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是个男孩,有了孙子,童言的父亲就很开心,第二胎还是个男孩子。
“是小婴儿呢。”
江庭望着夫妻离去的背影,天真地笑了笑。
可随后他皱起眉头,低下了头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打扰了你们家庭聚会。”
“没什么,我们两家关系比较僵硬。只有一些假日才会见面。”童言关上门,看向江庭眯然一笑:“你喜欢小孩子吗?”
“我是因为喜欢小孩子,才想做老师的,我原本是想考幼师的。”
童言早已忘记了为什么。
第一次做老师,是那次去江庭的学校那次。
那时,她觉得老师挺不错的。
之后的生活相比成为老师前,已经好了太多,已经没啥好抱怨的了。
砰!
童言差点忘记了,自己几乎是两点一线,中间唯一多的就是食堂或者便利店。
她根本不会做饭。
眼瞅着正在炒菜的锅突然着火,她手忙脚乱的浇了一碗水!
砰!
就在火势猛地升高,同火山一般夹杂着高温的油四溅之时,江庭突然间拿着锅盖压了上去,火从锅盖处溢出,童言光是看着就觉得吓人。
空气中传来一股焦香。
火势渐渐小了,锅盖的隔热塑料都融化了。
“没事吧。”
童言关掉了炉灶,拉着江庭到一旁查看伤势。
刚才江庭要是没站出来,肯定会发生不得了的事情。
注视着江庭烧伤的右手,童言甚是心疼。
江庭貌似感知不到疼痛,手都烧得惨不忍睹。
“对不起,是老师不好。”
童言给江庭包扎伤口,而他却好像是孤独惯了,受了再大的伤,也是忍着,而只有人在旁边擦拭着伤口的时候,他才会哭出来。
好疼啊,好痛啊。
能不能陪陪我,我受伤了。
他好像在这么说。
他一直在哭,直到手上消完毒包扎好伤口,然后拿着冰啤酒放在江庭的手心冰敷。
“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了,已经不疼了。”
听到要去医院,江庭的哽咽一下子止住了。
“老师我不太会做饭,根本没有做饭的经验。”
“那交给我来做饭吧。”江庭抱着啤酒易拉罐,站起身说道。
“你的手受伤了。”
“没关系已经不疼了,只是破了点皮。”
江庭举着自己缠满绷带的手解释道。
出于担心,童言决定在旁边看着,可江庭哪怕是手受伤了,仍旧没有影响发挥。
对他而言,倘若别人开心,哪怕是割舍掉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也没问题。
童言负责打开折叠桌,两人对坐着吃着饭,江庭的身上全是伤,可脸上仍旧是充满了幸福。
咚咚。
门又响了。
江庭起身想要开门,童言站的比他快,快一步走到了门前,江庭也站了起来,就一起跟上去。
门打开了。
江庭看见了熟悉的粗犷的面容,还有一双强劲而有力的手臂。
“江庭,我来接你回家了。”马丽苏温柔地对着江庭说道,当江庭扑在怀中,他转变了语气,严肃斥责道:“我听说你和那个雨天爱跑到殉情楼上的女生待在一起。”
马丽苏迅速审视了江庭身上的伤势,手臂两边都有伤,就连手上也有伤口。
“是她要跳楼,我把她拉了上来。”江庭炫耀般解释。
“你下次离疯女人远一点。”
说完马丽苏看向了童言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先是鞠躬感谢,然后递上了一盒礼品感谢对方帮忙照看江庭。
童言想要伸手去拉江庭,把他拉到自己的身边。
她不清楚马丽苏是怎么找到这儿的,是江庭发的消息吗?
想到这,她顿时觉得遭到了欺骗。
“谢谢老师。”
看着江庭冲着自己笑,一步一步跑回了房间,快速吃完自己的碗筷并且刷完碗筷,童言想到了她之前还看到了江庭给自己看的信息,在他手受伤之前还是之后,几乎没有碰过手机。
在此之前打电话通知的吗?
“哎呀,他总是胡搞,让人担心,这次多亏了童老师,你是江庭的老师吧,真的是谢谢你。”
被马丽苏缠着的童言,只能望着江庭拿着桌子上的手机离开。
只要对方不是在自己挽留之后决定走的,童言就不会思考这么多。
“江庭,你知道老师的公寓叫什么吗?如果下次没地方住可以来我这。”
“不麻烦童老师了吧,童老师住的好像是单身公寓吧。”
童言的话引起了马丽苏的警觉,不过马丽苏并未多想,反而是觉得童老师是在说他不称职,导致让江庭无家可归。
童言虽然未婚,可岁数摆在那儿。
“唉?老师的公寓叫什么?”
