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问题。
但沈敛目前还没有为此献身的觉悟。
于是沈敛一脸严肃地拒绝了女鬼姐姐的请求：“不行。绝对不行。”
“你不能因为这种理由，就把小夭宝贵的第一次浪费掉。”
“怎么能叫浪费呢。”慕小夭轻笑着用指尖拂过沈敛的脸颊，“这不是成人之美嘛？”
“姐姐你别开玩笑了。”忍受着慕小夭暧昧的挑.逗，沈敛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我说过的，我不会做违背慕小夭意愿的事情。绝对不会。”
“你就没想过，万一小姑娘自己也不反对呢？”
“那也应该由她亲口告诉我。”
沈敛想了想，说：“因为这是对她的人生来说很重要的事情，所以她必须自己做决定，也不可以被别人干涉、强迫。”
慕小夭怔了一下，随后虽然眼眸里依旧满是笑意，但笑意之下却小心翼翼藏起了一抹苦涩。
“……呵，沈郎倒是温柔体贴。”
“不是我温柔体贴，我只是觉得对一个有良知的人来说，这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倘若换了一个沈郎以外的男人，他也会如沈郎这般坚持嘛？”
一句话，直接把沈敛问住了。
还真不一定。
别说慕小夭本就是自己倾慕多年的青梅竹马，哪怕是个素不相识的人，绝大多数人对免费和美少女上一次床应该都是没什么抵抗力的。
“你看，”慕小夭美眸微垂，“世上并非所有人都有良知。”
“只是沈郎你特殊一点而已。”
沈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似乎感觉到女鬼姐姐的情绪有些低落。
“女鬼姐姐，你这么说，莫不是以前被什么负心汉男人伤害过？”
慕小夭一怔，随后捂嘴噗嗤一声笑起来：“呵呵，沈郎倒是想象力丰富。怎么，开始关心起奴家了？”
“我只是想说，”沈敛尴尬地干咳一声，“虽然这个世界上不一定每个人都是好人，但也绝对不至于每个都是坏人。女鬼姐姐还是别把所有人都想的那么坏。”
“时代已经不一样了，如今的每个人都是自由的，每个人都应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应该被人强迫。”
慕小夭忽然沉默了下来。
沈敛很少见到女鬼姐姐如此沉默不语的样子。在自己面前，她总是一副轻浮放.荡的妩媚姿态，那么玩世不恭、对一切都是毫不在意的洒脱。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被自己的话戳中了什么心事。
一旁的聂晓晓则是小心翼翼地躲在沈敛身后，探着小脑袋偷瞄着慕小夭。见慕小夭沉默不语，她才悄悄凑到沈敛耳畔：“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原来这么会说哄女孩子开心的话啊。”
“什么意思？”
“你看她那低头不语的样子，肯定是被你的话戳到了呀。”
聂晓晓忍不住道：“诶，要不你干脆趁热打铁，把这女鬼姐姐给攻略了，那也算是另一种解决办法不是？”
沈敛：“……”
评价为没事少玩点旮旯给木。
现实里没有什么攻略不攻略的说法。人不是游戏选项，哪怕喜欢一个人也不是一定要为他做什么事情。
“罢了。”
片刻后，慕小夭忽然轻叹一声，眉宇间萦绕上淡淡的哀怨：“沈郎若是实在不愿，也就罢了。”
“你说得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奴家也确实不该强迫沈郎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奴家倦了。”她默默道，“小姑娘还给你，奴家先回去休息了。”
下一刻，慕小夭的眼神再次恢复澄澈。
“……小夭？”沈敛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慕小夭没有说话。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脸颊在外面街道的灯火映衬下微微染上霞色。
以防万一，沈敛尝试着问了一句：“小夭你今天穿的内裤是蓝白条纹嘛？”
“你、你说什么呢！你这个大变态臭流氓！”
很好。
确实是慕小夭本人。
见到确实是慕小夭，沈敛才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慕小夭还有些羞恼地盯着他，眸子里带着一丝幽怨，良久才轻轻嘟起嘴：
“……谢谢你。”
“什么？”
“谢谢你没有答应她。”她声音有些窘迫，扭扭捏捏地摆弄着衣角，“我当时真的很害怕……怕你一时色欲熏心，抵抗不住诱惑。”
沈敛顿时苦笑起来。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嘛？”
“……谁知道呢。”她娇哼一声扭过头去，“谁让你从小就是个小流氓呢。”
“你干嘛凭空污人清白？我到底什么时候流氓过？”
“你、你忘了你小时候跟我……跟我一起洗澡……”
“那时候咱俩才两三岁吧！你要怪也怪咱俩爸妈啊和我有啥关系！”
“我不管，你就是小流氓。”
一旁的聂晓晓听着两人吵架斗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鄙夷地说道：“咦惹。搞得店里全是酸臭味。”
不过看起来，这女鬼好像对沈敛的兴趣，不止在吸他阳气这件事上啊。
至少暂时看下来，她好像没有想要害沈敛的心思。不然沈敛也不会到现在都毫发无伤。
而且看这沈敛泡妞的功力……
我是不是只要再拖几天，他自己就能把这个女鬼给解决了？聂晓晓忍不住想到。
那自己岂不是能白拿一波赏钱？
一想到还有这种好事，聂晓晓就喜不自胜起来。她美滋滋地收拾好东西，也不管那俩还在店里打情骂俏的小情侣，哼着小曲儿就回家去了。
等沈敛回过头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逃之夭夭的聂晓晓了。
“这死丫头，跑的倒是快！”他忍不住咬牙切齿道，“我还没找她算账呢。”
一旁的慕小夭则是低头片刻，忽然道：“那个，沈敛。”
“嗯？”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慕小夭有些迟疑道：“在被女鬼姐姐附身的这段时间，不光是她能看到我的记忆。”
“我好像……也能隐约感知到一点属于她的情绪。”
“还能这样？”沈敛愣住了。
“我也说不清楚……”慕小夭犹豫起来，“就像刚刚，你拒绝她时说的那段话。在你说完之后，我好像隐约能感觉到她当时的情绪……怎么说呢，明明有点欣慰，又有点难过和失望，也许还有一点点羡慕……就是很复杂的那种感觉。”
“啊，我、我说的是女鬼姐姐的想法哦！”她又想到什么，红着脸解释起来，“才不是我自己觉得失望呢。”
沈敛：“……”
你说你何必多余解释这一句呢。
不过这才对味了。
这才是自己熟悉的慕小夭嘛。
至于女鬼姐姐——
慕小夭的话，也算给了沈敛几分灵感。
一直以来都对如何驱逐女鬼毫无头绪，不过这次，沈敛也好像抓住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