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哥!你终于回来了!”林越冲过来想扶他,目光扫过他隆起的胸口时,手却顿在了半空,眼神里满是震惊,“你……你的身子……”
狗哥别过脸,不敢看林越的眼睛,尖细的嗓音里带着难堪的沙哑:“别问了……”话音未落,老医者已经拿着药箱快步走来,见他醒来,连忙示意林越帮忙,将他扶到诊床上躺下。
“先让我看看你的情况。”老医者的语气比往常严肃,他掀开狗哥的衣襟,目光落在隆起的胸口上,指尖轻轻按压了一下。狗哥浑身一颤,却没躲开——他知道,现在只有医者能说清他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老医者的指尖在他胸口游走片刻,又摸了摸他的脉搏,眉头越皱越紧:“乳腺已经有明显发育,里面的腺体也开始成型,这是女子才有的特征……”他顿了顿,又示意狗哥放松,伸手探向他的下腹。
狗哥的身体瞬间绷紧,脸颊涨得通红,却还是强迫自己放松——他需要一个答案,哪怕那个答案再残酷。片刻后,老医者收回手,脸色复杂地看着他,又看了看一旁满脸疑惑的林越,缓缓开口:“他胯下的男性生殖器还在,但发育停滞了,尺寸只相当于男童,而且里面的生殖器官已经失去了功能,无法产生**,也无法完成正常的生理行为。”
“那他现在……”林越的声音有些发颤,他看着狗哥苍白的脸,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老医者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沉重:“准确来说,他现在属于无性人。外表呈现出女性特征,身体内部却没有完整的女性生殖系统;保留着男性生殖器,却失去了男性的生殖功能。简单说,就是既不能作为正常男性,也不能作为正常女性,连生育能力都没有了。”
“无性人……”狗哥低声重复着这三个字,只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他低头看着自己隆起的胸口,又摸了摸下腹,一股绝望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曾是能挥剑斩邪的猎魔人,如今却变成了这样不男不女的怪物——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那这情况……能治吗?”林越急忙追问,目光紧紧盯着老医者。
老医者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无奈:“那邪魔的毒素太过诡异,已经深入他的骨髓,改变了他的身体结构。我能做的,只是开些药,帮他缓解胸口的刺痛,压制体内毒素的进一步扩散,但要想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或者让他恢复正常的性别特征……我无能为力。”
诊室里瞬间陷入沉默,只有窗外的风声轻轻响起。狗哥躺在诊床上,看着屋顶的木梁,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绝望。他想起那些死在色魔手里的护卫,想起自己发誓要斩除邪魔的誓言,可现在,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甚至变成了这副连自己都陌生的模样。
林越看着他落泪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他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狗哥的肩膀:“狗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还是你,还是那个敢跟色魔拼命的猎魔人。我们再想想办法,说不定能找到解咒的方法,一定能的!”
狗哥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任由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拿起剑斩邪——他只知道,色魔给他带来的伤害,远比身体上的疼痛,要深得多。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瞬间,狗哥突然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刺痛,让他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他想起破庙里护卫们倒下时的惨状,想起王寡妇被魔气操控时空洞的眼神,想起色魔那句“你会慢慢变成美味可口的模样”。绝望像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滚烫的决心:就算身体变成这样,他也不能倒下。
第二天天还没亮,村外的打谷场上就传来了拳脚破空的声音。林越寻过去时,只见狗哥穿着一身改过的劲装——衣襟特意缝了内衬,勉强裹住隆起的胸口,裤腿也收了窄,方便活动。他正对着木桩挥拳,每一拳都带着风声,拳头上的老茧虽淡了,却依旧磨出了新的红痕。
“狗哥,你身体还没好,别这么拼!”林越连忙跑过去,想拉住他,却被狗哥侧身避开。狗哥的动作比从前慢了些,胸口的起伏也更明显,可眼神里的坚定却比任何时候都要亮。
“不拼不行。”狗哥的声音依旧尖细,却没了之前的怯懦,“色魔还在,只要我弱一天,就可能有人再死。我这幅身子怎么了?只要还能握剑,还能出拳,我就还是猎魔人。”
从那天起,打谷场成了狗哥的专属训练场。天不亮就开始扎马步,胸口的刺痛让他每一次下蹲都额头冒汗,却硬是咬着牙坚持到双腿发抖;正午的太阳最烈时,他挥着短刃劈砍稻草人,手臂上新生的软肉在反复挥砍中渐渐收紧,重新练出流畅却不狰狞的肌肉线条;傍晚时,他跟着林越练驱魔诀,指尖的金光虽比从前弱,却越来越稳,能勉强在木桩上留下浅淡的符文印记。
老医者见他这般折腾,既心疼又佩服,特意改了药方,在缓解毒素刺痛的同时,加了些能强筋健骨的草药。狗哥每次喝药都皱着眉,却从不剩下一口——他知道,这药是他能坚持训练的底气。
半个月后,当林越再次和他对练时,竟被他一记侧踢逼得后退了两步。林越看着狗哥——她(现在连林越都下意识换了称呼)的身形依旧纤细,胸口的隆起藏在劲装下,却不再显得突兀;手臂和小腿上的肌肉重新变得紧致,线条柔和却充满力量,出拳的速度和力道,已经恢复到受伤前的七八成。
“没想到你恢复得这么快!”林越忍不住赞叹,眼里满是敬佩。
狗哥收了拳,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胸口的起伏渐渐平稳。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节依旧比从前细,却重新找回了握剑的力量。“还不够。”她轻声说,眼神望向村外的山林,“我要变得比以前更强,强到能亲手抓住色魔,强到能保护所有人,不再让任何人因为我的弱小而失去生命。”
话音刚落,村东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伴随着几声惊恐的呼喊:“雾!又是暗紫色的雾!这次在山脚下!”
狗哥和林越对视一眼,瞬间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狗哥摸了摸腰间的短刃,感受着体内重新凝聚的力量,还有胸口那股熟悉的、提醒着她遭遇的刺痛。这一次,她没有丝毫犹豫,率先朝着村外跑去——阳光下,她的身影比从前纤细,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她知道,色魔的挑战又来了,而这一次,她不会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