“缤彩公寓。”童言笑盈盈说着,缓缓关上了门,在门关上的刹那,猛地推了一下,锁上了自动保险。
不知道叫什么吗?
这问题就很大了,这马丽苏是不是正经人呢?
可江庭看着很开心,不行,我作为老师,必须把他放在身边才算放心。
……
我又被带到了唐悦家。
那间小别墅里,唐悦,安祈,白汐,都在里面。
我有点尴尬,紧低着头。
“唉……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下次有什么心事,千万别和安祈瞎讲!”马丽苏捏着拳头,拉着我坐到了沙发上。
“之前的事情就当过去了,我不会再请人给你当女友,小江庭……我们那天下雨找了你一晚上,都以为你出事了,下次你有事也得和我们讲清楚。”
“你让我苦找了很久呢。”
唐悦挂着一张稍微有点恐怖的笑容,凑到我面前。
好像给大家填了不少麻烦。
我不知是恐惧,还是害羞,不敢看唐悦的脸。
“对不起。”
我站起身,走到了最该道歉的安祈面前。
“学长你没必要跟我道歉,你完全误会了,我对唐悦一点好感都没有,我有喜欢的人了。”安祈冲着我苦笑着,伸出手摆了摆。
就在这时,马丽苏拍了拍沙发旁边的空地,“江庭!过来,坐下,离他远点。”
马丽苏是不是和安祈发生矛盾了。
他肯定觉得是安祈的错吧。
“不是的,都是我的错,是我误会了。”我坐到马丽苏的旁边,这次是和我之前做的相反的位置。
先前是马丽苏的右边,现在是左边。
“学长,你现在心里装的是唐悦学姐吗?”安祈将手背在身后,小心翼翼走到了和我相隔茶几的正对面俏皮地询问。
“额……这件事就当过去吧,我现在是她的摄影师,你这么说,我会被开除的。”我慌张地挥动手臂,对着对面的安祈解释。
“开除也没关系,我们已经够首付了。”
安祈朝着我高举手臂过头顶表示。
“真的吗?”
“你别忘记了你签的合约。”
唐悦突然抓住了我的右手腕,用低沉的话语警告道。
我的手腕胀胀的,还有点麻麻,酸酸的感觉。
唐悦的力气有点大,我抬起头看向一脸惊悚模样的唐悦,额……违约金我没看过,不过貌似是要退钱之外,还要罚一笔高额的钱,她的样子就好像我根本赔不起这笔钱一样。
的确,我赔不起。
“唐悦,我的右手有点疼。”我低下眼眸,看向缠满绷带的隐隐作痛的右手。
唐悦松开了我的手腕,看样子是得救了。
“我并没有说不继续打工。”
“安祈!”马丽苏用可怖的眼神瞪了眼安祈。
然后,他伸出手,捧着我的右手查看。
“小白汐,你应该带了研发好的,治疗烫伤的特效药吧。”
马丽苏把我的绷带全都拆开后,推了一下我,令我靠在了白汐的头上。
白汐穿着一件白大褂,不过从上面看能看见里面穿的是粉色的吊带衫,还有点走光。
不行。
我正襟危坐,看向在口袋里摩挲着的白汐。
疗伤的药只有大拇指那么大,白汐拿出了一根全新的针管,扎进了像是小输液瓶一样的瓶子里。
“咦咦咦咦……”
光是看见针筒,我就感到浑身一震,当白汐熟练的像是一个小护士一样时,我一下子缩到了马丽苏身上。
“瞧你吓得。”
被白汐嘲讽,我是最受不了的。
“有吃的冲剂吗?”我坚强地坐直身子,双手止不住的抖。
“这个是擦的,用针管只是抽的快一点,这也可以输液,配合生理盐水,受了重伤,可以拉回半条命。”白汐解释着,把针头拔掉后,用保护罩关住了锋利的尖刺,拿着针筒,又从口袋里拿出了用塑料袋包装的一次性擦拭巾。
“伸出手。”
见没有了针头,我悬着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把手递给了白汐擦拭。
手上的伤势并不严重,不过白汐擦的很认真。
她不擦还好,我并没有感到多疼。
她每次擦拭,我都有股钻心的疼。
我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得那么害怕,要是她遇到打针的情景也害怕,就没有说服的道理了。
“疼得话说出来就行,这个药刺激性很强的。不过恢复的很快。”白汐撩起耳边的银色发丝,抬起眼看向我:“真不疼吗?我见不少成年人都被疼哭了。这是运动员,医生一类需要精密操作关节操作才需要用的药。”
我注视着那双金色的眼眸,用左手悄咪咪地扭了一下自己胳膊上的肉。
“不疼。我其实也不怕针头,如果是为了治病的话,打针好得快。”
“哼哼……”白汐低着头,用鼻子轻哼着,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