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的工作还是太轻松了，有时间去看分级读物。”
啊！她怎么会知道？冷汗已经在凝结途中，后牙根开始打颤。燕觅情在心中为自己开脱，每天都忙工作累的要死，还要保持对大小姐的随叫随到服务，积累下来的压力过多，只好通过娱乐和满足欲望来释放。
“你不会在我的手机里装了东西吧？”
燕觅情的笑容转移到金宵月脸上。
你猜，眼神是这样说的。
尽管不打算做这种蠢事，但为了让小千放弃这份工作，金宵月还是决定亲自下场，采取一样下作的威胁手段。无论是不是好的印象，只要小千开始对自己感兴趣，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只要自己成为小千的依靠、成为小千的港湾——
小千就会慢慢主动地成为我的所有物。
暂时让纪钰舒排在第一也没关系，小千迟早会明白我才是她的唯一。
一升起这个念头，金宵月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回去吧！你出来的时间够久了。还是说，你想用腹泻的借口？”
智能手机的图库里全是千素柔的照片。金宵月把皮质书包的背带从右肩换到左肩，走出酒店。一辆黑色的汽车随之驶出停车场，降下车窗，阳光打在孟含景的墨镜上。冰凉的矿泉水瓶从前座递来，金宵月没有拒绝，随口报上暂住的公寓地址。
“将她安排成第四或者第五个客人。”
取出左胸口袋的签字笔，在便签上写下一串电话号码，递给孟含景。安排的人选和燕觅情一样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是个花花公子式的人物，有着拍摄私密影片的糟糕癖好。一年前，金宵月也被对方纠缠过一阵，在握住对方家庭公司的命脉后，顺带收集了一番罪证。
作为垃圾来说，能被回收利用是对方的荣幸。
一个外强中干的家伙，胆子小得很，金宵月不认为对方会忤逆自己。
另一边。
回到花园的座位。
燕觅情手上握着手机，打开上面的订票软件给千素柔看，发起一同看电影的邀约。
千素柔的那一点儿局促不安，被她捕捉到。
难道是认为她会中途离开吗？
“看电影吗……”
千素柔不禁呢喃了一声，因为这是最公式化最浪费时间的活动，虽然对于赚取佣金的她来说很有利，但黑暗下的电影院总是个叫人想入非非的地方。
尽管燕小姐瞧起来不像那种别有用心的人……
“你有什么比较喜欢的题材吗？”
微微弓起身的燕觅情看起来比之前要放松不少，鞋跟踩在塑料椅的脚踏档上，跟在工位上摸鱼似的。声调也抬高了一些，至少千素柔听起来是这样。
“经典吧，像爱情，总是经久不衰。”
回答完，千素柔觉得自己穿成苦逼是活该的。所谓的爱情经典，要么是轰轰烈烈以悲剧收场，要么是风平浪静如夕阳般慢慢消失在山峦后死去。
共通点是都能让人掉小珍珠。
还有就是“自己”那种爱而不得、原地等待的傻瓜，把喜欢的人当作一个灯塔，只看得见自己想看到的东西，活成盖茨比。
千素柔有心陪客人聊电影，但她看得都是些老掉牙的片子，与这个世界蓬勃发展的电影业格格不入，以至于燕觅情一脸懵地问她年代和情节，直到服务员送上餐点。
午饭是按原主记忆点的法餐，但不循那种繁文缛节的顺序和品类，只选了味道合适的单品，走务实的路线。
从燕觅情惊喜的表情里，千素柔读出了满意。
虽然分量还是华而不实，但至少不是只吃一个仪式感了。
“我已经和孟小姐说过了，坐我的车没问题吧？”
见到燕觅情的嘴角沾着一些汤渍，千素柔从迷你腰包里掏出湿巾，起身的她刚想要替这位客人擦拭，手上湿巾被一把夺过。
错愕。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没有牵到手，那位大小姐都差点把自己吃了，要是享受擦嘴服务，还不得被记恨一阵子？金宵月择人而噬的形象浮现在脑海。有权有势又有颜真的让人羡慕！平时待人接事还总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所有人还真就简简单单被骗了！
经过近一年半的相处，燕觅情清楚金宵月的个性有多么扭曲。
她毫不怀疑，但凡自己有一点越线的举动，金宵月就会让自己身败名裂。
千素柔不禁笑了出来，“您还真是容易害羞呢，有点可爱。”
别笑！别夸啊！
燕觅情因害羞以外的原因紧张起来，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面前女孩弓身拂发笑容的杀伤力太强了。
看着那双秋日粉黛子般如梦如幻的眼眸，燕觅情只觉得心脏猛地颤了一下，心里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的直。
或许不测试一下就不知道柔韧性的极限在哪里。
明明没有香水的芳香烃味，却还是使她感觉到一种若有若无的淡香。
懂了，不是自己不够直，是女孩的魅力大到自己升不起嫉妒。
虽然金宵月可以与之平分秋色，但性格一对比就是天使和恶魔，一个相处起来如沐春风，仿佛有小天使在头顶转圈圈，一个相处起来如履薄冰，如同抓着蜘蛛丝往上爬、随时可能掉进地狱。
车是金宵月给的。
以她的资本，大概需要努力十年才能买得起的程度。
燕觅情刚拿车钥匙解锁，就看到千素柔坐到了副驾驶上，年轻女孩身上的香气令她莫名紧张，好在作为司机的本能相当成熟。放慢车速，顺利把话题转移到学习方面，途径补习机构时，抛出饵来。
“还在上学时，我的经济情况不是很好，所以经常来这家机构附近找家教之类的工作。”
“能被您教导是件幸事呢。”
千素柔由衷地说，燕觅情在她看来既有分寸又很温柔。
“哈哈，但我失败了。这附近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呢，喏，就像是那种大小姐。”
透过后视镜确认千素柔有扭头去看金宵月。
短短一个小时，金宵月便换了一身扮相，窗外的身影是个乖巧的学生，绑着一个麻花辫，戴着厚重的黑框眼镜，穿着像二十年前校服那样盖过膝盖的百褶裙，但丝毫不显土气，只会让人觉得个性认真、不好接近。
当初自己也是被这种扮相给骗得团团转。
由于要分出精力来开车，燕觅情过了一会儿才发现千素柔一直在看窗外，似乎对金宵月十分关注的样子。
难道——
“认识的人？”
即使有车载记录仪，燕觅情还是问出口了，如果能知道金宵月的八卦，事后被责难也值了。
“不，不认识。”
眼熟的程度。
千素柔以为可能是原著里没什么戏份的角色，因为游戏的文本量超出想象的大，有很多配角的立绘只出现寥寥几次，而她又是那种急切知晓结局，在非关键剧情上一目十行的玩家，所以对配角的印象很少。
自己也只是个戏份多的配角呢！
千素柔在心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