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呀，我也是很明明白白地拒绝你了呀。”慕小夭的笑容依然天真无邪，“听不明白？还是说需要我再说一遍？”
“你！”
杨薇薇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慕小夭，在她眼里今天的慕小夭陌生的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
“你难道就为了这种事情，就为了一个男人，就要和我翻脸？”她指向沈敛，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你都没看到他刚刚贴你多近嘛？他就是在趁机揩你的油啊，要是我，光看到他靠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可惜我不是你。”慕小夭的脸色也完全冷了下来，“我就喜欢抱着他。怎么样？”
“总好过你每天一口一个男人都该去死，私底下又偷偷看着耽美，对着两个貂蝉在一起的男人发.情开筘好吧。”
沈敛：“……？”
两人的声音，也终于渐渐吸引了一些路过的吃瓜学生驻足。
杨薇薇脸色青白变换，她又看了沈敛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扭头气呼呼地走掉了。
直到人走掉之后，沈敛看着重新依偎回自己怀里的慕小夭，才忍不住低声说道：“女鬼姐姐，你不是刚刚才答应过我不瞎搞了嘛？”
“奴家没有乱搞嘛。”
慕小夭委屈巴巴地嘟囔着：“沈郎就知道冤枉奴家。”
“那你为什么对杨薇薇那么不客气？她不是慕小夭的好朋友嘛？我记得她俩平时走得还挺近的，经常中午晚上一起去食堂吃饭呢。”
“那是你只看到了表面。”
慕小夭语气冷淡道：“这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好似跟男人有仇似的，一天到晚光知道跟小姑娘聊什么性别压迫，女拳之类的东西，好像巴不得天下男人都死干净一样。”
“小姑娘本来就不太喜欢她，奈何小姑娘性子软，不懂得拒绝人，加上小姑娘自己又没什么朋友，只能硬着头皮陪陪她罢了。”
……还有这种事？
沈敛还是第一次听说。
因为和杨薇薇不太熟……或者说和班上的女生都不太熟，沈敛并不知道杨薇薇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有时确实会在朋友圈和空间里看到她转一些争议性话题，还会配上比较偏激的点评。
而且在她班上男生里的风评，好像也不太好。许多人说她小仙女什么的。
因为都是道听途说，沈敛也没当真。如果是真的的话……
但好像就算是真的，也没什么。
毕竟现在社会里就是会有这样的人，人家想什么沈敛也管不着。本来就和她不熟。
“其实她最讨人厌的，是在小姑娘面前说你的坏话。”
慕小夭继续说道：“说什么‘青梅竹马就是父权社会营造的谎言’，“你以为他父母对你好其实是把你当童养媳看待”、‘别只看沈敛的脸其实他心里肯定龌龊着呢’之类的。”
“而小姑娘也真是性子够别扭的。明明那么讨厌她，那么反感她说你的坏话，却还要嘴硬什么‘我又不喜欢沈敛’，‘他什么我才不关心呢’这种话，人家还真以为小姑娘和她有共同话题呢。”
“要奴家说啊，”慕小夭的语气带上了几分轻蔑，“道不同不相为谋，委曲求全到最后，只能委屈自己。不如早早和这种人划清界限，省的日后闹出更大的矛盾来。”
“况且小姑娘本来就一直想拒绝她又找不到机会，这么说来，小姑娘还得谢谢奴家帮了她一把呢。”
“可……”沈敛还想说什么，但是挠了挠头，又憋了回来。
其实女鬼姐姐说的也有道理。
而且说到底。
自己不光不了解杨薇薇。
或许也不了解现在的慕小夭。
女孩子的心思总是最难以琢磨的，自己又不像女鬼姐姐，可以直接知道慕小夭的所有想法。
也许她真的很讨厌杨薇薇，只是以她的性子不太好意思扮这个黑脸。
而这么看来，女鬼姐姐反而算是帮了她一把。
怎么说呢……有种“帮帮我，另一个我”的感觉。
但慕小夭真的是这么想的嘛？
老实说，之前慕小夭对自己那么冷淡，甚至有意疏远的样子，你说慕小夭也打女拳，沈敛也信。
反倒是女鬼姐姐说，慕小夭因为她说自己坏话才讨厌她……让沈敛有点没有实感。
慕小夭，真的会因为自己去讨厌一个人吗？
“好啦。”
见沈敛有些出神，慕小夭再次亲昵地搂住沈敛：“赶紧回家吧。奴家累了，想尽快就寝了。”
“……这不是刚早上嘛？你不是刚睡了一晚上？”沈敛有些无语。
“睡了一晚上的是小姑娘，又不是奴家。”
慕小夭委屈巴巴地盯着沈敛：“沈郎也真是偏心，只知道心疼小姑娘，都不心疼心疼奴家的~”
我心疼你？
我蛋疼都不会心疼你。
沈敛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随后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避免再出现杨薇薇这样的事情，他也是快步拉着慕小夭赶紧就往校外跑。
——
——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沈敛感觉自己一路担惊受怕的样子，就跟掉了层皮一样。
而慕小夭则是美眸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好了，奴家要休息了。”
“好消息就是，在奴家休息的这段时间里，可以暂时把小姑娘还给你了哦~”
不等沈敛意识到她这句话的意思，下一刻慕小夭的眼眸便由妖媚变得清澈明亮。
“回、回来了？”
两人对视了片刻，慕小夭才渐渐红着脸颊低下头：“我、我也回屋里休息了。”
“等一下。”
沈敛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那刚才在学校里——”
慕小夭的脚步顿了一下。她没有回头，只是小声说道：“她的话……确实有一半没骗人。”
“我一直都不喜欢杨薇薇，和她其实一直都合不来。只不过我也确实不太会拒绝别人，所以每次见她都很煎熬……”
“不、不过！”她忽然提高了几分音量，像是在努力辩解一样，“她另一半是在骗人的！说什么我就喜欢抱着你……那、那都是气话，为了气杨薇薇的！我才没有喜欢——”
说了一半，她似乎也觉得自己主动辩解的样子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最后匆匆跑回房间里关上了门。
沈敛望着她的房间门发了一会儿呆，忽然没由来的笑了一声。
……你别说。
从某种意义上看。
女鬼姐姐的附身……好像对小夭来说，也不全是坏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