅咒师尊死。
好在霜华不忌讳这些。
“这个世界...这片土地也没什么不好，只是看你自己的感受。”
霜华的眼神中难得多了一丝温情，她虽然时不时会展现自己的温柔，但看到温情出现在她眼中还是少见的。
大概是因为有着夜晚buff的加持，白日里很多不会讲的话，不会表达的情绪都能顺理成章地表现出来。
“师尊觉得这片土地怎么样？”
她不单单是指她们呆着的这座山，更是指整个修仙世界。好像几乎没听霜华提过她的看法。
自己还没成为首席弟子的时候就时常和几个小伙伴讲着将来要去哪哪哪游历，要看遍天下的山河。
“没那么好，也没那么差。”
霜华漫不经心地说着，她似乎不是那么想聊这个话题。
钟楚楚挑眉，她还记得之前霜华答应她外出游历来着，不会黄了吧？
霜华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
“等你修养得差不多之后，在讲讲外出游历的事。”
钟楚楚毫不吝惜地给霜华一个最灿烂的笑容。
霜华的嘴角也噙着淡笑。
她的瞳色是那么深，以至于钟楚楚时不时就会看走神。
“对了！师尊，拿回来那个水晶球到底是什么啊？”
钟楚楚想起霜华给她画的还有一个饼。
霜华的表情有些凝滞，她背过身，钟楚楚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
半晌，才听到师尊说道。
“现在已经很迟了，等白天再跟你说。”
钟楚楚没有什么怀疑的，她也确实挺困的，再打了个哈欠后，钟楚楚就闭上眼睛。
伤口上敷着的草药有助眠的成分，钟楚楚没一会就进入梦乡。
背对着钟楚楚的霜华却没那么快入眠，她睁着眼睛，一直到背后没再传来动静，她才小心地从床上爬起。
霜华披上外袍，来到自己的书房中，然后在站在一只书柜前催动了灵力。
轰隆隆的响声后，一道暗门出现在霜华面前。
她推门而入，里面是更多的书柜，这些都是魔门的藏书，平时只有她可以翻阅。
她记得...关于那个的记载好像在这本里...
霜华仔细地查阅着，看着看着突然笑出声来。
自己现在这样认真查找资料的样子，就像回到好多年前准备着师父的小考时。
渐渐的，霜华嘴角的笑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