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凡坐在书桌前，指尖划过电脑屏幕上的论文文档，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厨房的方向——从早上醒来开始，苏婉月就一头扎进了厨房，说是要尝试一道新学的药膳，不让她插手，只让她在客厅等着。
“姐姐，再等十分钟！汤马上就好啦！”厨房传来苏婉月带着笑意的声音，伴随着砂锅咕嘟咕嘟的轻响，还有淡淡的药材香气飘出来，混合着鸡肉的鲜美，勾得人食欲大开。
程凡放下鼠标，起身走到厨房门口，靠在门框上看着里面忙碌的身影。
苏婉月穿着那件粉色的围裙，头发用一根白色的发绳松松束在脑后，正弯腰对着砂锅轻轻搅拌，额前的碎发被热气熏得微微卷曲，侧脸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小心烫到。”程凡走过去，顺手拿起旁边的毛巾，帮她擦了擦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要不要我帮忙？看你忙了一早上了。”
苏婉月转过身，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不用啦，马上就好！这道‘当归黄芪乌鸡汤’我看了好几天食谱，特意选了最适合冬天的配方，当归补血，黄芪补气，你最近写论文经常熬夜，喝了这汤能补补身体。”
她伸手握住程凡的手，轻轻晃了晃，“而且，亲手给姐姐做药膳，我觉得很开心呀。”
程凡的心像是被温水泡过，软得一塌糊涂。
她轻轻捏了捏苏婉月的脸颊：“我们婉月真是我的小福星，不管什么时候都想着我。”
苏婉月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赶紧转过身继续盯着砂锅：“快好了快好了，我们先去客厅等着，我把汤盛出来就可以吃了。”
两人回到客厅，程凡刚坐下，手机就弹出一条消息，是柔梓芳发来的：“论文程序的可视化模块优化好了，你试试能不能直接生成图表，有问题再跟我说。”
后面还附了一个小小的月亮表情包，是她很少用的可爱风格。
程凡笑着回复了“谢谢”，点开程序界面，发现柔梓芳不仅优化了功能，还在程序的备注里加了一行小字：“苏婉月说你喜欢简洁的界面，我把多余的按钮都隐藏了，需要的话可以在设置里调出来。”
程凡心里一暖，转头看向端着汤碗走出来的苏婉月，忍不住笑了：“婉月，你是不是跟梓芳说我喜欢简洁的界面？她把程序界面改得很合我心意。”
苏婉月把汤碗放在餐桌上，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对啊！上次你说原来的界面按钮太多，看着乱，我跟梓芳聊天的时候提了一句，没想到她真的改了。”
她盛了一碗汤递给程凡，“快尝尝这汤，我加了红枣和枸杞，应该不会太苦。”
程凡接过汤碗，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浅褐色的汤里浮着几片当归和黄芪，还有炖得软烂的鸡肉，香气扑鼻。
她喝了一口，温热的汤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药香和鸡肉的鲜美，还有红枣的微甜，味道恰到好处，一点都不苦涩。
“太好喝了！婉月，你这手艺都快赶上专业厨师了。”
程凡忍不住赞叹，又舀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肉质鲜嫩，入口即化，“这鸡肉炖得也太入味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苏婉月坐在她对面，托着下巴看着她，眼里满是笑意：“我早上五点就去菜市场挑的乌鸡，老板说这个时间段的鸡最新鲜。回来后用温水焯了三遍，把血沫都去干净了，再用小火慢炖了两个小时，才这么软烂的。”
她顿了顿，小声说，“我还查了资料，说小火慢炖能让药材的营养更好地融入汤里，这样姐姐喝了才更有效果。”
程凡放下汤碗，伸手握住苏婉月的手。
她的手因为长时间泡在水里、握着锅铲，指尖有些微凉，指腹上还沾了一点面粉。
程凡心里一阵心疼，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以后不用这么早去菜市场，也不用炖这么久，累坏了怎么办？我更希望你能多睡一会儿。”
“没关系呀，为了姐姐，我一点都不累。”
苏婉月反握住程凡的手，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看到姐姐喜欢喝我做的汤，我就觉得特别开心，比得到老师的夸奖还开心。”
两人一边喝汤一边聊天，苏婉月兴致勃勃地跟程凡讲起今天去菜市场的趣事：“早上菜市场人好多，我挑乌鸡的时候，旁边的阿姨还教我怎么分辨鸡的好坏，说羽毛亮、眼睛有神的鸡才新鲜。我还买了点新鲜的草莓，放在冰箱里了，等会儿我们一起吃。”
程凡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头回应，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
看着苏婉月眉飞色舞的样子，说起小事都充满热情，程凡心里满是欢喜——这个总是把她放在心上，愿意为她花时间、花心思的女孩，是她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藏。
“对了姐姐，”苏婉月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一些褐色的粉末，“这是我昨天磨的陈皮粉，我查了药膳书，说在汤里加一点陈皮粉能理气健脾，还能中和药材的苦味，你尝尝看是不是更好喝了？”
程凡接过玻璃瓶，打开盖子闻了闻，淡淡的陈皮香萦绕鼻尖。
她舀了一勺汤，加了一点陈皮粉，喝了一口，果然味道更丰富了，药香和果香融合在一起，口感更清爽了：“太神奇了！加了陈皮粉之后更好喝了，婉月你怎么这么厉害？”
苏婉月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我就是喜欢研究这些呀！以后我要把所有你喜欢的口味都融入药膳里，让你每次喝药膳都觉得很开心，而不是觉得是在吃药。”
吃完午饭，苏婉月收拾碗筷，程凡想帮忙，却被她推出了厨房：“姐姐你去休息吧，我来收拾就好，你下午还要写论文呢。”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我泡了柠檬茶放在客厅的桌上了，你记得喝，能提神。”
程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厨房门口那个忙碌的小小身影，心里满是温暖。
她拿起桌上的柠檬茶，喝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带着苏婉月特有的细心和温柔。
手机又弹出一条消息，还是柔梓芳发来的：“程序里加了个小彩蛋，你点一下论文标题旁边的小爱心试试。”
程凡好奇地点了一下，屏幕上突然跳出一张小小的图片——是上次三人在公园野餐时，苏婉月拿着银杏叶笑的样子，照片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苏婉月说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张照片，让我帮她偷偷放进去的。”
程凡看着照片里苏婉月灿烂的笑容，心里像是被灌满了蜜糖。
她转头看向厨房，苏婉月正好端着洗好的草莓走出来，看到她手里的手机，脸颊微微泛红：“梓芳姐……她告诉你了呀？我就是觉得这张照片里的姐姐笑得很好看，想让你写论文累的时候看到，能开心一点。”
程凡走过去，伸手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感受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婉月，有你在我身边，我每天都很开心。不管是你做的药膳，还是你偷偷放的照片，每一件小事都让我觉得很温暖。”
苏婉月靠在程凡的怀里，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腰，小声说：“姐姐，我也是。能遇到你，能和你一起生活，一起做喜欢的事，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以后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不管是开心还是难过，我都想陪在你身边，给你做很多很多药膳，给你很多很多爱。”
程凡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温柔的吻：“好，我们永远在一起。以后的每个冬天，我都要喝你做的当归黄芪乌鸡汤；每个夏天，我们一起去吃草莓蛋糕；每个春天，我们去看樱花；每个秋天，我们去捡银杏叶。我们要把日子过得像你做的药膳一样，温暖又甜蜜。”
午后的阳光渐渐西斜，透过窗户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砂锅里的余温还未散去，空气中弥漫着柠檬茶的清香和草莓的甜意，整个公寓都充满了温馨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