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问心镜坏了，但对于清源轩来说凭空变出这种幻境也不算什么难事。

“江师弟.....怎么会出这种题目？”

凌霜月虽然知道江雨的脑回路的确清奇，但也确实想不到为什么江雨会突然扯到卧底这个话题。

莫非他.......

之前杀的卧底太多，现在心里有愧？

她暗自点头，看向江雨的目光不由得又添三分钦佩。

听着凌霜月的问题，江雨一脸淡定，随即开始了自己的胡扯：

“上次严辉村的事情之后，我就一直在想，一个人和身份究竟和善恶，到底有没有因果关系。”

“如果他们真的能有合适的回答，那也就真的具备了入门应该有的心性。”

他顿了顿，扫了一眼台下或茫然或冷汗的考生

“至于卧底这个身份嘛.......设置情景也是方便他们作答。”

“那江师弟，要用什么标准来衡量呢？”

凌霜月沉默片刻，不由得开始钦佩江雨的深谋远虑。

这么好的主意，怎么那帮长老就想不到呢？

果然，善良的人的脑回路就是不一样的。

“言之有理即可。”

江雨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但心底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他就是想筛掉一些来送人头的弱智。

就刚刚这帮人跟见了大师姐一样的b动静，这帮人要真全都进来了，那还得了？

要知道，在这里卧底是没时间休息。大师姐的剑是不长眼的。还有上司的语言是不通。

不让他们进来，这是为了保护他们啊。

当然了，提高一些同事的质量也是江雨的另外一个目的。

往年能经过问心境筛选的卧底，除了绝对的天才，那就是纯粹的弱智。

前者善于伪装自己，后者心思纯正到压根没有伪装自己的必要。

毕竟在问心镜看来，几个弱智就算真是坏人，又能有什么影响，所幸也就放进来了。

而江雨恰巧是上次唯一的前者。

一想到自己这十年里的悲惨遭遇，现在有机会决定人选的他，就决定一定不能再让过去的悲剧上演。

考虑到因为有些卧底文化水平参差不齐贴心的江雨还准备了能自动显现字迹的纸张。

可谓是颇具有人文关怀了。

面对这么逆天的试题，场下的考生们反应各异。

楚夕秋坐在前排，双腿轻轻晃动，视线却一直落在前方的江雨身上，反而对卷子没有一点兴趣。

那些身份正常的人，好奇自己为什么要被假如成卧底。

而那些真的卧底，已经开始汗流浃背了，心说自己的身份是不是真被人识破了。

这分明是送命题啊。

江雨他不会是想用这次机会为组织大清洗吧？

伴随着场上一片唉声叹气，最终有人绷不住了。

“我受够了，这分明是玩我们！”

终于，一个身材魁梧的考生拍案而起，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谁规定修仙还得先写小作文的，我要投诉！”

他的抗议也不无道理。

单单凭借一份卷子就判断心性，未免有些难以让人信服。

虽然江雨也觉得他的抗议很有建设性，但抗议无效。

他才刚吼完，就被门口两名弟子友好地请了出去。

毕竟这种人要是卧底的话......估计都活不过三天。

看到有人提出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这种坚决的执法态度。

其他人也就选择乖乖提笔，安心答题。

毕竟，多数人依旧相信江雨作为卧底的传奇，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而且万一……这是组织新的忠诚度测试呢？

随着陆陆续续有沉不住气的人遗憾离场。

江雨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他这姑且完成了自己的目的。

沉不住气的卧底早晚也得变成KPI。

趁现在把他们全都提前清理了，这才算是好事。

......

不到两个时辰，众人就已经作答完毕。

按这种效率，可比问心镜要快得多。

凌霜月走上前，收拢试卷，目光扫过江雨时，微微停顿了一下。

“江师弟，不觉得单纯用这种方式选人，未免有些轻易？”

她顿了顿，虽然有几分迟疑，但还是开口问道，

“一张卷子真的能说明什么吗？”

“单纯写一张卷子的确不能说明什么。”江雨继续道，“可若是连一种卷子都不肯写完，那还是能说明什么的。”

“嗯......”

听着江雨的回答，凌霜月不再争辩，把试卷交给了他。

若是连一张卷子都不肯答完，也确实没有收入宗门的必要了。

而对于江雨来说，至少可以手动筛掉那些容易被一眼定真的卧底。

毕竟最终决定权在他的手上，要选谁也还是他说了算。

果然如他所料，派的卧底还是弱智居多。

不过也有少数几份答卷写得有模有样。

也不知道是真情流露，还是组织里罕见的正常人混进来了？

江雨正思考着，凌霜月却忽然轻声开口：“对了……师弟的妹妹答得怎么样？”

江雨沉默了片刻，随后他面无表情地举起其中一张试卷。

整张纸，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密密麻麻、重重叠叠，写满了惊世骇俗的内容。

几乎都是对于江雨清一色的崇拜和夸奖。

说自己一定要向江雨学习，成为正道之光之类的言论。

虽然从外人的视角来看，其实还好。

但要是从江雨的视角看上去，不亚于写满了以下内容：

🧡江雨🧡江雨🧡江雨🧡江雨🧡江雨🧡江雨🧡江雨🧡

看多了真容易掉san。

江雨觉得自己的眼睛受到了成吨的精神污染。

“这当然要铁面无私啊！”他斩钉截铁，“直接刷掉！”

他这样做也并不无道理。

一来他确实不想和她过多纠缠。

二来他也担心以她这样的专业素养，若是真进入宗门早晚要出问题，

况且，他也丢了其他类似内容的卷子，算是完成了最基本的一视同仁。

最宗门要的是工作能力结实的弟子，而不是弱智啊。

他现在总算明白凌霜月为什么对对于其他弟子都是那副表情。

看多了这种东西，很难不掉san。

“但她心性纯正，况且也答完了卷子”凌霜月顿了顿，开口道，“单凭这一份答案就否决，是否不太稳妥？”